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坤的「度日如年」中,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終於,張坤耳旁傳來一陣急促叮鈴鈴的聲音,鬧鐘響了。
原本張坤微閉的雙眼瞬間緊閉了起來,整個身子也一動不動的仿佛熟睡。
然後張坤感覺身旁葉倩的身子動了動,一陣涼風襲來,被子被掀開了一角。
閉眼的張坤在腦海里,憑著床板傳來的響動,還有被子傳來的壓力,想像著葉倩的動作。
此時葉倩應該是已經坐起身了,然後感受著床板發出的「呀呀」聲,葉倩應該站了起來。
然後被子再次被蓋好,擋住了漏風的地方。
感受著被子傳來的壓力,葉倩應該是踩在被子上走了兩步。
不過陡然,張坤心底一跳。
只感覺左手被子上傳來一陣壓力,右手被子上也傳來一陣壓力……。
張坤腦海里陡然浮現此時葉倩的動作,一隻腳在張坤左邊,一隻腳在張坤右邊,也就是說,葉倩此時正跨在張坤身上,或者準確點說,從張坤身上跨了過去。
張坤渾身僵硬,一動不動,雙眼緊閉。
很快,兩隻腳都到了張坤右邊,然後只聽得葉倩穿鞋的聲音,之後是窸窸窣窣穿衣聲,之後便隨著腳步聲,葉倩離開了臥室。
直到聲音似乎去到了廚房後,張坤才慢慢睜開雙眼,望著臥室天花板,雙眼發蒙。
葉倩,從他身上跨了過去,他被一個女孩子跨了,他長不高了……。
張坤想哭,邵西有一個當地文化習俗,就是說如果男孩子被一個女孩子從身上跨過去,從此就長不高了。
不過陡然,張坤又愣了下。
不對啊,我都二十了,還要長高幹嘛。
……
在葉倩離開臥室兩三分鐘後,張坤也「起床」了。
來到客廳,只見葉倩已經穿戴完整,身上穿的還是昨天那身,然後此時,正站在客廳牆上的一面玻璃前,用一把梳子輕輕梳著頭髮。
不過所謂的梳頭,也就是拿著梳子,簡單的從頭頂一路梳到發末,簡單粗暴直接。
甚至有時候因為晚上睡覺導致的頭髮糾結在一起,葉倩也不會輕輕的多梳幾下,也是直接一輸到底,拉著打結的頭髮崩的筆直,那一瞬間,張坤都替葉倩感覺到頭皮發疼。
有那麼一瞬間,張坤甚至想走上前去幫葉倩梳梳頭,畢竟按張坤的感覺,葉倩這麼梳頭,實在太糟踐頭皮了。
她都不怕疼的嗎?
好在葉倩並沒有梳頭太久,簡單的梳了兩下便放下了梳子。
頭髮梳理的不算很柔順,但多少也算過得去,不算雞窩「雜草叢生」的樣子了。
而梳完頭之後,葉倩便向廚房走去。
張坤跟了進去,只見電磁爐已經打開,葉倩正在燒鍋,鍋燒紅後,葉倩加入植物油,待油燒熱後,葉倩加水。
這應該是要煮麵吧。
果然,在水燒開後,葉倩從碗櫃裡拿出一包麵條,然後從裡面捏了一小把放到了沸水裡。
不過放入麵條後,葉倩似乎愣了愣,她轉頭望了站在廚房門口的張坤一眼,歪著頭想了想,又抓起一小把麵條,加入到沸水裡。
麵條煮了兩三分鐘,然後葉倩依次加入鹽和味精,之後便拿了碗盛了出來。
當張坤接過葉倩遞來的碗,看著碗裡清湯寡水的麵條,上面除了一點油腥,其他就真什麼都沒有了。沒有荷包蛋,沒有臊子,沒有辣椒,甚至連蔥花都沒有。
真特麼清湯麵啊。
看著清單的麵條,張坤不能說毫無胃口,只能說一口都不想吃。
張坤轉頭望了一眼已經端著麵條坐到桌上的葉倩,一臉苦笑,不過陡然張坤似乎想起點什麼,快步走到碗櫃前,看著昨晚吃剩下的菜,立刻便端了出來。
在清湯麵里加上一點番茄雞蛋和肉絲茄子,利用麵湯的餘溫,將冰冷的剩菜熱了一下,一點點辣椒也緩緩在麵湯里擴散開來。
瞬間,清湯麵就變得稍稍有點食慾的樣子了。
張坤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想了想,張坤又端著兩碗剩菜來到葉倩面前,試探性的小心的將剩菜也夾了一些到葉倩碗裡。
葉倩抬頭望了張坤一眼,純淨的眼神里看不出喜樂,看了兩眼,葉倩便又低頭吃起了麵條。
沒反對就行,張坤又劃拉了一些到葉倩碗裡,之後才將剩菜放回碗櫃,然後自己也端著麵條來到桌上,坐在葉倩對面,兩人安安靜靜的吃麵。
兩人吃完麵條後,葉倩將碗筷放入一個大盆里。
昨晚還沒發現,張坤掃了一眼,大盆里已經堆積了大量碗筷沒有洗。
張坤又想起昨天唐文澤說的話,好吧,又是張坤的鍋。
之後,葉倩拿起掃把開始打掃房間,偶爾還會用雞毛撣子拍拍家具上的灰。
清晨,朝陽透過窗戶灑進屋內,一個靚麗的少女安靜的打掃著房間。只從這一幕來看的話,真的挺和諧的,看不出任何異常。
早上煮麵條也是,除了清湯寡水了一點外,真沒什麼毛病。
張坤看著打掃衛生的葉倩,輕輕嘆了口氣。
打掃完衛生差不多就到了八點半,葉倩出門。
瞧著葉倩走的方向,應該是去圖書館,張坤趕忙跟上。
兩人肩並肩走在路上,偶爾會遇到附近的街坊,看到走在葉倩身邊的張坤,大家都沒有任何奇怪,只是遠遠的看上一眼,偶爾還會朝著張坤露出笑臉,張坤也都一一回了個笑容。
早之前社區就有工作人員給附近的鄰居打過招呼了,知道張坤是給葉倩看病的醫生,並囑咐大家不要打擾張坤,所以大家都只是遠遠望了兩眼。
一路來到圖書館,張坤便陪著葉倩靜靜看書。
之後幾天如此反覆,當張坤入住葉倩家的第四天。
在早上起床後,洗漱吃過早餐打掃完衛生,就要再次出門去圖書館看書的時候,張坤突然叫住了葉倩。
「小倩,能聊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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