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陌生訪客
查理-考夫曼？
安森一頭霧水，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就是狗仔惡作劇，這是唯一解釋；否則查理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紐約家門口？
但即使是狗仔，安森也必須給對方點讚——
別出心裁！
不由地就帶出一抹笑意，安森打開了自己的公寓大門，卻萬萬沒有想到，一眼就看到了現在門口的查理-考夫曼——
居然真的是查理！
另外還有一張陌生臉孔，略顯拘謹，傲慢地抬起下頜，撇向一旁，拒絕和安森有任何視線的接觸。
「……查理？」
安森難得一見地微微愣神，不明白眼前是什麼狀況。
查理也略顯拘謹，眼神不自在地往旁邊飄了飄，咳嗽兩聲清清喉嚨，「嘿，安森，抱歉突然上門拜訪。」
「這的確是一個驚喜。」安森還是不清楚眼前的情況。
查理，「我給你的經紀人電話，他說你正在度假，如果需要討論工作的話，可能需要等下周才有時間；但我們著實等不到下周了，現在情況緊急，所以我們直接上門拜訪，經紀人沒有告知你嗎？」
安森撓了撓頭，「我還有一些留言沒有聽。」
也就是這時候——
嗶！
大廳里的答錄機響起，緊接著盧卡斯的聲音傳來。
「我猜測你不會檢查答錄機，但我還是告知你一聲，晚上八點，我過去接你，你不要自己跑過去俱樂部，爸爸擔心你可能在東村迷路一整個晚上。」
啪。
電話掛斷了。
安森看向查理，表情略顯不好意思，「晚上的家庭聚會。」
查理連連擺手，「沒事沒事，是我們太失禮了，打擾伱度假，我們都知道頒獎季期間多麼繁忙。」
眼前，距離奧斯卡提名名單揭曉還有不到二十四小時，一旦提名名單公布，頒獎季即將正式進入第二階段，接下來的學院公關就會塞滿日程表。
並且，一路忙碌到三月份，奧斯卡頒獎典禮為止。
現在，安森就是抓住最後的清閒時間，短暫放鬆。
然而，查理抓住這個空檔親自前來紐約拜訪安森，看起來是急事；但如果是「暖暖內含光」的話，也不至於如此著急吧，非得在這一天兩天進行嗎？
思緒，在腦海里快速涌動。
安森沒有再繼續思考下去，「抱歉，看看我的待客之道，居然讓客人站在門口，請進。」
安森讓開位置，做出一個邀請姿勢。
查理轉頭看向那個一頭灰色中短髮的中年男子，用眼神示意一下，兩個人一前一後進入安森公寓——
裡面，居然是一個樓中樓。
進入公寓大門，沿著三人並行寬的走廊一路往前，正前方就是一個鏤空的深褐色木頭搭配深灰色鋼筋的樓梯，從一樓通往二樓，樓上應該是臥室和浴室。
穿過樓梯，正前方則是整整一面兩層樓高的玻璃牆，面對哈德遜河，百分之百不會錯過紐約每一個有陽光的日子；但此時海軍藍的百葉窗往下拉了三分之二，城市外面的灰色景象宛若潺潺流動的流晶河，靜靜地穿行而過，自然流露出一種靜謐的喧囂之美。
往左邊看，整整一面書架牆，上面琳琅滿目地堆放書籍和黑膠唱片，稍稍瞥一眼就讓人目光挪不開。
往右邊看，則是全開放式的大廳，隨意堆放著幾個深灰、米白、墨黑的懶人沙發，面對著牆面上的巨大投影幕布，以至於視線餘光完全注意不到大門右手邊的開放式廚房。
整個空間，開闊而利落，簡潔而摩登。
一時之間，難以準確描述那種迷人而微妙的氛圍，又復古又現代、又時尚又優雅，空氣里流淌著慵懶的爵士，奶黃色的燈光里可以看到桌面上的紅酒杯和起司拼盤，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的黑白電影暫時定格下來，光影在空間裡流淌著一種獨特的氣質。
一眼，查理就喜歡上了這裡。
和想像之中安森的住所，有些相似，還有更多驚喜。
不由地，查理細細打量起來，以至於安森正在客套地說些什麼也沒有注意，一直到注意同伴臉上一樣的驚艷一樣的好奇，這下短暫地回到了現實。
「抱歉，我剛剛完全沒有在聽你說話。」
查理依舊在沒有必要的地方保持誠實。
「但我非常喜歡你的公寓，這完全就是紐約的完美縮影。」
安森輕笑起來，「室內裝潢全部都是我父親的工作，書架藏品則大部分都是我母親和我哥哥的捐贈，我的唯一要求就是投影儀，但我還是表示感謝。」
查理直接被安森逗笑了，他認為安森只是在謙虛。
咳咳。
身旁傳來咳嗽聲，查理這才第三次意識到自己錯過一個重點，「抱歉，這位陌生人是米歇爾-岡瑞，我的朋友。」
「噢。」安森輕輕抬起下頜感嘆了一句，「岡瑞導演？所以這是關於『暖暖內含光』那個劇本項目的？」
沒有寒暄沒有客套，也沒有假裝自己完全不關心，安森直奔主題。
查理看向米歇爾，一臉「你自己說」的表情。
但米歇爾依舊是一副便秘的模樣，一直都是正在醞釀、醞釀、仍然在醞釀的表情。
嗶。
答錄機再次響起。
「安森，這裡是埃德加，查理-考夫曼和米歇爾-岡瑞今天或者明天會前往紐約拜訪你，應該是新項目的事情，你不要答應任何事情，也沒有必要回應任何事情，我這裡正在和焦點影業進行溝通。」
啪。
錄音結束。
空氣，突然安靜。
安森的視線落在眼前兩個人臉上，攤開雙手露出一個笑容，「看來，我最好現在就護送你們離開。」
米歇爾滿臉錯愕，表情不好看。
然而。
查理沒有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
米歇爾狠狠瞪了查理一眼。
查理滿臉坦然地瞪了回去，「不然，你自己和安森說。」
米歇爾：……
安森插話，「哈羅，我本人就在這裡，不如我們面對面交談？」
查理笑得更加開心了，「我告訴過你，安森是一個有趣的傢伙。」
米歇爾黑臉如鍋底。
查理輕嘆一口氣，他知道米歇爾還是沒有繞過彎來。
一方面是米歇爾有自己先入為主的想法，其實每個人都可能這樣，自己認定了一件事，就必須堅持到底，哪怕其他選擇更合理，一時半會也轉不過彎來。
米歇爾認定了金-凱瑞，短時間內還是無法打開耳朵。
一方面則是米歇爾不了解好萊塢，儘管他在好萊塢打滾多年，但歸根結底只製作了一個項目而已，並且大部分都是依靠友情呼朋引伴完成工作的。
突然之間必須面對好萊塢利益至上的金錢法則，難免無法接受。
估計，這件事還是需要查理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