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到達周國

  在馬車上顛簸幾天後,喬詩年終於是忍不住暈車了。

  她趴在一旁大吐特吐,人也以肉眼可見的開始憔悴起來。

  最後兩人改騎馬。

  對於騎馬,喬詩年也有一定的經驗,同時也有一定的抵抗情緒。

  險被土匪凌辱的記憶讓她實在是對騎馬這件事喜歡不起來,若非當時聞糾命懸一線需要她照顧,她估計現在已經抑鬱難以走出那段回憶。

  「喬姑娘,這有些酸果子,你要吃點嗎?」陸平與兩人並肩,從懷中拿出手帕包好的果子遞給喬詩年。

  「謝謝,我不愛吃酸果子。」她一手摟著聞糾一手做出拒絕。也不看陸平的神色低頭在聞糾耳邊小聲嘀咕:「我給你說,下次回去,我一定要帶點暈車藥過來,我坐去鄉下的公交都沒暈過車。」

  聞糾大致知道喬詩年說的公交也是一種交通工具,他開口轉移喬詩年的注意力:「姐姐,我們現在來做一道數學題吧。」

  「好啊,現在開始五年級的數學題。」喬詩年來了興趣,說實話,她一個大四的舞蹈生對於數學這個概念實在是有點模糊了,腦子裡記憶最清楚的只有九九乘法表。

  但早在和聞糾一起的回家之路,她就交給了聞糾,這孩子能倒背如流。

  「我記得經典的好像就是雞兔同籠,你等等,讓我好好心算一番再給你出題。」喬詩年打起精神開始算要有多少只雞和兔,要給怎樣的條件。

  還沒理清楚條件,喬詩年就忍不住開始打哈欠。

  五個哈欠後,喬詩年放棄了:「那個,聞糾啊。我不學數學多年,你等我會兒,等我回去抄一道題給你好不好。我們那電子計算機根本不用我算結帳要多少錢,數學基本用不上。」

  「我現在的數學知識只能夠保證我能算清楚別人有沒有少給我找錢,數學題應該問小白的。」喬詩年苦著臉,頹喪道:「要不,咱們背兩首唐詩,這個文化底蘊我還能有點。」

  聞糾為難說道:「姐,可你教我的詩句,我都會背了,咱們背一點新鮮的?」

  「那算了,繼續無聊吧,新的詩等我回去背幾首。」喬詩年彎著腰,將頭擱在聞糾頭上,幾秒後開口:「糾糾啊,你頭髮臭了,該洗頭啦。」

  聞糾面色微微發紅,不自然道:「姐姐,荒郊野嶺,沒有水。」

  「我也該洗頭了。」喬詩年繼續將重量壓在聞糾身上,「你會下五子棋不?咱們去下五子棋吧。」

  「走之前,我剛學會圍棋。」聞糾知道喬詩年此時十分無聊,想要找點事情打發時間。

  隨後兩人又鑽入馬車上,喬詩年開始教聞糾下棋。

  接下來幾天,天氣逐漸轉涼,兩人晚上就窩在馬車上睡,上午五子棋,教聞糾現代漢字,下午兩人騎馬快速前行。

  就這樣,趕在穿越回去的前一天,兩人終於到了周國。

  從城門走到內城,喬詩年收起路上的隨意散漫,她深吸一口氣看向聞糾:「和以前一樣,我跟在你身後,少說話,像木頭一樣。你記得多提醒我,別讓我肆意起來得罪人。」

  「姐姐,別怕,我站你前面。我會幫你擋住所有風險,我不死,你不死。」下車前,聞糾緊緊握著喬詩年的手。

  兩人如新生嬰兒觀望世界一般好奇打量陌生國度,楚聞國作為戰敗國,在周國受人白眼的事兩人已經做好準備,可是剛到皇宮的住所喬詩年就驚呆了。

  她實在想像不到,金碧輝煌的皇宮怎麼還會有這樣破敗透風的寢宮!

  「十三殿下,實在抱歉,你們此次來的匆忙,我們還沒有準備好您的住處,這裡已經加急維修過,委屈您先在這暫住。」帶路的公公看上去有個四五十歲,他站在那,眼裡和語氣里都沒有見到對皇子應有的尊敬,反而帶著譏諷意味。

  喬詩年卻從他的語氣和他身後人的態度中看出幾分痛打落水狗的既視感。

  「聽聞您也是剛剛回到皇室,想必這裡比您一路上風餐露宿的破草棚要好上千百倍吧。」

  喬詩年瞪著面前這個面相一看就很刻薄的老太監,很想上前給他一腳。

  聞糾似乎是知道喬詩年忍不住這樣的嘲諷,他拉著喬詩年,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兩步上前遞給他一塊碎銀:「多謝國君為我們準備的宮殿,這裡挺好。我很滿意,勞煩公公帶路了。」

  「對了,晚上陛下給您準備了接風宴,還請您務必到場。」老太監見聞糾如此上道,接下來要說出口的羞辱話就咽了下去。

  「一定,請公公放心。」聞糾應道,隨後露出溫和的笑容,「一路舟車勞頓,就不多留公公了,我有些乏了,想歇會兒。」說完後又給太監塞了張銀票。

  「未來我們這就多勞煩公公照顧一二了。」

  老太監接過銀票看了眼,眉開眼笑:「殿下哪裡話,您是尊貴的十三殿下,是我們大周重要的客人,老奴自當盡心。既然殿下累了,那老奴就不打擾殿下休息。」

  說完後,太監看向聞糾身後的宮女太監們:「還不趕緊布置布置宮殿,讓殿下先有個歇腳的地兒!」

  等到老太監走了後,喬詩年拉住聞糾,咬牙切齒低聲問道道:「臥槽,他們周國什麼意思?!面子活都不願意做?這麼破的宮殿他們也好意思拿出手?還有那個陰陽人太監,簡直了!」

  「姐,那個太監應該是宮裡數一數二的太監,我猜應該也是皇帝身邊能說上話的。所以說話有些傲氣也是應該的,畢竟我們這邊是戰敗國,賠了城池還有銀兩,就連皇子也得壓一個在周國做皇子。」

  聞糾拉著喬詩年坐在床榻上,看著破爛的門窗,他冷笑著說,「這門窗有新痕跡,應該是從哪找來安上去的。」

  「先不管,姐你不是說到地方後要睡個天昏地暗嗎?你先睡一覺養養精神,明天回去參加婚禮也不會讓人覺得你是傷心過度,才有的這副慘樣。」

  喬詩年雙腳一踢甩開鞋子,躺下捲起被子,忽地想起:「你剛才給那狗眼看人低的太監多少錢?」

  「五百四十兩吧。」聞糾不確定。

  「嗯!?」剛躺下的喬詩年立刻坐起身,她顧不上穿鞋走到聞糾面前居高臨下問道:「多少錢?你再給我說一遍?!」

  聞糾的氣勢弱了下來,他猶猶豫豫說道:「最開始給他差不多四十兩,後面給他了一張五百的銀票。」

  「你!哦!天哪!聞糾你瘋啦!」喬詩年又忍不住,聲音不由提高了些,說完她連忙壓著聲音:「讓那個死太監拿了咱們這個多錢!你知不知道咱們一共就一萬兩,照你這速度,不到二十天就沒了!」

  「姐~」聞糾低下頭,小聲說道:「因為他是皇帝身邊的人嘛,咱們又不能得罪,所以給錢消災,他拿了咱們的錢,總不至於在皇帝面前亂說。」

  喬詩年忽然又泄氣躺回床上,悶悶不說話。

  「姐姐,你生氣了?」

  聞糾坐在床邊小心翼翼詢問。

  喬詩年悶聲說道:「沒有,就是那個太監太氣人,我一點都不想給他錢,但你做的應該是對的,我又沒生氣的理由。一想,就更氣了!」

  「好啦,別生氣,快快休息,咱們晚上要參加接風宴,那才是真正需要生氣的地方。要不姐姐,你晚上就別去了,免得更氣。」聞糾拍著喬詩年的後背,聲音溫和的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