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布朗牧師

  對於隨船來到紐約的學生,梁耀對他們的管理寬鬆程度不一。→Google搜索閱讀

  作為未來西點軍校生和維吉尼亞軍校生培養的20名學生採取準軍事化管理。

  在學習文化課程之餘進行一些中等強度的軍事訓練,增強他們的體魄。

  將要接受常規教育的40名學生,梁耀對他們的管理相對比較寬鬆,在學習文化課程之餘,允許他們在修女和牧師,也就是他們的老師帶領下,參觀紐約。

  紐約的繁華程度,給這些學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種繁華有別於廣州城的繁華,至於區別到底在哪裡,這些十來歲的學生也說不清。

  在梁耀放出要培養華人學生的消息後,很多學校都表現出了強烈的興趣,寫信甚至登門拜訪,表示願意接收這些學生。

  這些學校的目的不一,有為爭取梁耀資助的,也有為自己賺噱頭的,當然,也不乏真正為了教育事業考量的。

  容閎帶著他的恩師布朗牧師以及麻薩諸塞州孟松學校的校長費爾班克斯從麻薩諸塞州趕到紐約來見梁耀。

  「梁先生,孟松學校是美利堅唯一一所有著教授華人學生經驗的中學。」

  見到梁耀之後,費爾班克斯向梁耀表達了他的想法。→

  「去年我的學生容閎以優異的成績從孟松學校畢業,考上了耶魯大學,是美利堅培養的第一個華人留學生。」

  提到容閎,費爾班克斯露出驕傲的神情。

  哈弗、威廉瑪麗、耶魯,是美利堅歷史最為悠久的三所高等院校,其校史甚至比美利堅的歷史還要悠久。

  19世紀中葉,這三所學校也是美利堅綜合實力最強的三所高等院校。

  自己的學生能夠考上美利堅的頂級院校,對於教育工作者而言,確實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就像後世國內中學有學生考上清北,學校都會拉出橫幅大書特書,大肆宣傳。

  在中國近代教育史上,耶魯大學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

  由於容閎本人以及他的恩師布朗牧師都是耶魯大學出身,後續在負責留美幼童事宜時,容閎也更傾向於讓那些留美幼童報考他的母校。

  1880年那批高中畢業的留美幼童中有1人進入哈佛大學,3人進入哥倫比亞大學,8人進入麻省理工學院,而進入耶魯大學深造的足足有22人,遠超其它高等院校的留學生之和。

  後世為人們所熟知的鐵路工程師詹天佑,就是畢業於耶魯大學。

  「我清楚貴校有培養華人留學生的經驗,只可惜您來晚了一步,前幾天哈特福德中學的校長剛剛來見我,表示想要接收這批華人學生,我也答應他了。我總不能做個言而無信的人吧。」

  梁耀示意費爾班克斯等人坐下,讓科尼給這三位客人上茶。

  「啊?」費爾班克斯感到非常遺憾,「那真是太遺憾了。」

  容閎在孟松大學就讀期間給費爾班克斯留下的印象非常好,以一年的時間完成了兩年的高中課程(美國各州學制不一,小、初、高總共12年學制,具體怎麼安排各州自行決定,有633、642、543都有)還順利地考上了耶魯大學。

  這也讓費爾班克斯對這些華人學生有好感,他從布朗牧師那裡得知,這些學生都是馬禮遜學校以及其它教會學生精挑細選的聰明孩子,在學習上很有天賦,基礎也不錯。

  只要稍加培養,讓他們考入美利堅的名校也不是什麼難事,解釋孟松中學也能夠跟著沾光,提高學校的知名度。

  這對於費爾班克斯而言是一舉多得的事情。

  讓紐約州的哈特福德中學搶先一步,這讓費爾班克斯感到懊惱不已。

  「我這次帶來了40名學生,有20名已經確定要進入哈特福德中學,還有剩下的20名學生,我正在為他們尋找合適的學校。」

  梁耀對滿臉失落的費爾班克斯說道。

  麻薩諸塞州的孟松中學固然是很不錯的中學,是安置這些學生的很好選擇。

  本著雞蛋不放在同一個籃子裡的原則,梁耀還是不打算將所有的學生都放在一所中學。

  「孟松中學願意接收剩下的20名學生,一定會將這些優秀的學生培養成才,絕不會讓您失望。」費爾班克斯急忙說道。

  「我也相信貴校的實力。」梁耀答應了下來。

  梁耀明確表態之後,在一旁一直一言不發的布朗牧師向梁耀提出了一個請求。

  「梁先生,我能否見一見這些學生,我曾經在馬禮遜學校任教過,這些學生里,有些是我曾經手把手教出來的學生,他們和容閎一樣優秀,只是我的能力有限,不能將他們全部帶到美利堅繼續深造。」

  布朗牧師占了起來,布朗牧師年事已高,行動有些不方便,容閎急忙上前攙扶著布朗牧師。

  「當然可以,我帶您去見他們。」

  面對這個老教師的請求,梁耀沒有拒絕。

  「我本打算在紐約的事情忙完之後親自到麻薩諸塞州拜訪您,沒想到您直接到了紐約。」

  「容閎和黃寬告訴我,他們他在就讀大學期間得到了您的資助,我這次來紐約除了費爾班克斯校長的再三請求之外,我也想親自登門感謝您。」布朗牧師說道。

  「是我應該感謝您,感謝您為中國培養了這麼多優秀的學生。」梁耀說道。

  在梁耀資助容閎和黃寬之前,容閎在美、黃寬在英的求學費用一直是由布朗牧師在承擔。

  布朗牧師雖是中產之家,但同時資助兩個大學生求學的經濟壓力還是非常大的。

  歐美奉行的是精英教育,19世紀就讀大學的成本非常高,光是高昂的學費就足以讓很多家庭望而卻步了。

  這也是很多美利堅草根選擇自學的原因,這個時代還沒有助學貸款,不是所有人都能夠上的起大學的。

  更何況黃寬還是就讀於英國的愛丁堡大學,而英國的生活成本,要比美利堅還要稍高一些。

  「這些孩子都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們都很聰明,理應受到更好的教育。」布朗牧師非常欣慰地看了一眼容閎,「如果那些孩子都能像容閎一樣進入高等學府深造,我這輩子就沒有什麼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