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局面僵持
本來，焦點影業對凱特-溫斯萊特沒有意見。
和萊昂納多類似，電影公司依舊相信「鐵達尼號」殘留的市場效應，哪怕已經所剩無幾，但他們的名字依舊是普羅大眾來說是熟悉的是親近的，這依舊可能成為觀眾選擇進入電影院的重要因素之一。
然後，頒獎季開始了。
伴隨金球獎的落幕，妮可-基德曼的最佳女主角呼聲一路走高，隱隱成為今年奧斯卡影后的最大熱門。
去年，憑藉「紅磨坊」入圍最佳女主角爭奪的妮可就是大熱門，最後在奧斯卡保持驚天冷門輸給哈莉-貝瑞，成就後者有史以來第一位黑人影后的榮耀，好萊塢為哈莉歡呼的同時，也紛紛為妮可表示扼腕。
現在，妮可捲土重來，連續第二年領跑頒獎季最佳女主角部門，並且因為去年的惜敗贏得更多支持，聲勢節節攀升。
目前，奧斯卡提名名單暫時沒有公布，但妮可的呼聲確實一騎絕塵，這讓焦點影業產生了不同想法——
妮可-基德曼擔任女主角，如何？
如果後面的奧斯卡頒獎典禮，妮可真的登頂最佳女主角，那麼「暖暖內含光」就是妮可拿到小金人之後的第一部作品，這就是最好的免費宣傳資源。
而且，非常重要的一點，不管男主角是金-凱瑞還是安森，學院都有理由表示抗拒，甚至是排斥，整個劇組裡能夠進入頒獎季視野的可能就只有查理-考夫曼一個，學院公關可能就難以打開局面。
顯而易見地，凱特-溫斯萊特無力幫忙扭轉這樣的困境，甚至可能加劇學院的偏見，導致他們在頒獎季遭遇更多阻礙，這絕對是他們不想看見的。
但是，新科奧斯卡影后的加盟，則能夠輕而易舉解決劇組的困境。
事情，一下進入全新階段。
不止金-凱瑞無法擔任男主角，凱特-溫斯萊特也無法擔任女主角，米歇爾構思的演員陣容一下翻天覆地，儘管他威脅退出劇組，但胳膊擰不過大腿——
焦點影業抓住了命脈，他們知道米歇爾在這個項目上花費無數心血，前前後後已經超過七年時間，現在不是焦點影業試圖從米歇爾手裡搶走項目，而是米歇爾威脅離開劇組，這讓電影公司完全心安理得地拒絕讓步。
一個關鍵在於，查理-考夫曼並沒有威脅離開劇組。
結果。
一個錯綜複雜又充滿變數的局面僵持在了這裡。
最荒唐也最有趣的地方在於，這裡的演員們沒有一個是拍板確定下來的，更不要說白紙黑字簽約了，但電影公司內部的拉扯與分歧卻讓項目停滯不前。
然後？
米歇爾找到了查理。
而查理的解決辦法則是——
安森。
整個情況，有一些繞，主要也是查理和米歇爾的敘事比較瑣碎，安森需要從支離破碎的線索里拼湊全局。
而安森腦海里的第一個想法，「製作人是誰？他確定想清楚整個項目的定位了嗎？」
查理不解，「什麼意思？」
安森輕輕聳肩，「就我所知，這個項目在考慮用我的時候，主要考量是市場。嘿，我手裡可沒有兩座小金人。」
「但現在，考慮妮可，側重點又切換為頒獎季。」
「當然，我知道，如果一部作品能夠兼顧票房和獎項，那就堪稱完美了；但我們現在沒有準備製作第二部『鐵達尼號』，對吧？所以，我們需要保持冷靜保持清醒，明確目標。」
「一會兒傾向於票房選擇這個演員，一會兒傾向於獎項選擇那個演員，你們知道會發生嗎？」
「一場災難。」
輕盈，歡快，幽默，完全沒有掩飾吐槽和嘲諷，儘管正在討論事情，卻沒有嚴肅和沉重，氣氛一下輕鬆起來。
不由地，米歇爾多看了安森一眼，眼神流露出些許變化，但沒有持續太久，「理論而已，說起來簡單；但實際操作卻沒有如此簡單，你以為好萊塢就只有你一個聰明人嗎？」
顯然，米歇爾依舊沒有能夠放下隔閡。
就米歇爾來看，他依舊相信金-凱瑞是最佳選擇，然而，問題有二。
一來，八百萬美元片酬依舊吃不消。
二來，金-凱瑞贊成妮可-基德曼的提案，顯然，如果能夠增加作品進入頒獎季的機率，他不會拒絕。
米歇爾有些憋屈。
所以，當查理提議前來尋找安森的時候，米歇爾沒有辦法拒絕，卻也沒有辦法完全接受，依舊有些彆扭。
然而，時間緊迫——
一旦奧斯卡提名名單出來，且不說妮可怎麼想，焦點影業可能就會迫不及待接觸妮可。
想像一下，妮可點頭了呢？
焦點影業無法拒絕妮可，查理和米歇爾估計也沒有辦法拒絕，到時候才是真正進退兩難。
他們必須找安森，而且必須分秒必爭。
兩個人搭乘六個小時的航班橫跨整個北美大陸，一口水都來不及喝，就直接敲響安森的公寓大門。
米歇爾也知道自己的矛盾，但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面對米歇爾的攻擊，安森直接笑了起來，「哈，謝謝誇獎。好萊塢聰明人那麼多，我不認為自己是其中一員；否則，事情不應該如此波折，就應該按照我的意願進行才對，你說呢，導演？」
查理：哈哈。
米歇爾一愣，不知道如何回應，只能狠狠瞪了查理一眼。
安森繼續說道，「我所擁有的只有理論知識，事實上，就連理論也一知半解。但我知道，不懂得取捨，在任何行業任何項目都是大忌，什麼都想要，最後可能什麼都沒有。」
「票房？當然。」
「獎項？熱烈歡迎。」
「但是，這一切的根本是什麼？」
安森的視線看向查理。
查理難得地沒有跟上節奏，還在沉浸在嘲笑米歇爾的情緒里。
安森略顯無奈。
「項目。我們應該回到項目本身。」
「查理，你的劇本天馬行空、精靈古怪，常人往往難以理解這樣的想法；所以，你的劇本常常無法得到市場的認可，同樣也沒有刻意討好學院派的傾向。」
查理終於明白過來，「你可以再誠實一點，我不介意。我知道自己作品的票房數字。」
安森展露笑容，「但這恰恰是你最特別的地方，至少是我的觀點。」
「伱不會主動迎合別人。不管這個別人是買票進場的觀眾，還是為奧斯卡投票的評委，你的創作出發點就不在這裡。」
「所以，你的劇本才如此獨一無二。」
「那麼，我們挑選演員的時候，什麼票房什麼獎項也應該暫時放到一旁，專心致志地專注劇本專注角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