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咬下一塊肉

  那個黑袍人是究竟是什麼人?

  他為什麼會大半夜出現在道觀這裡?

  難道跟之前那些失蹤的女人有關係?

  亦或者,跟福利院殺死田華強的那個人有關?

  而且,對方似乎已把自己調查地一清二楚了。

  不對,他話里的意思,好像是想燒醫館。

  蘇放瞳孔一縮。

  也顧不得多想,轉身將孫尚香的手機搶了過來。

  快速撥通了公羊羽的電話。

  但響了半天,沒有人接。

  又打李鐵的電話,依舊沒人接。

  至於納蘭鳳嬰,根本就沒有電話。

  「該死,難道真出事了?」蘇放心中忐忑。

  如果真因為自己牽扯到了公羊羽跟李鐵他們,自己會愧疚一輩子的。

  「老公,你沒事吧?」看著蘇放緊張的樣子,孫尚香上前抱住蘇放的胳膊,又開始蹭啊蹭。

  蘇放現在卻沒心思感受那兩坨柔軟了,急聲道:「你們怎麼來的?」

  「開著車啊。」

  「走,我們現在回去。」蘇放大踏步朝著外面走去。

  孫尚香看到蘇放,顯然也沒直播的心情了,快步跟在蘇放身後:「老公,剛才那個黑衣人是誰?他好像認識你呢。」

  「等等我!」賀風早就不想待在這裡了,見孫尚香要走,立刻追上。

  蘇放沒有心情回答。

  在坐進車裡時腦海中突然仿佛精光一閃,想起了剛才黑袍人的聲音。

  雖然黑袍人刻意壓低了聲音,還把自己的聲音變得沙啞了起來,但蘇放敢肯定,自己絕對聽過這個聲音。

  正是那天給自己打詐騙電話的聲音。

  那人還被蘇放罵了一通,占了便宜。

  「難道,那不是詐騙電話?」蘇放想起黑袍人臨走前給了孫尚香跟賀風兩粒藥丸,便對二人道:「你們把藥丸給我。」

  「啊?」孫尚香二人不解,但還是遞給了蘇放。

  蘇放看了兩眼,又用鼻子聞了聞。

  這哪裡是什麼逍遙丸,就是毒丸。

  一旦吃下去就會上癮的那種毒丸。

  這個黑袍人腦袋有病吧,大半夜跑到蛇盤山山頂,裝模作樣擺出一副高人的架勢,給了孫尚香二人毒品,讓他們成為信徒。

  蘇放將兩粒毒丸收了起來,發動車子,朝著山下飛速奔去。

  心裡同時祈禱著醫館千萬不要出事。

  與此同時。

  神農堂醫館。

  因為已是晚上九點多了。

  醫館沒有什麼病人,早早就關上了門。

  公羊羽,李鐵,納蘭鳳嬰,三人圍坐在方桌前。

  桌面上擺著一副撲克牌。

  三人正在熱火朝天地鬥地主。

  公羊羽的臉上貼滿了紙條。

  李鐵滿臉沮喪。

  納蘭鳳嬰玩得不亦樂乎。

  每次贏了之後都激動地直拍手:「好好玩啊,這種東西是誰發明的?咯咯,早知道天底下有這麼好玩的東西,我在山裡面也不至於無聊地天天看書了呢。」

  納蘭鳳嬰一邊說著,將手裡的牌又甩了出去:「我又贏了!咯咯,我又贏了呢。」

  公羊羽嘴角抽搐。

  他跟李鐵對視了一眼,鬍鬚不自覺顫抖了起來:「李鐵,你不是確認過這個小丫頭沒玩過鬥地主嗎?為什麼她老是贏?」

  李鐵也滿臉無可奈何:「我怎麼知道。」

  「李鐵,學狗叫,你輸了就學狗叫,快點啊!」納蘭鳳嬰期待地望著李鐵。

  李鐵垂頭喪氣耷拉著腦袋。

  今晚腦袋抽了,突然想起三人玩鬥地主。

  本來以為可以放鬆一下心情,卻沒想到全被納蘭鳳嬰放鬆了。

  「汪汪,汪汪!」李鐵學著狗叫了兩聲。

  「汪汪,汪汪!」外面,七號也叫了兩聲。

  「七號,你特麼學老子幹什麼!」李鐵氣不打一處來。

  連狗都在嘲笑自己。

  不行,今晚不信沒辦法贏這個丫頭一局了呢。

  「再來!」李鐵洗好牌,眼睛都紅了。

  公羊羽同樣不服氣。

  他的臉上都快被紙條貼滿了。

  但是,倆人被一個丫頭壓著打,這張老臉都丟盡了。

  所以,為了全身心投入到打牌中,公羊羽跟李鐵把手機都調成了靜音。

  「汪汪,汪汪!」外面,七號依舊在叫。

  「嘎嘎,有人,有人啊!」雜毛鸚鵡突然間也叫了起來。

  但三人全部沉浸在打牌中,根本沒有理會外面的聲音。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跳進了後院。

  他穿著夜行衣,蒙著臉,手裡拎著一桶汽油。

  「少爺真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想要報復甦放那個小子,直接宰了就是了,竟然還讓我先來放火。」蒙面人嘴裡一邊嘀咕著,朝著公羊羽他們正在打牌的房間看了一眼,擰開汽油桶,準備潑灑汽油。

  突然,一個光溜溜的身影衝著蒙面人汪汪大叫。

  半空中,還有一隻鸚鵡嘎嘎叫著。

  「媽的,這是什麼東西?」看到禿毛狗七號,蒙面人嚇了一跳,仔細一看,發現是條小狗之後,臉色一沉,抬腳朝著七號踹了過去。

  按照自己的經驗,蒙面人相信這一腳可以輕鬆把七號踹得半死。

  但誰成想,這一腳踹過去之後,七號竟然輕鬆往旁邊一閃,躲開了蒙面人的一腳。

  然後,一口咬在了蒙面人的腳踝上。

  「嗷……」蒙面人吃痛,慘叫一聲,想要將七號甩開。

  可七號的嘴就仿佛焊在了腳踝上般,無論他怎麼甩都甩不掉。

  這下子,蒙面人慌張了。

  「嘎嘎,咬得好,咬得好!」雜毛在半空中拍打著翅膀助威。

  「草,狗雜種,老子弄死你!」蒙面人惱羞成怒,從懷裡抄出一把匕首,狠狠朝著七號捅了下去。

  但七號卻使勁撕下一塊肉,仿佛泥鰍一樣靈活地往回一閃,竟然躲開了蒙面人的一刺。

  蒙面人一愣神。

  顯然沒料到一條沒長毛的狗竟然這麼靈活。

  低頭朝著自己的腳踝處看了一眼,卻發現那裡已被撕下了一塊肉,鮮血淋淋。

  「媽的,狗東西,今天老子不弄死你,老子就跟你姓!」被一條禿毛狗給咬了,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也顧不得再去燒房子了,蒙面人朝著禿毛狗就追了過去,想將禿毛狗弄死。

  但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了汽車轟鳴的聲音。

  緊接著,就是蘇放的喊叫聲:「李鐵,孩他娘,你們沒事吧?」

  蒙面人聽到這個聲音,神色一凝,知道今天恐怕沒辦法燒房子了,惡狠狠瞪了七號一眼,翻身跳到牆上,狼狽逃竄了。

  「嘎嘎,逃走了,逃走了!」雜毛鸚鵡仿佛自己戰勝了一般,拍打著翅膀朝著蘇放飛了過去,開始邀功:「逃走了,逃走了。」

  蘇放快步進了醫館,然後穿過醫館來到了後院,發現並沒有什麼事,不由有些奇怪。

  難道那個黑袍人只是嚇唬自己?

  「七號,你在幹什麼?」正當蘇放疑惑時,七號在蘇放的腳邊不斷轉悠,蹭來蹭去。

  蘇放低頭一看,見七號嘴裡似乎咬著一個什麼東西,蹲下仔細看了看,卻發現竟然是塊血淋淋的肉皮。

  「你又偷吃了?」蘇放沒有理會七號,快步走進公羊羽他們三人待的房間,緊張道:「你們沒事吧?」

  三人正打牌打得熱火朝天,不明白蘇放為什麼突然問這種問題。

  「放哥,怎麼了?」

  「是啊,師父,我們正打牌呢。」

  「孩他爸,這裡好好玩啊,你要不要來玩?」納蘭鳳嬰抬起頭來,興奮叫道。

  「嗚嗚!」禿毛狗七號又跑了過來,一個勁蹭蘇放的腳。

  蘇放一腳將它踹開:「滾一邊去!」

  「嗚嗚!」結果,七號被踹出去後,又死皮賴臉跑了回來,繼續蹭。

  蘇放不耐煩了:「七號,你是不是找抽了?嘴裡咬著塊血乎乎的東西,再在我腿上蹭,信不信我……」

  「等等!」公羊羽突然間站了起來,伸手將七號嘴裡的皮拿了下來,仔細看了看,又聞了聞:「師父,這好像是人皮呢。」

  「汪汪!汪汪!」七號連連點頭。

  「人皮?」蘇放一怔,仔細看了看,好像真是。

  「怎麼會有人皮?」蘇放低頭問向七號。

  七號趕緊跑向院中。

  蘇放也跟著七號來到院子。

  很快,就發現七號跑到了一個油桶邊。

  稍微一聞,就辨別出裡面竟然是汽油。

  蘇放不由明白了。

  他一把將七號拎了起來:「是不是有人想放火,被你咬下一塊肉來?」

  「汪汪,汪汪!」七號連連點頭,討好地伸出舌頭要舔蘇放的臉。

  蘇放往後一躲,直接把七號扔在了地上。

  七號委屈無比。

  明明自己立了那麼大的功勞,為什麼連句誇獎都沒有?

  可蘇放現在哪裡有心情管七號的想法。

  看來,黑袍人沒有嚇唬自己。

  他真的派人來燒醫館了。

  也幸虧七號發現及時。

  「師父,怎麼了?」公羊羽一說話,臉上的紙條都隨風飄動。

  蘇放將有人要放火的事大體說了一遍。

  李鐵聽完握著拳頭罵道:「靠,放哥,肯定是益君堂的人,他們被咱弄的關了門,心裡肯定不爽,這是想藉機報復呢。」

  蘇放聞言意外地看了李鐵一眼,沒想到李鐵的腦瓜子這麼靈光了。

  仔細一想。

  自己最近雖然得罪了不少人,但能真正敢放火燒房,又有能力調查出當年自己蘇家遭遇大火的事的人並不多。

  而且,無論是夜不歸的左義,還是福利院的田華強,似乎背後都有冷家的影子。

  難不成,真是冷家人在報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