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沒關係,我會讓你信的。��張坤冷笑一聲。
「去年過年,你打牌輸了五千多,不敢回去和你媳婦說,就從你爸王中山那裡拿了五千,一個月之後才還。」
「前年五月,一個周五的下午,你騙你媳婦說去強子家喝酒,其實你一個人偷偷跑去釣魚,你媳婦不讓你釣魚,結果正好被你爸碰上了,是吧,你讓你爸誰也別告訴。」
「還有……。」
張坤一連說出十來個,據王中山老爺子說,只有他和王金海知道的事。
而就在張坤準備打算說第十三個的時候,張坤突然頓住了。
只見王金海呆呆坐在審訊椅上,老臉上已經滿是淚水。
張坤停了下來,想了想,張坤冷聲道:「看來你是相信了。這麼多據你爸說是只有你們兩才知道的事,就算裡面有幾件你對其他人說過,但總不可能所有事都是其他人知道的。」
王金海沒有接話,而是抬起手用衣袖擦去臉上的淚痕,然後抬頭望向張坤。
「我爸在這嗎?」
張坤冷冷點頭:「在,就在我旁邊。」
張坤指了指身旁半空。
王金海擦乾的眼角再次濕潤了起來,王金海痛哭:「爸,對不起,我錯了。」
張坤沒有讓王金海哭多久便直接冷冷打斷道:「你爸讓我轉達兩句話給你。」
王金海望向張坤,認真聽著。
「一,好好交代,坦白從寬,然後在裡面認真接受改造,他會陪著你們,然後等你出來。」
王金海連忙點頭。
「然後,孫博的事到此為止,從今以後王家也不許再報復孫家,這件事就此結束。」
對此,王金海沉默了良久,終於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爸,所有事都到此結束。」
「好,我希望你不會忘了今天你說的話。」說完,張坤站起身,然後朝著審訊室大門走去。
張坤打開門,離開了審訊室。
而就在張坤剛再次觀賞審訊室大門的時候,走廊盡頭,劉德明走了過來。
劉德明走到張坤身前,一臉沉重的望著張坤:「剛才,你在審訊室里說的那些都是認真的?」
張坤沉默了一會,然後慢慢點了點頭。
「你真的是風水術士?你真的是受王中山鬼混委託,來救孫博?」
張坤默默點了點頭。
「你,真的明知道棺材裡綁著孫博,還讓王金海返回,意圖幫他掩蓋罪行?」
這一次,張坤沉默的時間格外長,良久張坤才抬起頭道:「我能再和王金城單獨談談嗎?」
劉德明望著張坤的眼睛,然後點了點頭。
十幾分鐘後,同一個審訊室,王金城坐在審訊椅上,張坤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將和王金海說的話差不多重複了一遍,只是改了王金城和王中山老爺子兩個人才知道的一些秘密。
在得到王金城淚流滿面的保證會坦白,接受法律教育,並以後不再報復孫家的承諾後,張坤離開了審訊室。
看著早早等候在審訊室門口的劉德明,張坤點點頭,然後輕聲道:「王金城會交代所有事情的,麻煩民警同志進去重新做一下筆錄吧。」
劉德明點點頭,然後打電話招呼來兩個民警進去做筆錄,而他自己,則領著張坤離開了執法辦案區,回到他的辦公室。
「坐。」劉德明讓張坤坐下後,給張坤倒了杯熱茶。然後自己也坐在了張坤對面的沙發上,掏出煙,遞了根給張坤,張坤擺手婉拒後,便自己叼了起來。
打火機點上,然後深吸一口,再緩緩吐出一圈白煙。
「張坤,你在審訊室直接承認自己的共犯,你就不怕我當場把你抓起來?」
張坤端著水喝了一口:「在來之前,我去律師事務所諮詢了一下。」
「在法律中有一個名詞叫犯罪事實。我的行為只是有意圖,卻並沒有形成犯罪事實,而且影響很小,被追究判刑的可能性幾乎沒有,最多就是嚴厲警告吧。」
劉德明望著張坤,然後咧牙一笑,緩緩點頭:「所以說,法律普及還是有用的,就算自己不知道具體法律條例,還是會知道要去諮詢律師。」
「沒錯,你的行為不構成犯罪事實,雖然,苗頭很不好,但是確實也就口頭警告的程度。」
說到這,劉德明輕嘆了口氣,然後正色望向張坤:「張坤,你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一開始我以為你只是一個會點拳腳功夫的,現在看來,還是小瞧了你。」
「在電影裡經常有用到這麼一句話,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但其實在我理解還有一句,能力越大,就越危險。」
「張坤,如果你所說的話都是真實的,那麼在我看來,如果你想實施犯罪的話,應該能完成很多正常人不可能完成的『完美犯罪』吧,你的一些手段,對普通人來說也許是想都不可想像的。」
「你有這樣的能力,在我看來,很危險。」
「張坤,作為一名公安民警,我誠懇的希望,你將自己的能力用在正道上,不要走歪路邪路。」
「這是為你好,也是為我們大家好。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既然有你這樣的奇人,那麼肯定不會只有你一個,我們國家,我們政府,肯定也有,只是我級別太低,接觸不到。」
「我也不知道我想說些什麼,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張坤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意思。」劉德明雙眼緊盯張坤臉旁。
張坤端著茶杯慢飲著,良久,張坤才輕聲開口。
「以前,我也有一個警察朋友,他幫過我很多,我們之間友情很好。可是後來,我們分道揚鑣了,因為我做錯了一件事。」
「從那之後我就知道,這世界上,有些事是不能仗著自己有些許本事就為所欲為的。」
「劉隊,請你放心,我會時刻警醒自己。」
劉德明雙眼死死盯著張坤眼睛,張坤無愧的對視了回去。
良久,劉德明才緩緩點頭:「那就好。」
「然後劉隊,這裡的事解決了,我就先告辭了,我還有點事要去忙,就不多打擾了。」
「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