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依靠令旗、鑼鼓來進行傳令。
每個小隊都有人可以辨識旗語。
在古時候,素有奪旗、斬將、先登一說,三者都是最大的功勳。
陣前斗將,贏的一方大受鼓舞,士氣如虹。
失敗一方情緒跌落。
一增一減之下,勝利的天平就會傾斜。
而先登則是極為血腥的攻城戰。
為了讓士兵們能捨生忘死的搏殺,第一個登上城頭者,會有大量的錢財獎勵。
謂之先登勇士。
最後一個就是奪旗,帥旗位於中軍,也是部隊的大腦。
一旦帥旗傾倒,就意味著中軍被破,指揮中心全軍覆沒,此戰已經沒有任何勝利的希望了。
有些意志力不堅定的士兵,當場投降也是正常。
…………
聯軍陣線收縮,一些地基破出大坑的地方,直接被放棄。
且戰且退,剩下的聯軍士兵展現出了極高的軍事素養,不給對方一點機會。
「你們看天上。」
「白色的飛馬!」
「是狼谷義兵的先鋒部隊!」
「這也太快了,這才過去多久?」
天空之上,那群白色飛馬全身披掛染血的護甲,數量大概在兩百左右。
但就是這區區兩百的數量,就敢在敵人的後方發起衝擊!
莫渡立馬道:「快,敲衝鋒鼓!旗語自由攻勢!」
雲國部隊完全沒有想到,一直被動防禦的北地聯軍竟然敢發動進攻!
措手不及!
一隻最為健碩的飛馬來到莫渡之上。
「你就是北地的議長?」
「我就是莫渡,十分感激你的馳援,保全了上萬名聯軍士兵的性命。」
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壯漢跳下來,笑哈哈的說道:「北地的第一任議長,竟然是個年紀輕輕的女娃娃,真是不可思議。」
「運氣而已……」
「能把上萬軍隊帶進絕路,絕不僅僅是運氣好而已,那和自身的愚蠢那是分不開的。戰爭這玩意吧,就不是女孩子該參與的。」
莫渡眉頭一皺,不過對方馳援而來,也不好說什麼。
這個絡腮鬍的壯漢,就是狼谷當代的首領,也被稱為狼屠。
狼屠繼續道:「小女娃娃,要是想好好活著,就按照我說的去做。」
「即刻開始,立馬拔營回撤到兩界泉修整!我問你們打通了道路,但僅有12個小時的時間!」
莫渡盤算了一下,搖頭道:「若部隊狀態健康,輕裝簡從,十二個小時勉強夠。但我營中八千多傷員,有的在昏迷,有的失去了行動能力……」
「愚蠢!」
狼屠大罵道:「你這是婦人之仁!」
「現在回撤至少能保全大部分人的生命,再拖一會,錯失良機,所有的部隊都要和你陪葬!」
似乎……很有道理!
但此地的情況已經和張偉描述過了,張偉的意見是原地固守,等待自己的馳援。
而如今,一個全身而退的機會就擺在自己的面前!
只要捨棄大部分的輜重,以及失去行動能力的傷員……
沉思良久,莫渡堅定地說道:「我是不會撤退的!」
狼屠氣笑:「好言難勸相似的鬼,你就好好在這呆著吧。」
說著,狼屠躍上飛馬。
莫渡道:「我是不會放棄那些傷員的,我答應過帶他們回家!而且北地廚師之王即將趕來,我們不會走,也不會死!」
「指望一名廚子力挽狂瀾,沒見過比這還愚蠢的想法!」
說著,狼屠向遠處的陣地飛去。
逐漸消失不見。
「議長,敵人已經被擊潰了,咱們現在怎麼辦?」
「收治傷員,回營!」
……………………
……
大帳之內,十幾名北地族老氣急敗壞,完全不顧及莫渡的身份,大聲呵斥著!
楚香在一旁不言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敵軍潰敗,你竟然下令回營?」
「就這麼回來了?」
「你知不知道,你浪費了一個天大的機會!」
「這個時間要是回撤,甚至能跑到兩界泉,就算是去其餘友軍的地方,也比困守在這裡強啊!」
莫渡冷笑道:「去友軍那?幹嘛?咱們現在有野戰能力嗎?在野外被圍堵,友軍要不要出城來救?就算成功會師,帶著八千傷兵吃垮他們嘛?」
「這……」
一名族老苦苦哀求道:「議長,咱們走吧!求你了!現在還有十小時,有希望趕回兩界泉。」
「別想了,不是不會拋棄那些傷兵的。」
還是那名族老,眯著眼睛無恥的說道:「能逃一部分是一部分,老夫幾人只需要百名護衛,就可率先出發,為大部隊探明道路!」
「百名護衛?咱們現在能戰鬥的才有多少?」
莫渡陰沉的說道:「你們現在唯一的價值,就是坐鎮傷兵營,用自己的小命去穩住傷兵的心態,以及整個部隊的士氣!」
「別逼我,殺了你們祭旗!」
幾名北地族老面露陰狠。
這個莫渡就像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
自己想死不要緊,還要帶著大家一起死!
果然不出所料……
殺氣,輕浮……
黑榜執行者出身,對於殺氣十分敏銳!
看著圍攏過來的北地族老,莫渡眯起眼睛道:「怎麼,想動手?」
經過張偉的兩次提升,莫渡的實力高達三十級,豈是這兩個老貨能琢磨的?
莫渡站起身,突然感覺到一陣眩暈。
渾身的力量就如同被抽走了一般!
「這茶!」
「有問題!」
「你們竟然敢對我下毒!」
莫渡暗罵,安逸太久了,就連這種粗淺的小伎倆都沒防住!
自己早就應該警覺起來的!
一名族老笑道:「這茶可是專門為你準備的,茉莉花加蜂蜜果然是你最喜歡的味道呢!」
「放心,這毒沒什麼危害,頂多讓你迷失心智。」
「畢竟,我還要利用你議長的身份發號施令呢!」
「不過在回到兩界泉後,你就會因為統領不當,拋棄傷員等種種罪名,被罷免議長的職務!」
說著。
幾人看向一旁的老神在在的楚香。
「楚香先生,您怎麼想?」
「這是你們北地內部的事物,我無權干涉,也不想干涉!」
楚香冷漠的說道:「今天的事我不會說出去,但你們也別把主意打在我的身上!」
「嘿嘿,怎麼會,楚香先生嚴重了。」
而莫渡已經快要失去意識。
只能在用最後的力氣,將手伸入懷中,在同心草上艱難的盲寫。
只可惜,手指已經不聽使喚了……
「可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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