美利堅的經濟危機有著周期性的規律,幾乎每一個十年都有一次經濟危機要爆發。
這也是資本主義經濟的發展規律。自從第一次1825年美利堅第一次經濟危機爆發以來,美利堅人民往後近兩百年的生活就在危機、蕭條、復甦和高漲中度過。
上一次和上上次的美利堅經濟危機分別是在1837年和1847年爆發,而下一次是在1857年。
實際上遇到逢7,8的經濟危機反而沒那麼可怕,經過幾次經濟危機的蹂躪,美利堅的政客和經濟學家也積累下了豐富的應對經濟危機的經驗。
不出意外的話,根據資本主義經濟自身發展的規律,在下一個十年,經濟基本都會得到不同程度的復甦。逢9爆發的經濟危機才是災難性的。
「大西洋鐵路公司剛剛爭取到了一條很有商業價值的鐵路路線,我還沒來得及高速您。」蓋瑞特洋洋自得地說道。
「哪條路線?」梁耀問道。
「從費城到芝加哥的鐵路路線。」蓋瑞特回答道。
費城最早是美利堅的第一大城市,美利堅第一大城市的桂冠被紐約摘取之後,19世紀中葉費城依舊是美利堅經濟體量和人口第一檔的大城市。
而芝加哥更是不必多說,雖然現在芝加哥只是一個人口只有數萬的小城的,但隨著西部大開發運動的深入,芝加哥發展成為大城市只是時間問題。
蓋瑞特的目光還是不錯的,畢竟也是後來赫赫有名的鐵路大亨。
梁耀所顧慮的問題是,芝加哥的發展潛力很大,很多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目前芝加哥的發展趨勢也擱在哪兒擺著。
再者,芝加哥的鐵路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尹利鐵路公司已經有了一條從紐約到芝加哥的鐵路,而紐約和費城之間的距離並不遠,只有150公里不到。
「尹利鐵路公司已經有了一條從紐約到芝加哥的鐵路,修建這條鐵路,對大西洋鐵路公司來說是個不小的考驗,而且成本也不會低。」梁耀說道。
「放心老闆,我們已經爭取到了沿途各州政府的支持,沿途各州的銀行也承諾給我們發放低息貸款用於修築鐵路,各州政府也需要修建新鐵路來吸納更多就業人口。而且您在組建大西洋鐵路公司的時候,為公司留下了很好的人脈。」蓋瑞特信心十足地說道。
「大西洋鐵路公司是優質的鐵路公司,不是那些為了土地盲目修建垃圾鐵路的鐵路公司,請您相信我,在不久的將來,您的大西洋鐵路公司將成為全美實力最為強勁的鐵路公司。」
蓋瑞特所說的梁耀在組建大西洋鐵路公司的時候,為公司留下了很好的人脈。實際上就是大西洋鐵路公司建立之初,梁耀吸納了巴林銀行和羅斯柴爾德家族這兩個重量級的股東。→
在大西洋鐵路公司的擴張中,這兩位股東發揮出了很大的作用。
「你們拿地就沒有遇到過什麼阻力?」
大西洋鐵路公司發展得如此順利,就連梁耀都感到非常詫異。
梁耀有想過鐵路行業在50年代的發展會非常好,但沒想到會好到這種程度。
要知道大西洋鐵路公司的工程不比加利福尼亞鐵路公司,加利福尼亞鐵路公司修築的鐵路使用的大多是無主之地,不存在土地所有權糾紛。
而大西洋鐵路公司的情況則是正好和加利福尼亞鐵路公司相反,鐵路途徑區域基本都是有主之地,這些地你想買人家也未必願意賣。
「您是不知道近來鐵路行業有多瘋狂,地主們巴不得我們買他們一片地,讓鐵路經過他們的土地,給他們的土地帶來增值,有些土地所有者甚至將鋪設鐵路所需的用地直接送給鐵路公司,只要求鐵路公司在他們的土地上設立一個火車站。
當然,更多的土地持有者則是以土地入股鐵路公司。這是屬於鐵路的時代,鐵路就是一切。」蓋瑞特說道。
「就算偶爾遇到官司,您也不必擔心,我們大西洋鐵路公司的法務團隊非常強大,我們有林肯律師。」
「知道了。」梁耀點點頭,澹澹地說道。
根據蓋瑞特的隻言片語,梁耀已經敏銳地感覺到目前美利堅鐵路公司的野蠻生長肯定是有問題,存在鐵路泡沫。
不過這個泡沫才剛剛吹起來,還爆不了,歷史上美利堅19世紀50年代鐵路泡沫的破裂是緊跟在1857年經濟危機之後。大西洋鐵路公司還有5年野蠻擴張的時間,梁耀也相信他的判斷。
至於東部鐵路行業發展不健康的問題也不是他該操心的問題。
梁耀前往奧古斯特,也就是羅斯柴爾德家族紐約代理人的住處。
前年從巴林家族和羅斯柴爾德家族購買尼加拉瓜航運公司股份,簽訂對賭協議的時候,羅斯柴爾德家族派出的代表就是奧古斯特。
「梁將軍,稀客啊,這是您托我在巴黎為您弄來的帽子。」奧古斯特挺起胸膛,向梁耀露出胸前的懷錶帶,生怕梁耀看不到,隨即朝僕人揮揮手,很快僕人端上來了兩個個精美的木匣子。
梁耀的來訪讓奧古斯特非常意外,奧古斯特詫然道:「沒想到您來到紐約第一個拜訪的人會是我。」
梁耀親自接過匣子,說道:「這匣子真好看,謝謝您,奧古斯特先生。」
「我夫人廢了好大勁才從巴黎的熟人那裡弄到手的,這帽子是緊俏貨,而您一要就是要兩個,這玩意兒巴黎的貴婦都為之瘋狂,她們沒有這帽子都捨不得出門,非要讓男人們給他們弄到一頂這樣的帽子,否則就威脅男人不參加宴會,要讓男人顏面掃地。
誒,真的搞不懂這些愛慕虛榮的女人們,還有那些所謂搞時裝藝術的人,他們總是喜歡把普普通通的東西宣傳得非常稀有珍貴。」奧古斯特笑道,「有這份禮物,我想你可以輕鬆地俘獲任何一個紐約小姐的歡心。」
「您兜里的這塊懷表恐怕也是緊俏貨吧。」梁耀笑著指著奧古斯特的懷錶帶說道,「在愛慕虛榮這方面,男人和女人是一樣的,只是各自喜歡比較的東西不同罷了。」
「您說得很有道理。」奧古斯特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胸口的錶帶,隨即大方地承認了這一點,見梁耀沒有進屋坐一坐的意思,他忍不住問道。
「您今天專程來找我就是為了拿這帽子的?不進屋坐坐,談談生意方面的事情?」
入股大西洋鐵路公司,是羅斯柴爾德家族目前為止在美利堅最成功的投資,這也讓奧古斯特在東家面前掙足了臉。奧古斯特很有興趣和梁耀再談一談生意上的事情。
大西洋鐵路公司,以及該鐵路公司身後美洲集團的成功,也讓奧古斯特意識到,這位很多美利堅東部富豪嗤之以鼻的黃金大亨在商業上有其過人之處。
梁耀的成功也絕非偶然,當然,他和梁耀之間的那份對賭協議,輸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梁耀當初在對賭協議上的承諾是大西洋鐵路公司3年內取得盈利,以現在的情況上來看,或許連三年都不要,兩年內大西洋鐵路公司扭虧為盈的概論都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