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春子的反應,蘇放知道對方認出了自己,便朝著春子勾了勾手。
春子咽了口唾沫,雖然害怕到了極點,但還是畏畏縮縮走到蘇放面前,作勢就欲下跪。
沒辦法,春子只是個小混混頭子,當初可是看到過蘇放的威武。
如果蘇放願意,一巴掌怕就把自己拍死了。
而且,如今放浪會如日中天,只要蘇放一句話,有一百種方法可以弄死自己。
蘇放一把拉住春子。
「春子,你幹什麼?」姜姓男子見春子不正常,急聲問道。
春子沒有回應,只是耷拉著腦袋弱弱道:「老,老大,我……」
「你附耳過來。」蘇放打斷了春子的話。
春子打了個激靈,硬著頭皮湊上前。
蘇放低聲對春子說了兩句。
春子臉上的驚恐慢慢消散,一個勁點頭:「明白,明白,我明白了。您放心,我保證給您辦得好好的!」
春子說完,回身衝到姜姓男子面前。
姜姓男子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春子已經揮起一拳招呼到了他的臉上。
「兄弟們,給我打!只要留一口氣就行了,如果不能把他打得在床上躺三個月,我拿你們是問。」
其餘幾個跟春子一起來的放浪會的人滿臉呆滯。
他們沒見過蘇放,自然沒認出蘇放的身份。
可看著春子剛才的表現,就算是傻子也猜出了一點兒貓膩。
只是略一猶豫,幾人瘋狂對著姜姓男子拳打腳踢。
「春子,你幹什麼!」
「哎喲,你可拿過我不少錢,你竟然打我!」
「住手,住手啊!」
姜姓男子一個勁哀求。
但根本沒用。
周圍的看客也傻眼了。
他們狐疑地望著蘇放,紛紛猜測蘇放的身份。
豪爵酒吧的那些保安站在不遠處,也不知道該不該動手了。
就在此時,春子忽然間將姜姓男子拽了起來,用力朝著其中一張桌子推去。
呼啦!
姜姓男子撞到桌子上,把桌子撞翻。
「喂,你們要打出去打!」酒吧的保安見事情發展地有些無法控制了。
照這個趨勢打下去,酒吧都被他們打爛了啊。
現在放浪會風頭正盛,就算是打爛了酒吧,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賠錢?
如果不賠錢的,他們這幾個當保安的也別想幹了。
「管你屁事,老子愛在哪裡打就在哪裡打!」春子見把姜姓男子已打得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伸手推了說話的保安一下。
這些保安大都是爆脾氣,尤其是在酒吧這種地方維持秩序,原本就是混子出身,被人如此挑釁,卻是一把抽出橡膠棍,指著春子喝罵道:「靠,你特麼推我?信不信老子抽你!」
「有本事你抽啊!老子就推你了怎麼著!」春子又使勁推了那名保安一把。
放浪會的幾人快速站到了春子身後。
那幾個保安也感覺不對勁,紛紛抽出橡膠棍。
春子他們拿了傢伙,也沒客氣,將傢伙全部亮了出來。
「找茬是吧?」保安咬牙切齒道:「就算你是放浪會的人,老子也不怵,你再敢動老子一下試試。」
「試試就試試!」春子又推了對方一把,還不忘指著樓梯口那倆壯漢伸出中指叫罵道:「還有那倆傻大個,有本事你們過來啊!老子可是放浪會的人,你們全過來,別讓人說老子欺負你們!」
那倆壯漢眉頭皺了皺,臉上已浮現出慍色。
但依舊沒有動。
春子感覺還得加把火,卻是忽然間將鐵棍拿出,狠狠抽在了面前的保安身上,然後朝著那倆壯漢就沖了過去:「你瞅啥瞅!」
其餘人都呆住了。
啥情況?
這個叫春子的傢伙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
他不是被叫來找蘇放麻煩的嗎?
現在怎麼跟瘋狗一樣,逮誰咬誰啊!
「我瞅你咋滴!」壯漢被挑釁到了面前,明顯已忍不住了。
「再瞅一下,信不信我抽你!」
「媽的,你敢抽我一下試試!」
「試試就試試!」春子額頭上已冒出了冷汗。
面前這倆壯漢比自己高出大半個腦袋,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換作平時,自己見了轉頭就得跑。
但今天為了完成老大的老大的老大交待的任務,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回頭只要不死,放浪會肯定不會虧待自己的。
這般想著,春子已下定了決定,朝著壯漢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沫。
這下,火藥瞬間點燃!
「小雜碎,你找死!」壯漢揮起拳頭,朝著春子臉上就砸了下來。
春子早就有防備,快速往回急跳,躲開老遠後又衝著壯漢伸出中指勾了勾:「有本事,你過來啊!」
「啊啊啊,兄弟們,幫我弄死這個嘴碎的玩意!」
壯漢都快被春子挑釁瘋了,大罵一聲,直追而去。
「兄弟們,快跑!」春子喊了一嗓子,轉身就跑。
但酒吧的人怎麼可能讓他們就此逃走?
於是,圍追堵截,酒吧瞬間陷入一片混亂。
蘇放見守住樓道口的倆壯漢也跟著追逐,離開了樓道口,衝著周漁咧嘴一笑。
周漁早就看出蘇放這傢伙使壞了,但見不得他嘚瑟,哼了一聲,轉身快步朝著樓上走去。
在春子的刻意攪和之下,酒吧已亂成了一鍋粥,根本沒有人還會去留意蘇放二人了。
兩人順利來到了二樓,找到了菊花廳。
還沒開門,就聽到裡面傳出了一些少兒不宜的聲音。
周漁聽到那些聲音,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無比,還沒等蘇放阻止,已經一腳將房門踹開。
「哎,說是釣魚啊,你這咋直接動粗了!」蘇放嘆了口氣,只得跟進去。
屋裡的光線有些昏暗。
周漁將房門踹開之後,下意識摸槍,卻發現自己今天是想釣魚,什麼也沒帶,便快速環顧一圈周圍,指著屋裡的那些人呵斥道:「你們都把頭給我抱起來靠牆蹲下,不准動,誰敢反抗,就是拒捕!」
沒有人動。
屋裡足足四五個男人靜靜望著周漁,甚至連半點應有的恐慌都沒有。
蘇放進來之後,很快就發現這些男人不對勁。
他們一個個看起來非常精神,滿面紅光,跟孫虎的狀態差不多。
而且,還有女人赤果著身子躺在沙發上,但看那樣子,仿佛意識已陷入半昏迷中。
「你是誰?」終於,在對視了幾秒後,其中一個男人開口。
「你說我是誰?」周漁怒視著對方:「警察,趕緊照我說的做!」
依舊沒有人動。
有男人嘴角甚至泛起一抹貪婪,肆無忌憚打量起了周漁,仿佛要將周漁吃了。
忽然,其中一個男人嘴裡發出一道隆隆的聲響,仿佛有什麼濃痰堵在喉嚨一般。
他嘶吼之後,朝著周漁就撲了過去。
周漁瞳孔微微一縮,見對方不但不怕自己,還想襲擊自己,也沒留手,一腳將對方踹飛。
周漁可是吃過邪丸的人,現在怎麼著也入了內勁,力氣遠比普通人要大。
這一腳輕鬆將對方踹飛後,周漁正想再開口威脅兩句,其餘幾個男人一個個宛如看仇敵般瘋狂撲向周漁。
「不知死活!」周漁嘟囔了一聲,根本沒將這些人放在眼裡,也直接沖了過去。
伴隨著一聲聲慘叫。
不到一分鐘,周漁將那些男人全部放倒。
但是,周漁自己也累得香汗淋淋,見蘇放站在門口只知道看熱鬧也不幫忙,卻是氣道:「你幹什麼,難道你不怕我被打嗎?」
蘇放搖頭:「你可是女暴龍,如果連他們都收拾不了,就太丟人了。」
「哼!」周漁沒有再回懟,看了一眼地上哀嚎但大都被折斷了手腳的男人眉頭深深蹙起:「這些人怎麼感覺力氣都不小,身體也異常強悍,不似正常現象呢。」
蘇放剛才自然也看出了這些男人的異常。
他們雖然動作有些笨拙,但對痛覺的反應比正常人要遲鈍很多,像是感官被麻痹了一樣。
「先帶回去問問再說吧。」蘇放嘴上說著,但感覺也問不出些什麼。
這些人眼神略顯呆滯,仿佛吃了什麼藥。
那種感覺,怕是跟楊娜差不多,對於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
周漁點頭,打電話讓自己的同事來把人帶走。
等人的間隙,周漁也沒閒著,對著那些男人拳打腳踢逼迫讓他們交代。
但沒有半點兒收穫。
蘇放則拿出手機,撥通了孫尚香的電話,想問問孫虎現在的狀態。
這裡是豪爵酒吧,孫虎的地盤,而這些男人的狀態跟孫虎太像了。
如果說孫虎沒問題,那才見鬼了呢。
實在不行,蘇放決定讓孫尚香帶自己直接去孫虎家找孫虎了。
目前蘇放感覺,這些人恐怕不僅僅是在做一些動物的本能活動,而是潛藏著某個陰謀。
他們極有可能都是那個陰謀的犧牲品。
但是,電話響了好長時間,孫尚香也沒接。
蘇放接連打了好幾遍同樣如此。
「難道出事了?」想起白天時孫虎望向孫尚香的眼神中沒有寵溺,反而有些陌生,蘇放心裡莫名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
「周漁,你先帶你的人調查這家酒吧吧,我去孫虎家看看。」說完,蘇放也沒再廢話,快步朝著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