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這次重新賣炸串雖然起因是你，但也是我自己選擇要賣的，賺錢的可是我自己。而且說起來我是老闆，但群我都沒怎麼管過，反而是你一直費心費力維護，沒落到好不說，出一點事還要自責。」
「話不是這樣說的，路人是我招來的，群也是我硬建的，我維護群是應該的。況且你到哪不能賺錢，現在賣的炸串已經比以前便宜很多了，我不能得便宜還賣乖。」
李東來見趙曉婧向著自己說話，頗有些不好意思。
「也沒有啦，沒有你我在別的地方也賣不了回去還要自己再加工的炸串。何況我限制條件多，又得復炸又得指定時間拿，便宜點是自然的。」
「郭同學，你也沒做錯什麼，沒人規定群里不能拉不認識的人，你照顧我生意，拉人進來是對我的肯定，罵人的也不是你，你沒必要為別人的行為負責。」
趙曉婧說的通情達理，讓道歉詞想了一路的兩人頓時有些語塞。
「今天發生的事也是個警醒，現在群里人數越來越多，新客戶也占了將近30％了，這樣下去確實不是長久之計。」趙曉婧別了別凌亂的頭髮，微笑著看著二人，「我現在的工作也馬上到期了，到期之後這個攤子我也會重新規劃，就不用現在這種模式了。」
雖說這次擺攤是意外，但畢竟是她打開門做生意賺錢，就算是老客戶也沒有義務接受她一系列限制條件，大家有意見是正常的。
而且這樣的營業模式發展有局限，要想把生意做大，還是得面向所有人，不能只面向這群寬容的老客戶。
而且現在的訂單量已經接近極限，沒有再增加的空間了，她一個人又要上班又要做炸串，不可能不吃不喝不睡。
是該重新考慮了。
「老闆目光長遠呀。」李東來感嘆著說，「到時候新的攤子規劃好了跟我說一聲，我第一個支持！」
「我也是！」
三人又聊了幾句，趙曉婧將擺攤車上最後一份沒拿的炸串給李東來，又將剩下的幾杯牛乳冰都送給二人，在二人滿臉驚喜中，騎著擺攤車遠去。
回到家的郭高昂迫不及待拆開了牛乳冰的包裝。
滿心期待的舀了一勺送進嘴裡。
隨後舉著勺子，對著牛乳冰愣了半天后，快速拍了張照片，又一口口仔細品嘗著吃完。
他做了這幾年探店博主，大大小小的糖水店全都吃過，但從來沒有一款沙冰，像趙曉婧做的這款一樣，讓他從心底感到被用心對待。
沙冰已經有些許融化，但仍能嘗出牛乳甘醇的原味，而不是現在千篇一律的奶精勾兌。
沙冰上面另加了一層厚厚的綠豆，也已經煮的開花，入口綿綿沙沙的，加上被冰鎮過，口感更加驚為天人。
讓他想起了小時候吃的第一口綠豆冰棍，那種充滿好奇的小心翼翼，隨後被絲絲冰涼的甜意驚的說不出話的感覺。
療愈人心的美食，郭高昂再次想起這句話。
頓時有感而發，深夜在朋友圈和博主號用心的更新了一篇配著牛乳沙冰圖片的長文。
第二天，郭高昂一醒來就發現他的微信已經沸騰了，連沉寂已久的「三中葫蘆娃七兄弟群」也冒了泡。
「@郭高昂，郭總這綠豆冰真有這麼好吃？看起來挺普通的？我女朋友剛好回陽城去了，她最喜歡這些，真好吃的話能不能給個店鋪地址？我給她點一杯。」
「王玲玲嗎？還沒換？」
「對，還是她。」
「好傢夥，你這都快十年了吧？程總是真厲害啊。」
「媽呀程總這個十年怎麼談的？不會像左手摸右手一樣？？？」
「哈哈，大概是習慣了吧。」
「祝福祝福！」
群里在一大早簡短聊了幾句，郭高昂看見時已經過了幾個小時。
郭高昂和群里六個男生是高中同學，上學時整天膩在一起關係很好，畢業後就建了群。
起初群里還挺熱鬧，整天聊天吹水的，後來工作之後漸漸有了新的圈子和工作環境，話題不再相同，已經很久沒人再聊天了。
第一個說話的是程子帥，他女朋友也是和他們一個班的，兩人從高中一直談到現在。
「王玲玲回來了啊？我剛醒，才看見消息。這個沒有店鋪，也不單獨賣，嚴格來說它算是贈品吧，應該點不了外賣。」
郭高昂急忙回復。
「高總你這竟然不是接的商業嗎？看你長篇大論，騷話一套又一套還以為你接了大廣呢。」
「對她回去了。郭總這個不是商業，才更加證明是真的好喝啊！郭總買啥可以送這種讓你讚不絕口的贈品啊？更想買了！」
「厲害了！讓郭總深夜寫作文的竟然不是商業是贈品！」
郭高昂回復後，群里仿佛被炸醒，大家紛紛出來冒起了泡。
「是買炸串送的贈品，不知道會不會一直送，說是中秋節特意做給大家的。」
「炸串送的贈品這麼強？那炸串在哪賣，好吃不？買多少送你這個冰啊，我叫個跑腿也行。」
程子帥的購買慾被拉滿。
「呃……這個炸串特別好吃，幾乎是那種你吃一次就一定會愛上的美食。但是營業模式比較特殊，都是一群老顧客買，因為買回來是半成品，回家還得再炸，而且拿炸串的時間是固定的，只能晚上8：20-8：40之間在指定地方拿……」
郭高昂吃了直接拉人進群的虧，現在推薦炸串都有些小心翼翼，先主動說出限制條件。
「？？？」
「？？？？？？」
「郭總你在哪買到這麼離譜的炸串？」
「郭總現在探店這麼下本嗎，連這都能被你探出來！」
「我也覺得好離譜……真的不是智商稅嗎？」
「其實不算離譜，因為真的真的真的特別好吃，是我探店這麼多年唯一想要強烈安利的美食。
你們吃一次就知道了，限制條件在無法複製的美味面前啥也不是。」
郭高昂努力解釋。
「厲害了，看來陽城臥虎藏龍啊。」
「被你這麼一安利，我也好奇了，下次回家也去試試。」
「這是不是現在視頻號裡面說的那種【藏在巷子裡，老嬢嬢開了二十年的炸串攤兒，每天無數人排隊，來買的都是老顧客】？」
郭高昂正喝著水，看見這條消息差點噴了，大家都經歷了什麼，標題張口就來。
「不是，這個老闆大家都認識，是我們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