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的夜生活聞名全球,位於十大夜生活之都排名第七,此時港島的大小酒吧,即使是新春佳節,依舊人潮湧動,各色青年男女,享受著青春的唱響。
一家小酒吧中,張坤和劉凌虛找了個卡座隨便坐下,然後招呼上一瓶人頭馬,張坤打開後,給他和劉凌虛各上了一杯。
拿著圓底玻璃酒杯,看著杯底約一厘米高橙黃的酒液,張坤向著劉凌虛微微舉杯:「謝了,來,敬你一杯,干。」
對於劉凌虛能答應跟著他一起出來喝一杯,張坤是打心眼裡感謝。
張坤是呆,但不是傻,在明知道自己和周天理現在處於不對付狀態中的時候,身為周天理貼身助理的劉凌虛卻敢在周家別墅,和自己一起走出來喝酒,這份人情,著實不輕。
還有上次告訴自己周雅琪所在大學的電話,雖然是夏柒柒打的,但真正應該感謝誰,張坤也心裡有數。
這一杯酒,張坤敬的心甘情願。
說著,張坤一口乾下,刺鼻的酒味順著喉嚨直流而下,攪動著張坤的胃囊。
一口喝下後,張坤拿起旁邊的瓶子。
這時候劉凌虛卻輕聲開口道:「我記得,你好像不喝酒的吧。」
正倒酒的張坤手不由為之一頓,抬頭望了劉凌虛一眼,然後笑道:「你怎麼知道的?平日裡確實不怎么喝酒,不過不是不喝,只是少喝而已,我,不太喜歡酒。」
嘴上說著不喜歡酒,手卻沒停,很快又給自己倒上了約約一厘米的酒液。
劉凌虛拿著酒杯輕輕抿一口,這才慢慢道:「我看過你的很多資料,你知道的,我曾經被委派到邵西,暗中保護過大小姐,那段時間對所有和大小姐有過接觸的人都調查過,尤其是你。」
「原來如此。」張坤點了點頭,然後拿起剛倒上的酒杯,也慢慢輕飲了起來。
一時間兩人稍稍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張坤才放下酒杯,然後正色的望向劉凌虛:「今天請你出來,是有點事想要向你請教。」「你是周伯父的貼身助理,對周伯父應該很了解吧,我想問問,你知否知道,為什麼周伯父會如此不待見我,甚至可以說是討厭我?」
劉凌虛拿著酒杯沉默了一會,沉吟了很久,才輕輕開口道:「對這個問題,我從沒聽老闆具體說起過,所以我只能說一點我自己個人的見解。」
張坤點了點頭。
「這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自然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老闆討厭你,如果要說有原因的話,我想只有一個可能,周棋。」
周棋,不是周奇,木其棋。
聽到這個名字,張坤沉默了下來。
劉凌虛嘴角咧出一絲輕笑:「看來你也認可這個猜測了。」
張坤沒有說話,不過,他確實也有過類似的想法。
他和周天理的交集很少,少到僅有幾面之緣,而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周天理便是對他那般厭惡的模樣。
而除了周天理本人外,張坤和他有過僅有的間接接觸也就只有兩個人了,周雅琪,還有……周棋。
而他自問,並沒有什麼對不起周雅琪的地方,或者說,並沒有什麼地方嚴重到,會讓周天理因為周雅琪討厭他到如此程度的事情。
那麼,剩下的就只有周棋了。
劉凌虛讓張坤安靜了一會,這才繼續道,確實話題一轉:「你聽說過人皮\面具嗎?」
張坤點了點頭。
「人皮\面具是武俠小說中杜撰出來的,是不存在的,即使真的有人喪心病狂到將一個人的麵皮整個剝下來,但是也沒辦法將一張人皮完整的覆蓋到人的臉上,尤其是想要做到活靈活現,那基本不可能。」
「但是到了現代,只要找到一個人,讓他暫時的失去意識,然後利用石膏和醫用乳膠、矽膠,卻能夠做出一張,一模一樣的『人皮\面具』來。」
「面具輕薄,透氣,而且通過特殊的方法粘在人臉上,可以完美的表達出各種表情,而且可以長時間佩戴,而不會有絲毫濕悶感。」
「而臉型的差異,甚至身材的差異,現在日新月異的整容技術,可謂讓人驚嘆,削骨,填胸,甚至被增高都是小意思。」
「如果再加上一些動作模仿,說話方式學習,甚至,車禍間隙性失憶來掩飾,那麼,很容易便能達到鳩占鵲巢的目的,而且可行性十分高。」
劉凌虛說完,然後瞧著張坤仿佛目瞪口呆的樣子,劉凌虛輕笑了一聲:「不要奇怪,說起來也許很怪誕,但是在國外,卻是發生過好幾例真實案例。」
「有鑑於此,所以老闆在很多年前,就曾經暗中搜集了家裡所有人的指紋、dna、和虹膜資料。」
「不要奇怪,這麼做的不止是我老闆,事實上,很多港島豪門,都有類似的舉動。」
「一個人的虹膜資料也許可以通過對換虹膜來達到目的,但是指紋和dna卻絕對做不了假。」
「dna就不說了,指紋雖然也有指紋提取技術,和粘附技術,但那些都是短時間暫時性的,想要長時間更換自己的指紋,而又不被人發現,則基本上是不可能做到的。」
「所以,在零五年六月,車禍後發生後,少爺和大小姐回家不到三天,老闆就知道了。」
「dna相同雖然確實讓老闆困惑過,但是虹膜不同,指紋不同,那就什麼都不用說了。」
「真相很快大白,雖然周棋做的確實十分緊密,但卻也還遠遠達不到天衣無縫的程度,大角咀合群街25號,老闆也曾親自去過,他看到了吳桂芳,然後,什麼事都清楚了。」
「之後,老闆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天一夜,然後第二天,周棋,或者說周奇榮升公司在港島總部,集團總經理,並代行執行董事的權利。」
「而老闆則去了美國,開發國外市場。」
張坤目瞪口呆,然後帶著不敢相信之色:「他,他就這麼算了?死的是他兒子啊,你既然明明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周奇是他兒子,周棋……也是。」劉凌虛淡淡的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