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李樹堂頂著一張陰沉得快要滴出血的臉來到人群中,聲音嘶啞又飽含怒火地問道:「誰知道愛爾蘭ira是怎麼回事?」
李樹堂從來沒有像是今天一樣憋屈過。👤♩ 6➈丂Ⓗ𝐔᙭.ⒸOᵐ ♥👌
滿腔的怒火他又不知道衝著誰發泄!
這裡確實是殖民地。
英國佬才是這裡的主人。
綁匪沒說錯,人家是主人,他們不是奴隸是什麼?
只是沒人願意承認,大家都在刻意去忽略這事罷了。
今天被人生生撕開身上的這一層瘡疤,疼的李樹堂渾身顫抖。
李樹堂身邊一群警方高官面面相覷,沒人知道ira是個什麼鬼東西。
港島的報紙和媒體都不准許在報導這類消息。
嗯, 在任何英國佬控制的殖民地內,都不准許宣傳類似的消息,生恐有人有樣學樣。
「我,我知道。」旁邊一個年輕的小警察伸手說了一句。
一圈大佬扭頭看過來,小警察嚇的一縮脖子。
「過來,說。」李樹堂黑著臉吩咐道。
「那是北愛爾蘭的一個反政府組織,他們謀求北愛爾蘭獨立,脫離英國的控制,這個組織幾十年來發起過多次恐怖襲擊,造成幾千人的喪生,被整個歐洲定性為恐怖組織。」小警察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很兇殘,沒人性的。」
小警察說完, 所有人看向李樹堂,李樹堂胸膛劇烈起伏,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北愛爾蘭情況比港島不知道差多少,但人家就是要獨立。
你說他們兇殘也好,不理性也罷,人家就是敢幹,就是要獨立。
說白了,港島人不敢。
不敢就是不敢。
「頭?」
李樹堂陰沉著臉揮揮手,「封鎖好入口,把那些該死的記者都擋住,其他的……算了。」
忽然感覺有些意興闌珊。
看著李樹堂佝僂的背影,一群人面面相覷完全不知所措,誰也搞不清楚剛剛那個綁匪說了什麼,讓李樹堂一下就消沉下來。
沒片刻,突突突突的螺旋槳聲音響起,一架直升機在大廈附近來回盤旋。
聽到聲音,肖恩挑了挑眉頭,伸手招呼喬納斯過來,「去找個英國佬出來,帶去上面,別去樓頂防備狙擊手,隨便找個地方,等我命令,就把人丟下去。」
旁邊沈弼連忙大聲喊道:「別,別,千萬別, 有什麼事情可以談,為什麼要殺人,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以溝通的。」
「怎麼,想當英雄?」肖恩歪頭看著沈弼,臉上蒙著國旗只能看到一雙充滿戲謔的眼睛,「怎麼才能證明我們的決心?死人!」
「我可以讓你親自挑選如何?」
「你選,我就殺你選的那個,你不選我就隨便找兩個出來殺掉,怎麼樣,給你個當英雄的機會。」
沈弼臉色驟變,張張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眼前這傢伙太惡毒了,如果真這麼做,他沈弼就徹底完了!
選不選,他都完了!
除非他願意選自己……
可他不想死。
他是滙豐大班主,他掌控港島經濟,他呼風喚雨叱吒風雲。
他還沒活夠!
肖恩昂著頭放生大笑起來,活脫脫就像個大反派,沒有一絲作假!
喬納斯:自信點,把『像』去掉,你特麼就是個大反派!
「怎麼樣,要不要當個英雄?」肖恩一臉邪惡地看向沈弼。
沈弼瘋狂搖頭。
「那就閉上你的嘴,在我沒有讓你說話之前,ok!」肖恩聲音溫柔地說道。
沈弼抬手捂住嘴,不停地點頭。
肖恩對喬納斯揮揮手,喬納斯轉身就走。
整個大廈很大,一層層搜索下來很浪費時間的,不過那也要搜索仔細。
肖恩可不想在港島上演一次真人版《虎膽龍威》,嗯《鼠膽龍威》也不行!
讓人看住沈弼,肖恩走到一旁,拿起對講機問道:「大象,收到回復。」
……
另一邊,早早出發的比爾一行人來到租來的箱式貨車。
這兩輛貨車租來好多天了,一直在進行改裝。
錢這個東西,其實很重的!
一億美元陷阱,哪怕都是百元大鈔,也要一噸重。
如果是二十美元這種常用鈔票,一噸也才2000萬!
100公斤也不過,200萬。
搶銀行最大的難題不是如何打開保險柜,而是如何把拿到的錢運走。
一個人,讓你可勁裝,其實也帶不走多少錢,更何況大多數時候都是小額現金。
所以,一輛廂式貨車是必不可少的。
「大象收到。」比爾拿起對講機回道。
「準備的如何了?」
「正在布置索道。」
「好,布置完畢通知我。」
「ok。」
掛斷通信,肖恩這才再次走出來。
探頭朝著外面看看,警隊的一哥還沒來,肖恩也不急,搬了把椅子坐好慢慢等。
都說搶劫沒有技術含量,這話一點都不正確!
肖恩決定扭轉人們這種錯誤的認知。
招手喊過來負責銀行安保的主管卡塞,「來,告訴我,你們的電井在哪裡。」
「電井?」卡塞一愣,完全搞不清楚恐怖分子問這個幹什麼。
「別廢話,帶我的人過去。」肖恩招呼一個人過來吩咐道:「切斷他們所有對外通信渠道。」
「ok!」手下拿槍指了指卡塞,卡塞無奈只能跟上去。
左右看了看,這次行動時間短不了,干坐著確實太無聊了,肖恩掃了大廳一眼,心中冒出一個惡趣味。
站起身來走到大廳角落。
這裡蹲了10幾個人,都是剛剛被堵在大廳的人質。
看到綁匪的頭子過來,一群人質驚慌的不由自主擁擠成一團,幾個女人更是瑟瑟發抖起來。
見到這副場景,肖恩揮手跟大家打了個招呼,「大家好,初次見面,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北愛爾蘭人,大家不要緊張。」
「畢竟,我也不是什麼惡魔。」
「誰是這裡的經理?站起來,認識一下。」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躲在中間抱著腦袋的一人。👑💙 ➅➈Ŝђ𝓤𝐱.ⓒ𝐎𝓜 💣🐻
在肖恩凌厲的目光中,人哆哆嗦嗦地站起來,牙齒打架,整個人抖的跟篩糠一樣。
男的!?
還是個眯眯眼,吊眼角的男人,梳著個油頭中分,一看就他媽的是漢奸那種。
肖恩眉頭一皺,邁步就朝人走過去,一群人質下意識讓開一條通道。
一把薅住男人的衣領拖出來,肖恩低頭看向對方,「你為什麼發抖,你很怕我?」
「是是是……」男人抖的更厲害了。
「啪!」肖恩抬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把人抽的原地轉了一圈,臉當場就腫了起來。
「我他媽的怎麼你了,你就怕我,好像我是個壞人一樣!」
「我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你怕我嗎!」肖恩盯著對方。
捂著高高腫起的臉,男人連忙搖頭,「不怕,不怕!」
「啪!」反手又是一個大嘴巴子,抽的男人反向又轉了一圈,整個人都懵了。
「連我都不怕,你他媽的膽子怎麼這麼大呢!」
男人徹底傻了,看著肖恩毫無感情的雙眼,二話不說『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放過我吧,求求你了,別殺我,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真的!?」肖恩笑問道。
「真的,真的,我什麼都願意!」男人仰頭,努力擠出一個溫順的笑容,只是腫脹的臉讓他的表情看起來很是怪異。
「很好!那麼,你現在是一條狗!」肖恩聲音中充滿邪惡地說道。
男人立刻圍繞著肖恩快速爬了起來,一邊爬還一邊汪汪汪個不停。
肖恩抬腳就踹了過去,「法克,真噁心。」
上次在咖啡店,那女人表演的多棒,相比起來,這男人太噁心了。
「行了,行了。」實在沒眼看,肖恩招招手,「找兩個服務好的,跟我過來。」
男人立刻從地上躥起來,臉上滿是興奮,腰杆子都挺得直了三分。
自己這是被綁匪大人看中了!!
命這他媽的不就保住了嗎!
做狗,做狗怎麼了!
能給綁匪大人做狗是光榮!
「你,你,你,站起來,跟我過去。」男人雄赳赳氣昂昂地指著三個女人說道。
三個女人抬頭看過去,咬牙切齒,臉上滿是憤恨之色,鬼知道這群綁匪要她們過去幹什麼。
「看什麼看,別磨蹭,找死嗎,快點,立刻,馬上!」中分大聲喊了起來,中氣十足。
平日裡他就是這樣的,特別是有英國人經過的時候。
雖然不知道頭搞馬上,但旁邊那個持槍的安保槍口指了過去,「狗狗狗!」
三個女人無奈,只能挪動腳步慢慢跟了上去。
「抬頭,看著我。」肖恩招呼一聲。
在這裡工作的人都聽得懂英語。
三女抬起頭來,肖恩眼前一亮,還挺漂亮的。
不過也是,能在滙豐大廈做前台,肯定不會長成歪瓜裂棗。
只要不用來宣傳,其實全世界人的審美都差不多。
「不用害怕,我們這麼多來這裡做客,連個出來招待的都沒有,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實在抱歉,是我們太失禮了,我立刻就去準備!」中分立刻彎腰道歉。
肖恩撇眼看了過去,我他媽的問你了嗎!
要不是看這傢伙天生一副奴才樣,肖恩絕對不用他。
不過奴才樣也有好處,用著放心。
「你們身上沒帶什麼兇器吧。」肖恩上下打量三女一眼。
「先生放心,我搜查……」中分狗腿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肖恩凌厲的眼神,到嘴邊的話立刻一轉,「先生搜查一下就好了。」
肖恩丟過去一個讚許的眼神,「你是一條好狗。」
「多謝先生誇獎!」中分躬身彎腰,一手在前一手在後來了個紳士禮。
「頭,外面警察傳話進來,他們的上司到了。」一個手下過來說道。
「放開一條口子,讓他進來。」肖恩無所謂地擺擺手,目光還是看著三女。
三女臉色慘白,顯然是被肖恩要搜身的話嚇壞了。
肖恩心中大樂,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嘿嘿笑著站起身來,雙手在三個女人面前五指抖動。
那樣子,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隨著肖恩步步逼近,三女步步後退,雙手抱在胸前嚇的不行。
「哈哈哈哈……」肖恩大笑出聲。
弄的三女一臉迷茫,這……就是嚇唬嚇唬人?
「頭,那傢伙不敢進來,只送來一個對講機。」門口的手下走過來,手裡拿著一個對講機。
肖恩這才止住笑聲,「警隊處長就這?」
「哈,這膽子。」
「指望這種人,我看你們要完了。」肖恩對著三女嘲諷一句這才按下對講機,「嚴理國。」
「是我!你們是什麼人,有什麼要求?」警方陣線最後方,一個白人男子躲的嚴嚴實實的,手裡拿著對講機說道。
「看來,你並沒有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給你一個談判的機會,你竟然不把握。」
「有什麼需要,我們現在就可以談。」那可是恐怖分子,不到萬不得已,他才不會上去呢。
什麼都要我這個一哥上,還要下面的人幹什麼?
理直氣壯
「送你個小禮物,希望你喜歡。」說罷,肖恩掛斷對講機,拿起另外一個說道:「喬,把人丟下去。」
「ok!」喬納斯回了一句,身邊人立刻將一扇窗戶打開,兩人抓著一個白人男子就朝著窗口塞了過去。
「不不不,不要,不要,放我下來,不要!」男人拼命掙扎,生死關頭,爆發出來的力氣異常恐怖。
喬納斯兩個彪形大漢都要壓不住了。
「快看!」下面又警察大聲喊道,立刻吸引力所有人的目光。
另一邊,那些記者也紛紛抬頭看了過去。
「快,攝像機,拉近鏡頭。」正在現場做直播的tvb主持人大聲喊道。
「快看,是個人,兩條腿被從窗戶塞了出來!」
「天那,綁匪要幹什麼?」
「他們不會是要把人丟下來吧?」
放下對講機的嚴理國也看到了這一幕,頓時傻眼。💔♜ ❻❾𝕊н𝐔א.¢𝐎𝓶 🍔🔥
傻眼的同時更是害怕了,太兇殘了,這幫恐怖組織太兇殘了。
喬納斯兩人好不容易將手的人下半身塞了出去,最後用力朝外一推……
「啊!!!!」
男人拖著長長的慘叫聲直直掉了下去。
「嘭……」
血漿四射,整個人徹底摔爛了。
這一刻,樓下廣場徹底陷入寂靜之中。
活人,活生生地被從樓頂丟下來了。
哪怕是通過直播,在電視機前看到這一幕的市民也都嚇的說不出話來。
看著這一幕,又扭頭看看躲在最後面的嚴理國,李樹堂這一刻心裡莫名生出一種快意來。
一個音響被推到了門口,肖恩拿著話筒說道:「嚴理國,對我送你的小禮物還滿意嗎?」
「我給你機會了,對嗎,可你連進來跟我談判的勇氣都沒有,這就是英國男人,一群懦夫,雜種!」
「現在,我告訴你,立刻,馬上滾進來,然後讓頭頂的那架破直升機滾蛋,一分鐘之內,再讓我聽到或者看到那架破直升機出現,我就再送兩個英國雜種下去。」
「放心,我不會丟華人下去的,因為我知道,你們並不在乎他們死多少,哪怕死光了,還會有人跑過來的。」
音響的聲音很大,廣場上很寂靜,所有人都清晰地聽到這一段話。
那幫記者和主持人更是看熱鬧的不怕事大,立刻將這一段話原封不動地報導了出去,全港島的人都聽到了。
這一下,所有人都開始罵起了嚴理國。
罵什麼的都有。
亂了,徹底亂了。
壓力一下到了嚴理國這邊。
嚴理國臉色前所未有地難看,他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堵住恐怖分子的嘴。
這個ira的恐怖分子不但兇殘,還足夠的狡猾!
有些事能做,但絕對不能說!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大英帝國沒有這句話,但,同樣的意思,每個國家都有,也都是默認的。
消息要管控,不該知道的,就不能讓他們知道。
現在,肖恩就在故意打破這些東西,嚴理國瞬間坐蠟。
半分鐘都沒有,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來自總督府!
總督通過電視一直在關注著現場情況,畢竟遇到問題的是滙豐。
剛剛嚴理國怎麼罵李樹堂的,現在總督就怎麼罵的他。
臉色難看地掛斷電話,抬手狠狠搓了搓臉,嘴裡罵罵咧咧的,可他即便害怕,也不得不上去正面跟恐怖分子對話了。
這就是輿論的力量!
總不能忽然命令btv中斷直播吧?
這又不是……咳咳,是吧。
從警方的隊伍中走出,嚴理國臉色難看地甩開要給他穿防彈衣的手下,「你告訴我,是不是我穿上這該死的東西之後他們就再也打不死我了!」
手下臉色尷尬。
「滾!」低吼一聲,嚴理國邁步從隊伍中走出來,臉上表情立刻從憤怒變成平淡。
老政客了,知道什麼時候該用什麼表情。
不能表現出絲毫害怕,不然,以帝國好面子的性情,他即便乾的再好,回來也要受到處罰。
「你看,這不是很好嗎?」肖恩拿著話筒,看著走進來的嚴理國,「剛剛讓你進來你非不來,死個人你才出現,你說,你到底是賤,還是蠢?」
說罷,肖恩走上來,把話筒遞到嚴理國面前。
要不是怕是,嚴理國真想一拳狠狠砸在肖恩臉上的國旗上。
「無論什麼時候,我們都不會向恐怖分子妥協!」面對話筒,嚴理國只能咬牙撐著。
「真的嗎,我不信!」肖恩戲謔地看著嚴理國的眼睛,掏出腰間的手槍,看也不看朝著那邊人質就開了一槍。
「砰!」的一聲槍響,隨即便是大聲尖叫。
槍聲通過音響傳遞出去,所有人都聽到剛剛的對話。
腦海里立刻就有畫面了。
兇殘,弒殺,血腥,毫無人性的標籤已經掛在了恐怖分子的頭上。
這下,沒人再敢忽視恐怖分子的任何一句話了。
通過電視關注現場的總督更是大聲咒罵起來。
真的出大事了,該死的恐怖分子。
該死的嚴理國!
而實際上……
人質都蹲在地上,除了被彈頭掉下來砸到一個人身上之外,連個受傷的都沒有。
但尖叫聲不是假的。
別說外面的人了,嚴理國都嚇的魂都快丟了,直到確認沒打到人才大大鬆了一口氣。
如果真因為他一句強硬的話就死了人,那他都不敢想像自己會遭受到多少批評。
眼看著肖恩看著自己,槍口卻在往下移動,嚴理國連忙,舉手說道:「冷靜,冷靜,有什麼要求,我們可以溝通,與其使用暴力,和平會談才是解決事情更好的辦法。」
「呵呵,哈哈哈,嘿嘿嘿嘿……」
音響中傳出來的笑聲妥妥的就是個精神病。
肖恩走到剛剛自己的座位坐下,中分頭立刻又搬來一把椅子給嚴理國,「兩位先生,喝點什麼?」
這一副做派,把嚴理國都給看呆了!
唐寧街就需要你這種人才!
「咖啡。」肖恩說道。
嚴理國是沒什麼胃口的,但還是沉住氣說道:「紅茶!」
中分頭扭頭看向三個不知所措楞在原地的女人,一臉兇惡的喊道:「還愣著幹什麼,去幹活啊!」
「先生請不要介意,她們膽子太小。」扭頭,迅速又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
我特麼看是你膽子太大,嚴理國一時間都搞不清楚這個中分頭是個什麼情況了。
肖恩也很是服氣,這種人,從前只在電視上看過,真的是,太狗了。
「現在可以說了嗎,這位庫丘林先生。」嚴理國迫不及待地問道:「你,或者說你們組織到底有什麼要求。」
「嗯,不急,我忽然想到,我們的談話應該是公開的,透明的,公正的。」肖恩說道:「這樣,你等我一下。」
肖恩在一群人迷茫的眼神中再次走到門口拿起麥克風,「剛剛我看到有電視台的直播車,我不管你是什麼電視台,我只想問,你們是不是有膽子進來直播報導。」
tvb:還有這好事!?
關注直播的邵老六差點興奮地從椅子上跳起來,這,電視台要出名了,要出大名了!
現場的主持人也樂瘋了,二話不說招呼攝像師推開人群就朝著裡面沖。
警方立刻阻攔,沒得到准許,怎麼可能放記者進去。
警方是最討厭記者的,他們只會添亂。
「我看到了,警方不準備讓電視台的人進來,這說明什麼?」肖恩繼續搓火,「這說明,他們不想讓事情被大眾知道,他們在害怕,害怕大眾知道真相,他們一直在隱瞞,在欺騙大眾。」
「大眾一直不知道,不知道政府在出賣你們的身體,出賣你們鮮血,出賣你們的靈魂!」
「你們正在他們刻意營造的氛圍中一點點喪失自我,喪失靈魂,喪失尊嚴!」
總督府,總督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大聲咒罵,「該死的嚴理國在幹什麼,為什麼還不阻止他胡說八道!」
「事實很清晰地展示了,誰才是站在正義的一方!」
嚴理國終於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猛地丟到手裡的紅茶杯,跳起來朝著肖恩撲了過去。
「從前你們看到的,聽到的,只是他們想讓你們看到的聽到的。」
一把從肖恩手裡搶過話筒,「放他們進來,你們這幫……」
說道一半,嚴理國終於反應過來把下面幾個字咽了回去。
肖恩哈哈哈大笑起來,湊過去對著話筒說道:「好替嚴理國把話說完,你們這幫該死的殖民地豬玀。」
「我沒有,我不是,別瞎說!」嚴理國臉色蒼白,大聲辯解,試圖搶奪話筒。
肖恩一隻手就按住了他,這一刻的嚴理國仿佛一個小丑。
完全是一個鬧劇,徹徹底底的鬧劇。
港英政府的臉都丟光了。
總督已經不生氣了,黑著臉撥通了保安處的電話,「回來就讓嚴理國這個該死的蠢貨滾回去!」
港警一個個臉色全都漆黑無比。
也許嚴理國想說的根本不是這個,但,現在已經沒意義了。
tvb的主持人衝破封鎖線,和扛著攝像機的攝影師氣喘吁吁地衝到大廈門口。
看著地面上堵著的四具屍體,女主持人腿不自覺地抖動起來,可臉上興奮之色不減。
害怕,恐懼,興奮交織,心跳瘋狂加速,臉色潮紅,胯……
潮了。
不敢低頭屍體,眼睛半睜半閉、
看著主持人,肖恩眼前就是一亮,好漂亮、好年輕、好精緻、好身材。
是我喜歡的類型!
上前一步,主動伸出手,「美麗的小姐,我扶你過來。」
樂慧貞伸手握住肖恩,用力一跳算是過去了。
喘了幾口氣,樂慧貞拍了拍鼓囊囊的胸脯,臉上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謝謝。」
鮮血,屍體,美女,謝謝……
場面很是詭異。
扛著攝像機的胖子也伸出手,想讓肖恩拉他一把。
肖恩看都沒看他一眼,伸手對著樂慧貞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胖子:???
這一幕全都被播放出去。
同樣看著直播的洛林狠狠啐了一口,「果然,全世界的男人都是一樣的!」
哪怕他是個精神病,是個恐怖分子,但,他依舊喜歡年輕、漂亮、身材好的女人。
忍著害怕從身體上趟過去,扛著攝像機快速在大廳內轉了一圈。
牆腳的蹲著的人質,全副武裝的恐怖分子,大廳中間推過來的兩個沙發和茶几,三個在收拾地上碎被子的服務人員。
沒有傷員也沒有屍體!
也就是說,剛剛的槍聲並沒有傷亡。
肖恩對著中分使了個眼色,這傢伙立刻便反應過來,快速招呼人又推了一個沙發到過來。
招呼樂慧貞坐下,肖恩笑著問道:「喝點什麼?」
「啊……」樂慧貞還是有些接受不了現在的狀態。
不是恐怖襲擊嗎?
這怎麼整的跟專訪一樣!
「不,不用了。」樂慧貞連忙擺手。
「美麗的小姐,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肖恩很遺憾,現在不能用原生,電子音完全展示不出自己的誠意。
「我叫樂慧貞。」樂慧貞有些難受的扭動了一下身子,氣氛太彆扭了。
即便如此,樂慧貞還是儘快平復心情進入狀態問道:「能問一下你的名字嗎?」
「我們是北愛爾蘭獨立組織,你我叫我庫丘林就好。」
「北愛爾蘭獨立組織?」樂慧貞完全沒聽過這個名字,但北愛爾蘭他知道,英國的一部分。
「你看!」肖恩攤攤手,「事實證明,你的眼睛,你的耳朵都在他們的控制之下!」
肖恩指了指旁邊的嚴理國,「他們不想讓你們知道,你們就永遠不可能知道。」
伸手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國旗,肖恩大聲說道「北愛爾蘭也是被這些英國人入侵占領了,我們一直在反抗這些入侵者的統治,從未斷絕,我們一直在謀求獨立!」
「殖民地的諸位,是時候站起來了!」肖恩對著電視鏡頭用力的揮舞著拳頭。
「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
這話一出,總督一把就抓起電話,半晌,還是煩躁地掛斷了。
這時候中斷直播,造成的影響只會更壞。
他不會犯嚴理國那個蠢貨同樣的錯誤,給那些屁民想像的空間。
看著電視裡的畫面,洛林摸了摸下巴,這看似正義,卻處處透露著陰陽怪氣,茶里茶氣的話,讓她不由得想起了某個在北邊的人。
好像那個混蛋啊!
一旁聽著的沈弼狠狠一拍額頭,這他媽的是恐怖分子?
好吧,確實是恐怖分子!
這張嘴,真的很恐怖!
惡狠狠瞪了傻呆呆坐在哪裡的嚴理國,沈弼恨不得衝上去一腳踢死他算了,你他媽的倒是說句話啊,就讓他這麼胡說八道嗎!!
蠢貨!
沈弼不停地朝著嚴理國使眼色。
終於,這傢伙看到了,也反應過來。
「你,好了,你沒資格這麼說,你殺了那麼多人,你這個屠夫,劊子手。」嚴理國指著門口的屍體喊道。
「是的,雖然不是我殺的,但是我下的命令,包括剛剛被丟出去的那個傢伙,我承認,這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肖恩很平淡地承認下來。
這時候,一個安保走過來,「頭,地下車庫檢查完畢,那些人怎麼處理?」
「走樓梯,帶去13層關押,2組留下看守人質。」肖恩毫不避諱鏡頭,就這麼拿起對講機,「3組,匯報一下檢查情況。」
「已經搜索到25層。」
「4組將人質全部押送到13層,隨後從13成向上搜索,儘快完成人質搜索任務。」
「收到!」
樂慧貞看著前面的男人就這麼當著所有人的面提起人質,仿佛一切理所當然一樣,很是不能理解。
「你們這樣,用人質進行威脅,這豈不就是恐怖組織了嗎?」
「然後呢?」肖恩笑了一聲,「你想表達什麼?不應該反抗,還是不應該抓人質?」
「難道你覺得這是應該的嗎?」嚴理國大聲斥責道:「你們還對生命有沒有一絲一毫的敬畏!」
「對,這就是應該的!」肖恩點頭承認,「比如曾經同樣被英帝國主義殖民的辛巴威,他們在這裡為非作歹,大肆屠殺當地人民,辛巴威人並不甘於被屠殺,被欺辱,他們奮起反抗,被英國侵略者殘殺了一批又一批的人,但,最終,他們還是奪回了自己的土地,重新建立了自己的國家。」
「曾經的日不落帝國,大量的海外殖民地都在一次次的暴動,武裝抗爭下獲得了獨立。」
「面對侵略者,難道還應該跟他吃喝唱歌嗎?」
「這太荒謬了!」肖恩嘲諷地大笑著。
嚴理國臉上寫滿了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他慌亂,他無措。
他現在心跳的快用從胸腔里跳出來。
他知道自己完了!
徹底完了!
越是如此,越是緊張,越是恐懼,越是張不開嘴。
「只有武力,只有武力才能爭取到獨立和尊嚴!」肖恩對著鏡頭大聲宣揚著,「喀麥隆、甘比亞、烏干達、模里西斯、奈及利亞、加納,好吧,我能說出幾十個國家的名字,他們已經做出了示範。」
「事實就擺在眼前,那就是正確答案……」
總督府內,總督恨不得吩咐狙擊手一槍打死嚴理國,他不恨恐怖分子,恐怖分子能幹出來這種事情,但,他恨嚴理國。
為什麼之前沒發現,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豬一樣的蠢貨!
「他們無數次的證明了只有武裝,暴力,反抗到底,才能爭取到……」
「好了,庫丘林先生,咱們還是回歸正題,說一說這次人質事件怎麼解決吧。」沈弼實在看不下去了,出言打斷了肖恩的話。
哪怕他是個人質,哪怕他並沒有在政府任職,但他就在現場,但嚴理國無能的時候,他必須站出來。
沒人想到這個恐怖分子這麼能說,竟然弄起來電視直播。
類似的事情也從未發生過!
ira一直以來雖然讓人頭疼,但,他們都是一群沒什麼腦子裡長滿肌肉的東西,幾十年來,只會爆炸,投毒,暗殺。
鬼知道,怎麼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兇殘又狡猾的東西!
雖然沈弼沒在外面,但他知道,事情絕對鬧大了。
各國的大媒體在港島都有分社,這裡是東南亞的中心,消息肯定已經傳出去了。
不知道全世界多少電視台會轉播這段錄像。
他必須做點什麼,不然,哪怕這次活著出去他也完了。
「哦,哈,你看,你不想讓我說。」肖恩笑看沈弼。
攝影師也機靈地把鏡頭轉過去,沈弼的臉出現在電視畫面中,他頭髮凌亂,沒了往日的莊重,半張臉上都是鮮血,樣子頗為狼狽。
這一看就是被恐怖分子打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人質,但,現在他侃侃而談的樣子,比那個只會出冷汗,發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嚴理國強多了。
「那些東西,與今天無關對嗎,」沈弼抬了抬手,又指了指樓上的人質,「解決當下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那些訴求,你應該跟唐寧街溝通,而不是我們,我們沒能力,也沒權利代表帝國做出任何決定!」
「漂亮!」總督府內,總督狠狠揮手大聲高呼!
「立刻給前面下令,嚴理國立刻馬上滾蛋,讓沈弼作為談判代表!」總督大聲下令道。
就看到電視畫面內,沈弼盯著肖恩的眼睛,「哪怕你殺光我們,對嗎!」
「你知道的,那沒用,一點用出都沒有!」
啪啪啪啪!
這一刻,電視機前不知道多少英國人在為沈弼鼓掌。
歪著頭看了看有些狼狽的沈弼,有看了看驚慌失措的嚴理國,肖恩站起身來走過去,一把抓住嚴理國的手握了握,「你是一個很好的對手,但是很可惜,那傢伙搶了你的風頭。」
「真的是,太遺憾了!」肖恩失望地搖搖頭。
嚴理國抬頭,一臉迷茫地看著肖恩,沈弼有一種捂臉的衝動。
太丟人了!
果然,外面傳來大喇叭的聲音,「總督府決定,下面談判由沈弼先生作為全權負責人,嚴理國先生,請回到自己崗位。」
嗯,很委婉。
嚴理國仿佛成了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都佝僂下來,勉強站穩身體,腳步沉重地朝外走去。
迎接他的將是政治生涯的終結。
「你把握住了機會,從一個人質變成了談判者,但,這其實沒什麼用。」肖恩看向沈弼。
「也許吧,不過,作為大英帝國的人,我必須盡我所能做點什麼?」沈弼一臉嚴肅地說道。
「好吧。」肖恩點點頭,對中風頭招招手,「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
「曹查理,叫我查理就好,先生。」曹查理彎腰鞠躬。
「人才!」豎起一根大拇指,不要臉到這種程度,肖恩是自愧不如的,「帶沈弼先生去清洗一下,我給你談判者應有的待遇。」
「謝謝。」沈弼起身跟曹查理走了。
「能對著電視機前的觀眾們說說你們這麼做到底有什麼要求嗎?」樂慧貞伸過來話筒問道。
「這個事情不急。」肖恩搖搖頭。
當然不急,比爾那邊還沒準備好!
「一會兒等我們的談判代表到了一起說,在此之前,我帶你們參觀一下,參觀一下我們的布置,」說著肖恩站起身來。
「你,你說的是你們在大廈內的布置!?」樂慧貞滿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肖恩。
恐怖分子竟然敢把他們的布置徹底呈現出來,這豈不是全都暴露了?
這是自信?
還是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