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製衣坊後,崔傳常先是拉著張坤去吃飯,一頓地道的南非特色午餐,之後便又是一陣忙碌。
先是來個香噴噴的洗浴,對這個張坤倒是不怎麼反對,一趟下來,張坤長途飛行的疲勞一掃而空。
之後就去了髮型店,當然,崔傳常帶去的,肯定是約翰內斯堡最頂級的那種。
別說,在高明的造型師手下,明明只是很簡單的修剪了幾個地方,做了一些微小的改動,卻給了張坤完全不同的感覺。
張坤看的感嘆不已,不過,等等,擦粉?
張坤呆呆的望著造型師拿過來一套粉底。
喂喂喂,哪有男孩子擦粉的?
張坤正要拒絕,不過這時旁邊的崔傳常似乎發覺張坤的異動,輕哼一聲:「你還想不想獲得女朋友的諒解了?」
周雅琪……。
張坤渾身一僵,然後最終沒有動彈,乖乖的讓造型師在他臉上噗噗噗……。
張坤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期間,造型師不僅動用了粉底,還用了眼影,眉筆,甚至……唇膏。
當然,只是淡淡的畫了幾筆,弱不可覺。
離開了髮型店後,兩人便回了製衣坊,張坤的衣服已經做好了。
換上定製了休閒西服,然後崔傳常又急沖沖的帶著張坤買皮鞋。
一下午,張坤跟著崔傳常瘋狂的購物,崔傳常沒有放棄張坤身上任何一個可供修飾的地方,甚至小到別在衣服上的胸針,別在領帶上的夾子,胸前口袋裡那一塊小小的方巾,都在崔傳常的精挑細選下完成。
三個小時後,張坤呆呆的望著鏡框中的自己。
練武造就的修長身形,在西服的修飾下完美/體現,淡淡的粉底和暗影,讓張坤原本稍顯柔弱的臉,此時卻是菱角分明,帶著男子漢的陽剛之氣,淡淡的眼影加上弱不可覺的唇膏,卻又在陽剛之下,增添了一絲柔和。
頭髮輕鬆飄逸,絲絲髮根仿佛隨意的搭在額頭,灑脫之餘卻又不顯凌亂。
胸前的胸針,領帶夾,甚至露出一角的方巾,則無不讓張坤透露出一種貴族氣息。
是的,就是貴族氣息。
腳上敞亮的皮鞋,閃爍著黝黑的光芒,走動間,恍如虎虎生風。
張坤呆呆的望著鏡中的自己,這,真的是他嗎?
張坤幾乎是痴迷了一般,可是旁邊的崔傳常卻眉頭微皺,上下不停打量著張坤。
「不對,好像還差點什麼!」
崔傳常眉頭緊皺,不停的來回走著,目光不時在張坤身上掃視。
聽到崔傳常的聲音,張坤轉過身來,一聲嘆息,感激的道:「已經很好了,我從沒想過,自己還能有如此帥氣的一面,真的好像完美一樣。」
張坤話剛說完,崔傳常卻是猛的一拍雙手:「我知道了。」
只見崔傳常抬起右手,將他右手中指上一個暗金色戒指取了下來,然後抓住張坤右手中指,毫不猶豫的將戒指戴了上去。
暗金色的戒指,鑲嵌著一顆祖母綠寶石,帶在張坤不算粗壯的手指上,沒有閃耀絲毫光彩,但是卻讓人有一種朦朧的美感,整個人都仿佛帶上了一絲雍容。
崔傳常後退幾步,一雙眼睛死死打量著張坤的模樣,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這才叫完美!」
雍容富貴,帥氣逼人。
「這個戒指戴在你手上,果真的是相得益彰,再合適不過了,正好沒送過你什麼東西,這戒指送你了。」
崔傳常讚嘆之時,張坤卻陡然察覺到一直守候在門口的兩個保鏢,一直以來仿若寒冰的臉,此刻卻閃過目瞪口呆之色。
直到很久以後張坤才知道,崔傳常送給他的戒指是古埃及流傳下來的,法老王曾經帶過,崔傳常在一場拍賣會中,用一千二百萬美金拍了下來,一直是崔傳常的最愛。
此時,他卻將戒指送給了張坤。
一千二百萬美金,換成人民幣,近一個億了。
所以,即使一直冷麵的兩個貼身保鏢此時也不得不目瞪口呆了。他們可是知道,自己的老闆往日裡可不算什麼大方的人啊。
就在崔傳常慢慢欣賞著自己一下午辛苦造就的精品時,突然遠處保鏢拿著一個鈴聲響起的手機走了過來。
崔傳常接過,然後嘰里呱啦,用著張坤聽不懂的南非語說了一會,掛斷電話後,崔傳常向著張坤一招手:「走了,準備的差不多了,該我們出發了。」
說著,崔傳常領著張坤上了車,然後汽車緩緩開動。
加長的賓利再次來到金山大學門口,黑人保安已經不在了,只是一個四十來歲,西裝革履的中年人站在那裡等候。
汽車來到那人面前,崔傳常放下車窗玻璃,隔著車門和那人說了兩句,中年人一直點頭,最後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汽車繼續前行。
賓利車在校園裡緩緩開著,然後又來到了今天張坤被驅逐的地方,那一棟熟悉的女生宿舍。
此時太陽西落,天灰濛濛的,只餘下天邊紅雲,宛如火燒。
張坤走下車,卻呆呆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宿舍還是原來的宿舍,草坪還是原來的草坪,樹木還是原來的樹木。可是此時此刻,所有東西都被裝飾了一遍。
彩燈掛滿每個角落,各色氣球飄在樹梢,螢光紙纏繞在樹幹,輕柔的音樂從一個個角落傳出,而最引人注目的卻是,宿舍樓前那一片空地,鮮紅的花的海洋。
無數鮮嫩欲滴的玫瑰花,組成了一個大大的心型,上萬朵鮮花,鋪滿了地面,只餘下花心中,一小片宛如愛神之箭穿過的落腳之地。
此時此刻,周圍已經圍滿了駐足觀看的人群,所有人好奇的目光都在等待著。
崔傳常一拍呆住的張坤,露出一絲燦爛的笑容:「現在,該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