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祖,你看看我練習得怎麼樣?」
一邊練習著,約翰教授還不時向蘇放發出詢問。
周圍的人也越聚越多。
約翰教授似乎故意在顯擺,反而更加賣力。
好丟人啊!
蘇放捂臉。
好不容易待約翰教授練完之後,蘇放匆匆說了句繼續努力,快速逃離了現場。
「師祖,我一定會更加努力的,早日爭取能夠達到師父跟師祖的水準!」約翰教授仿佛受到了鼓舞,還不忘向蘇放表決心。
跑出去老遠的蘇放差點兒沒一個踉蹌一個跟頭栽倒。
回到醫館後,蘇放見醫館的人並不是很多,而公羊羽正在給病人施針。
李鐵忙前忙後抓藥。
納蘭鳳嬰則替公羊羽打下手,不時歪著腦袋看公羊羽下針,似乎極為認真。
「師娘啊,你別看扎針很簡單,但每一針下去都得幾十年的功力呢。」公羊羽一邊下著針,還不忘顯擺兩句:「就比如這九陽十三針,我花了整整一個星期已經學會了三針,也只有天縱奇才才能如此呢。」
「咳咳。」蘇放站在外面聽不下去了,假裝咳嗽了一聲。
公羊羽手上的動作猛地一滯,連頭都沒抬,佯裝沒有發現蘇放一樣,趕緊補充道:「當然,我的天才在師父面前一文不值,如果真要論起天才來,還是師父首當其衝,堪稱妖孽呢。」
蘇放默默點了點頭,繼續偷聽。
「公羊,我怎麼感覺你施的針法並不算難呢?」納蘭鳳嬰突然開口。
「師娘,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叫眼高手低嗎?」公羊羽抬頭看了納蘭鳳嬰一眼,不滿道:「這針灸你看起來簡單,但真正動手的時候,絕對比蜀道還難。」
納蘭鳳嬰躍躍欲試:「那我想試試。」
「師娘,不是我不讓你試,只不過你對針灸一無所知,如果貿然施針的話,不但達不到治療的效果,恐怕還會引發不必要的病症呢。」公羊羽指了指面前的病人:「你看看,就拿這個病人來說,雖然只是簡單的除濕,像我幾針下去就可以達到目的,但同樣是針灸,初學者恐怕不但會把人扎疼,還會扎出血來,到時候……」
「公羊,我是不是你師娘?」納蘭鳳嬰打斷了公羊羽的話。
公羊羽嘴角一抽。
師娘個毛線啊。
如果不是為了配合你演戲,你一個黃毛丫頭還被我叫師娘?
但想起納蘭鳳嬰腦袋有問題,公羊羽只得乾笑道:「當然是了。」
「那不就成了。」納蘭鳳嬰正色道:「既然你認我為師娘,我肚子裡可是懷了你師父的孩子。所以,你必須聽我的。」
還沒等公羊羽再拒絕,納蘭鳳嬰一把將公羊羽手裡的銀針搶了過來:「這幾天我也看過你扎九陽十三針了,我感覺沒什麼難的,不信,你看看!」
一邊說著,納蘭鳳嬰快速在病人身上施針。
公羊羽剛想阻止,可看到納蘭鳳嬰嫻熟的施針之後,整個人徹底呆住了。
很快,九陽十三針完全扎完。
納蘭鳳嬰臉不紅心不跳,只是鼻尖有汗水滲出,讓她看起來愈發迷人。
「怎麼樣?」直起腰來,納蘭鳳嬰炫耀般望向公羊羽。
公羊羽喉頭蠕動了兩下,笑得那叫一個尷尬啊。
這怎麼可能?
納蘭鳳嬰竟然真的使出了九陽十三針?
而且,是足足十三針,不是自己好不容易學會的三針。
靠!
憑什麼!
剛才自己還吹噓針灸難學。
難不成,師父給納蘭鳳嬰開小灶了?
但不像啊!
亦或者,納蘭鳳嬰真的被師父睡了,繼承了師父的天資?
公羊羽可是看過一些稀奇古怪的古書,據說有一些特殊修煉的功法只要陰陽習練之後,就會吸取對方的功力。
天呀!
如果這樣真可以繼承針灸才能的話,我好想獻身。
公羊羽下意識低下頭看了看,最終又無奈搖了搖頭。
別說自己不如人家納蘭鳳嬰年輕漂亮了,就這性別似乎都無法滿足。
不公平啊!
公羊羽內心莫名有些沮喪,假裝沒有看到納蘭鳳嬰的針法,扭頭笑嘻嘻望向蘇放,仿佛這才看到蘇放一般:「師父,您來了?」
蘇放對於公羊羽的德性已經非常熟悉了,也沒計較,讓他把病人針灸完後,這才開口道:「公羊啊,我聽說你創造了一套接骨基本功非常好,想看你練練呢。」
「啊?」公羊羽老臉一紅,搪塞道:「師父,那所謂的接骨基本功只是針對接骨練習用的,您這等身份的人,就沒必要看了吧?」
「那可不是,我這個人吧別的愛好沒有,就喜歡學習新東西,來來來,給我練習練習看看。」蘇放拉了張凳子坐下,然後衝著納蘭鳳嬰招了招手:「孩他娘,你過來,給公羊大師騰個地方,咱們看看接骨基本功。」
納蘭鳳嬰乖巧地站在蘇放身邊,伸出小手給蘇放錘肩。
砰砰砰!
只是錘擊了幾下,那聲音仿佛打鼓一樣,疼得蘇放臉都白了。
我去,你是屬牛的嗎?
為啥勁這麼大!
「那個,孩他娘,輕點兒,輕點兒。」蘇放趕緊提醒。
納蘭鳳嬰哦了一聲,力度放低。
蘇放一下子舒服了。
把納蘭鳳嬰這個小丫頭當丫鬟還真不錯呢。
文能捶背捏腿,武能一拳超人。
最關鍵是,竟然還是個針灸奇才。
如果好好培養一下,回頭自己再開個分館,納蘭鳳嬰這個丫頭豈不是分分鐘可以替自己賺錢了?
想著想著,蘇放愈發堅定了要把納蘭鳳嬰忽悠……不對,留在身邊的想法。
「練起來啊,干站在那裡幹什麼!」見公羊羽不動彈,蘇放喊了一聲。
公羊羽沒辦法,只得開始做廣播體操時代在召喚。
做到一半的時候,李鐵站在門口驚奇無比:「公羊大師,你練廣播體操幹什麼?你看看你那動作都不標準,對對對,就是那個抬手,位置不夠高啊。」
納蘭鳳嬰聞言頓時驚奇地瞪大了眼睛:「李鐵,你也懂中醫?」
「啥?」李鐵有些懵。
我懂個蛋蛋啊。
我只是打雜的好不好,如今也就是懂點兒抓藥。
「剛才孩他爸都說了,公羊大師練習的是接骨基本功,聽起來好高深的樣子,你竟然都能指點公羊,那你豈不是比他還厲害?」
「接骨基本功?」李鐵摸著腦袋,正疑惑間,公羊羽徹底繃不住了,快速把李鐵跟納蘭鳳嬰推了出去,然後把房門關上,哭喪著臉對蘇放道:「師父,我錯了,約翰那老頭很煩的,閒著沒事就纏著我教他,我是沒辦法,才用這套廣播體操忽悠他的呢。」
蘇放滿頭黑線,語重心長道:「人家約翰教授畢竟是國際友人,如果有一天你這套接骨基本功被揭穿了,你敗壞自己的名聲不要緊,到時候肯定也會牽扯到我的啊!」
本來公羊羽聽到還有些感動。
可聽到最後,張著嘴卻不知說什麼好了。
合著你是害怕敗壞你的名聲吧?
「師父,師父,你聽我解釋啊!」公羊羽心裡吐槽著,但嘴上還得繼續狡辯道:「就是因為約翰教授影響力大,回頭他把這個接骨基本功帶回去,那可是把咱們華夏文化傳播出去,你想想,我可是替我們華夏文化的傳承做出了貢獻呢。」
這是什麼歪理!
蘇放本事也沒想到在這件事上多糾纏,聽到這裡突然感覺好像也有點兒道理。
試想一下。
回頭約翰教授回國後,在上千人的大型演講現場跳華國的第八套廣播體操。
天呀!
想想就刺激。
「行了,其實我今天找你是有別的事,回頭你好好教人家,別整些虛頭巴腦的東西。」蘇放不咸不淡訓斥了一句,將食脂蟲的瓶子拿了出來:「你看看這是什麼。」
公羊羽見蘇放沒有再訓斥自己,心裡也鬆了口氣,趕緊低頭朝著玻璃瓶望去。
這一看,公羊羽眉頭卻擰得老高:「這怎麼那麼像線蟲,不對,比線蟲小太多了,而且顏色似乎也不對。」
抬頭茫然地望向蘇放:「師父,這是什麼?」
「食脂蟲。」蘇放也沒遮掩,解釋道:「是從歸教授體內逼出來的。」
「什麼?」公羊羽聞言瞳孔驟然間收縮,不能置信地望著蘇放:「你是說歸教授的病因是食脂蟲?而師父您把歸教授體內的食脂蟲逼出來了?」
見蘇放點頭承認,公羊羽的鬍鬚都激動得顫抖了起來,雙眼放光,「師父,天底下,真的存在這種可以吃脂肪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