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成看了一眼六指的拳頭,眼睛微微一眯,將手一揮:「上!」
十幾個大羅天的人都是高手。
他們之前交手時雖然死了好幾個人,但畢竟把那些南洋巫門的人都殺了。
現在正是氣盛的時候,也沒遲疑,紛紛沖向六指。
結果,六指守住山洞口卻仿佛一堵無法逾越的牆般。
每衝上一人,直接就被六指一拳轟飛,死得不能再死了。
接連死了三個大羅天的人後,范成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陳亮,宋明,弓弩,狙擊槍上!」
見硬碰硬不行,范成只得高聲吩咐道。
兩人答應著,拿出弓弩跟狙擊槍對準了六指和尚就射擊。
砰砰砰!
伴隨著槍響跟弓弩的聲響,箭弩跟子彈擊在六指的身上竟然仿佛打在了鋼板上般,根本沒有對六指造成半點兒傷害。
「隊長,怎麼辦?」有人開始慌了。
他們的任務就是在這裡盯著風蕭跟六指,因為貪功在范成的帶領下沖了過來。
如果這次能夠抓住風蕭,破壞南洋巫門在這裡的計劃,他們不但能夠立功,還不會有人追究他們的過失。
但如果無法阻止風蕭,那恐怕就麻煩了。
范成臉色也極為難看。
「無論如何,把人弄死!他們恐怕已經啟動了大陣,如果一旦詐屍,咱們都得死在這裡。」范成咆哮著,已經急了。
有一個大羅天的人偷偷拿出手機,給青鸞發了一條簡訊。
已經是凌晨了。
青鸞卻依舊沒有睡。
這次她主動要求來金陵,就是為了調查黑巫教跟南洋巫門的事。
這也是她第一次出來單獨完成任務。
雖然還有些生澀,但卻很賣力。
尤其是當初在天州時青狐的背叛,讓青鸞對黑巫教恨之入骨,一心只想把黑巫教剷除。
所以,自打來到金陵,青鸞幾乎沒有睡多少囫圇覺。
不過好在暗中的調查也挺順利。
無論是花長生還是風蕭,都把注意力放在大羅天駐紮在金陵的那些人身上,根本不會料到大羅天會專門派人來對付他們。
這也可給了青鸞可乘之機。
正所謂樹大招風。
金陵王的強大雖然讓很多勢力都沒有辦法,就算是黑巫教跟南洋巫門也想著拉攏過陳近山。
可陳近山太傲了,根本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至於合作,更別提了。
金陵王幾乎達到了目空一切的地步。
這也讓黑巫教跟南洋巫門都起了別的心思。
既然沒辦法拉攏,那就毀滅吧。
無論是黑巫教還是南洋巫門,都盯上了金陵王。
然後,開始不擇手段動手邪術,一方面吞噬陳近山的氣運,一方面想要搶奪金陵王的財富。
青鸞其實也是無意中發現了風蕭的不對勁。
原本她以為自己面對的不過是黑巫教,待發現還有南洋巫門的影子後,頓時感覺有些棘手。
她不敢隱瞞,快速往上匯報了情況。
大羅天的人還沒派下來,蘇放卻到了,而且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替她解決了花長生。
這讓青鸞頓時壓力大減,心中對蘇放感激的同時,也有意想讓蘇放助自己一臂之力。
但萬萬沒想到,看到花長生事情敗露後,風蕭也等不及了,提前啟動了大陣。
而范成等人更是鬼迷心竅,擅自行動了起來。
看到發來的簡訊,青鸞的臉色變得跟寒霜一般。
她顧不得多想,一邊穿著衣服,先是撥通了醉白池的電話,將情況告訴了醉白池,然後又撥通了蘇放的電話。
電話只是響了一聲,就把蘇放驚醒了。
看了看時間,竟然才凌晨三點多。
蘇放害怕影響楚青禾休息,皺著眉頭接起了電話。
「不好了,我們的人跟南洋巫門的人在鳳凰山起了衝突,打起來了,我們的人恐怕支撐不住了。」青鸞言簡意賅將事情說了一遍。
蘇放既然答應了青鸞,也沒有辦法,無奈搖了搖頭,說會儘快趕往鳳凰山幫忙。
躡手躡腳離開了酒店,蘇放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師傅,去鳳凰山。」
司機是個中年男人,剛發動車子,聽到鳳凰山這個地名,嚇得吱的一聲又踩下了剎車:「小兄弟,這大半夜的你去鳳凰山幹什麼?那裡可是陳家的陵園,你是去見鬼嗎?」
「師傅,去那邊有事。」蘇放顧不得解釋,直接給司機拿出了五百塊錢。
要不說錢是好東西呢。
一看到那麼多鈔票,司機咧嘴一笑:「小兄弟,你就算是去見鬼,今晚二十分鐘,我也把你送到。」
晚上本就沒有什麼車,司機愣是在市區把計程車開出了賽車的感覺。
還沒到二十分鐘已來到了鳳凰山腳下。
鳳凰山原來是金陵非常有名的旅遊景點,可自從被陳家買下來改建成陵園後,平常幾乎無人會來這裡了。
剛到山腳下,車燈就照到路邊一動不動躺著好幾個人。
司機嚇得剎住車,驚恐叫道:「小,小兄弟,你快看看,那裡是不是人?」
蘇放順著車燈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好幾個人。
「師傅,我自己上山好了,今晚的事情你裝作不知道就好了。」蘇放跳下車直奔那幾具屍體。
出租司機早就嚇得腿肚子都打哆嗦了,哪裡還敢多待,一溜煙開著計程車跑了。
蘇放沒有再理會出租司機,檢查了一下那幾個屍體,發現有陳家的保安,還有一些奇裝異服之人。
就在蘇放檢查屍體的時候,青鸞跟醉白池也先後到了。
下了車,醉白池臉色極為難看。
他身上還散發著酒氣,應該是晚上又喝酒了。
「那個該死的范成,怎麼能夠貿然動手!」一看到青鸞,醉白池就咒罵了一句。
「你們的事回頭再說,先上山。」青鸞看了醉白池一眼,見蘇放在檢查屍體,也走了過來:「走吧。」
蘇放點了點頭,跟二人一起上山。
剛走到一半,就聽到不遠處有打鬥聲。
三人快速跑了過去,卻見范成領著好幾個人正在跟六指和尚對峙。
一看到青鸞跟醉白池全來了,范成臉色也不太好看,知道是有人偷偷報了信。
但現在也顧不得這些了。
范成走到醉白池面前,將情況大體說了一遍。
醉白池也沒拖沓,直接竄到了最前面,盯著六指和尚:「六指,你逃不掉了,乖乖束手就擒,讓我們進去。」
六指笑得殘忍:「那你們就進啊。」
「找死!」醉白池知道再耽擱下去,恐怕事情會更麻煩,也沒客氣,從後背上拿下一個酒葫蘆,直撲向六指。
畢竟是金牌使者,醉白池雖然看起來像個乞丐,但卻是實實在在的高手,根本不是范成那些人能比的。
醉白池眨眼間衝到了六指的面前,甩出酒葫蘆砸在了六指的胸口。
六指竟然後退了數步。
「有點兒本事!」六指後退之後咆哮了一聲,再次上前,一把抓住醉白池的胳膊。
醉白池大驚,身體宛如泥鰍般往外一滑,竟然從六指的手裡逃掉。
然後,再次一甩,把酒葫蘆抽向六指的咽喉位置。
六指冷哼一聲,腦袋只是輕輕一偏,竟然躲開了酒葫蘆的抽擊。
醉白池見一時半會兒奈何不了六指,急得大叫:「快,先想辦法衝進去,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對,先進去!」青鸞手執軟劍,就往裡沖。
但六指根本不給青鸞機會,一腳踹在了青鸞的腹部,把青鸞踹飛。
青鸞疼得老半天沒有爬起來。
范成暗罵一句,也往裡沖,但也被踹飛。
蘇放皺起眉頭,明顯也感覺到了六指和尚似乎有些難纏。
兩手抄起噬鬼刀跟屍神刀。
「醉白池,讓開!」蘇放喊完,撲向六指。
六指見蘇放也來了,嘴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響,殘忍道:「小子,在九重天咱們還沒玩夠,今天,就讓你嘗嘗我六指的厲害!」
猛地一張嘴,六指嘴裡吐出一團黑霧。
「不好,蠱毒!」蘇放大驚。
他倒是不懼怕蠱毒,但六指嘴裡吐出的蠱毒明顯不簡單,如果其它人沾染到,恐怕非死即傷。
蘇放快速扯下一片衣服,往前一裹,把那黑霧裹住,然後往沒人的地方一扔,再次撲向六指。
六指沒想到蘇放竟然破了自己的蠱毒,面色陰沉地可怕。
醉白池沒有閒著,一直攻擊六指,可卻被六指抽准了機會,一掌砍在了肩膀上,一條胳膊瞬間脫臼。
醉白池發出一聲呻吟,戰力瞬間減半。
同時,六指再次吐出一口黑霧,吐到了醉白池身上。
醉白池面色瞬間變得青紫,行動也緩慢了起來。
「糟糕!」青鸞好不容易爬了起來,見醉白池也中了毒,還想往前撲,六指卻是哈哈大笑一聲,轉身鑽進了山洞。
眾人面面相覷。
不明白六指為何突然跑了。
醉白池勉強支持著身子,「不,不好,耽誤了這麼長時間,陣,陣法恐怕已經成了。」
蘇放顧不得其它人的想法,也快速鑽進了山洞。
但剛一進入山洞,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味撲面而來。
「少爺!」六指嘶吼一聲,似乎也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往裡一衝,卻又倒飛了出來,正好落在了蘇放面前。
蘇放一腳踩在六指的身上。
六指還想掙扎,蘇放也沒客氣,噬鬼刀跟屍神刀同時插進了六指的身上。
六指瞬間仿佛泄了氣的氣球般滿臉不甘。
他瞳孔慢慢收縮,一雙眼睛怨毒地盯著蘇放:「小,小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就是因為你,我,我們才失敗了。」
蘇放將噬鬼刀跟屍神刀一擰,直接結束了六指的性命。
這時,其它人也沖了進來。
看到山洞裡的情景後,紛紛如臨大敵。
只見不遠處地上躺著一具屍體。
屍體已經血肉模糊,但依稀還能看出那個人是風蕭。
爬在風蕭身上有一個人,正在啃噬他。
那個人不是別人,卻是花長生。
剛才六指應該是感覺陣法已經成功了,所以才退了回來,他恐怕也沒料到風蕭會被啃了。
「這是怎麼回事?」青鸞雖然受傷了,但還是強忍著沖了進來,擰眉問道。
醉白池湊了過來。
他臉色比剛才好了很多,感激地看了蘇放一眼,似乎體內的蠱毒已消散了不少。
如果所料不錯,應該是之前蘇放給的大還丹起了作用。
「那個花長生應該屍變了。」醉白池開口道:「恐怕是在風蕭開啟陣法之後出了意外,大家小心點兒,花長生既然屍變,又把風蕭啃噬了,應該不容易對付。」
花長生現在嘴裡全是鮮血,似乎聽到了蘇放他們的聲音,緩緩抬起頭來,一雙眼睛全是眼白,看起來恐怖無比。
所有人都警惕無比,渾身緊繃。
在這群人裡面,大部分都是武者,平常面對的也是地下世界那些武者而已,很少有人見過起屍的人。
醉白池顯然見過這種詭異的情景,下意識握了握拳頭。
青鸞更是緊張地雙腿有些顫抖。
但她還是勉強站定。
這是第一次單獨出來執行任務,為了證明自己,絕對不能認慫。
范成則心思百轉。
不知在想些什麼。
花長生明顯還有一點兒自我意識,看到一群人正警惕地盯著自己,嘴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響,步履蹣跚地走向蘇放他們。
「所有人,準備動手,這種東西一旦起屍,根本殺不死,想辦法把腦袋割下來。」醉白池大聲喊著,如臨大敵。
其餘人也不敢怠慢,紛紛準備動手。
哪成想,花長生來到蘇放五步之外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用含糊的聲音說道:「蘇,蘇大師,救命,救救我……」
轟!
一句話,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這個花長生現在已經變屍,恐怕就算是武道再強也不是對手。
如果真打起來,自己這些人又傷亡慘重。
他怎麼突然向蘇放下跪了?
蘇放卻看得出來。
花長生還殘存著一絲自我意識。
但是,他不想死,還有強烈的求生欲。
對於蘇放的風水之術,花長生見識過,也知道蘇放的恐怖。
如果能夠救他命的話,恐怕也只有蘇放能夠做到。
蘇放微微嘆息一聲,身形如電,眼神中看不出的悲喜,來到花長生面前,直接割下了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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