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向布蘭南宣戰,這麼做太冒險了,會給我們招來殺身之禍」
《加利福尼亞日報》報社社長亨利手裡拿著一張墨跡未乾的稿件,上面的標題赫然醒目:是誰偷走了我們的黃金,又是誰在摧毀我們的家園
內容更是觸目驚心,直接將加利福尼亞種種亂象的根源直指加利福尼亞目前最有財富和權勢的人:山姆·布蘭南。→Google搜索閱讀
看完這份稿件,亨利的手都有些顫抖。
「我們不向他宣戰,就不會有殺身之禍嗎?別忘了,我們剛剛經歷過生死之劫,他們剛剛摧毀了美麗的薩克拉門托!」
一山不容二虎,想要繼續在加利福尼亞發展壯大,布蘭南這個絆腳石已經到了不得不除的地步,哪怕是把腳趾骨給踢碎,他也要將布蘭南這顆又臭又硬的絆腳石踢飛。
「這份報紙免費發行,三天之內,我要看到聖弗朗西斯科以及薩克拉門托每一個人的手上都有這份報紙,就當擦屁股紙送,也要給我送出去!」梁耀已經下定了破釜沉舟的決心,「上面的字,一個字母都不允許更改,要是改了,後果你應該清楚。」
「是,老闆,我這就去做。」
亨利捂著緊張跳動的心臟,拿著稿件離開了梁耀滿目瘡痍的住宅。
藉助治安委員會排除異己,消滅競爭對手之後,聖弗朗西斯科已然成為了布蘭南的小王國。
聖弗朗西斯科淘金工具、日用物品等商品的價格不是取決於其成本,也不是取決於市場供求關係,而是卻決於布蘭南的心情。
「該死,一周前半盎司不是還能買一個鐵鏟嗎?現在怎麼要一盎司黃金才能買一個鐵鏟?而且質量也越來越差了」
布蘭南的雜貨鋪內,一個淘金者忍不住發出抱怨。這樣的物價他們不僅不能夠淘到黃金,甚至還要因此背負更多的債務。
「先生,市面上的黃金的越來越多了,它的價值自然也就沒那麼高了,如果嫌貴的話請往別處。」
一個胳肢窩裡夾著一份報紙的槍手說道,他的手臂上掛著治安委員會醒目的袖標。
那淘金者只得無奈地搖了搖頭將手裡的鏟子放回原處,離開了布蘭南的雜貨鋪。
布蘭南今天的心情還算不錯,雖然布蘭登沒能除掉梁耀,但也焚毀了薩克拉門托,梁耀的很多產業也在這場大火中付之一炬。→
而他布蘭南只為此付出了區區2000盎司的黃金。毫無疑問,在這一輪的交鋒,他是贏家,打了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只可惜布蘭南愉悅地心情沒能夠持續一整天。
他從手下的一個僱傭槍手手裡看到了今天的《加利福尼亞日報》,也可以說是向他宣戰的戰書。
布蘭南走到火爐前,將報紙丟進火爐中,燃燒的火焰映襯著他那張陰沉的臉以及那雙令人不寒而慄、充滿殺意的眼睛。
免費發行的《加利福尼亞日報》很快在聖弗朗西斯科的大街小巷傳播。
不管是文盲的礦工還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中產階級幾乎是人手一份,因為不要錢,紙張的質量還出奇的好,就算不看也可以將其用作其它的用途。
這張報紙很快也到了弗萊格手裡。
弗萊格清楚這個《加利福尼亞日報》就是梁耀的傳話筒,不過加利福尼亞地區能夠訂閱到的報紙並不多,更何況《加利福尼亞日報》的內容新穎有趣,放在東部地區也是非常有競爭力的報紙。
加利福尼亞沒有歌劇院,沒有貴族之間的聚會沙龍,閱讀報紙便成了為數不多的文娛消遣方式,《加利福尼亞日報》這種質量上陳的報紙弗萊格沒有理由不訂閱。
「正直的弗萊格警長表示,對腐化墮落的騎警持零容忍態度,並表示這些騎警將送上法庭接受合眾國法律的制裁。
同時,弗萊格警長還表示,幕後腐化騎警的惡棍山姆·布蘭南以及他的走狗治安委員會應該統統丟進糞坑溺死他們,還人民一個司法公正!還加利福尼亞一個朗朗乾坤!」
讀到這句話的時候,弗萊格感到脊背發涼,渾身顫抖。
他並不想在的梁耀和布蘭南之間站隊,這兩個人他都不想得罪。他想要的是加利福尼亞地區的穩定,而他弗萊格左右逢源,獨善其身,從他們兩個人手裡都攫取利益。
至於聖弗朗西斯科和薩克拉門托治安的爛攤子,就留給他的繼任者去解決吧。
毫無疑問,這份報紙會讓他個人形象在全體加利福尼亞民眾心目中變得十分偉岸,也會將他弗萊格推向衝突的風口浪尖。
弗萊格再也無法遊走於加利福尼亞最有財富的兩個人之間,他必須直接站隊,甚至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只能站在梁耀這一邊。
他收了梁耀的大量金子,和梁耀的關係親密,布蘭南都是知道的。這份報紙雖然誇大其詞,但其中的內容也是真假參半,帶著真實內容的謊言,很容易讓人相信。
「我原以為布蘭南已經夠混蛋了,沒想到梁耀那個小混蛋比布蘭南還混蛋。」
怒火攻心的弗萊格忍不住自言自語,恨不得現在就衝到梁耀跟前將梁耀痛扁一頓。
這個該死的傢伙,害他以後出門都要提防暗處是不是有一支槍口對著自己。對於布蘭南這種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公然踐踏和合眾國法律的惡棍來說,絕對做得出刺殺警長這種事情來。
「哦,親愛的,你可千萬別這麼說,梁先生可是個大好人。」
弗萊格的太太並不認同弗萊格的觀點,這讓弗萊格大為震怒。
「你是不是又收了那混小子黃金了?」
「我向主發誓,我沒有收受任何人的黃金,你的交代我一直銘記在心。」
弗萊格沒心思和他沒見識的太太拌嘴,抓起報紙氣哄哄地奪門而出。
「但我收了他的美元,我也是迫不得已,聖弗朗西斯科的物價實在太貴了,你是警長,警長的太太要是過的不體面,整個聖弗朗西斯科的人都會因此輕視我們的,我也是為了你好,希望你能原諒我,親愛的。」
弗萊格走後,弗萊格太太低聲呢喃著試圖說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