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次這麼一鬧，張翠花也是沒臉繼續在這擺攤了。
現在工人們對她的恨意不輕，本來大家日子都不容易，量大好吃吃飽也不說啥了，這餵了一口翔能不讓人氣憤嗎？
張翠花惡狠狠地指著秦錦，「你，你給我等著，我不能賺，這錢你也別想賺！」
趙芸有些擔心的看向秦錦說道：「這張翠花一向是不達目的不罷休，這次你讓她這麼丟臉，斷了她的財路，只怕後面少不了又是麻煩。」
秦錦點了點頭，「回去我讓二叔的徒弟盯著她，如果她有什麼出格的舉動就把她送進去，讓她老實點。」
當然，秦錦最希望的是，這張翠花還能留點良知。
這邊事處理完，秦錦去了一趟菜市，趙芸納悶地問道：「咱們要在菜市擺攤麼？」
秦錦搖了搖頭，她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菜市場的管理人員郭得志正在訓著攤位上的銷售員，「你說你們一個個地耷拉著臉給誰看，人家才到門口就被你們這嘴臉給嚇走了。」
「郭主任，你有能耐你來賣菜。你是沒看到那家屬樓的老太太，拿著菜挑三揀四的，菜是摘了又摘，這菜都摘成什麼樣了，還能賣出去嗎？」
「是啊，郭主任，你可真是不食人間煙火。就拿我攤位來說，我賣魚，那群老太太就守著，什麼時候我魚死了，什麼時候買。不買還在這礙事。」
郭得志有些不得志，他是有心想管理好這菜市場，但是沒人配合好。
偏偏人家銷售員說的也合情合理的，他被懟得無話可說，又補了兩句，到一旁待著了。
秦錦瞧著朝著郭得志走了過去，陪著笑臉說道：「領導，抽根煙。」
郭得志有些詫異地看向她，這麼會來事的女同志倒是第一次見。
「不用了，我……你這是華子啊。」郭得志剛想拒絕，畢竟吃人嘴短誰知道人家要幹嘛呢。
誰知道，人家當著他面掏出了一包華子。
這華子可不少錢啊，別說他捨不得買，他領導都不一定捨得買。
「你這女同志，你說你，買菜就買菜，搞這麼客氣做什麼。」郭得志一邊說著，一邊笑眯眯地收下那根煙。
「這管理菜市場也是夠不容易的。」秦錦搭了一句。
郭得志抽了一口煙滿足地快要上天了，聽到有人理解自己工作，也是感慨說道：「誰說不是呢，上有上的難，下也有下的難。」
說好聽的，叫他一聲主任。
說難聽點，菜市場管理，誰看得起他，下面不聽他的，有事上面就找他，這工作做不好，里外都不是人。
「大哥，你這可是鐵飯碗呀，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秦錦說著把煙遞過去說道，「大哥，這煙我也不懂，是我家那口子的，他現在在戒菸，這煙留在家裡也多事，怕讓他再抽。我瞧你挺喜歡，你收下呢。」
郭得誌喜出望外，連忙推辭，「這，這怎麼行，我們不能收禮的。」
秦錦笑了出聲，「大哥，你這不是拿我開涮麼，雖然我是農村出來的，但是我也知道送禮得送體面的，我這煙都是我那口子抽了一半的。我還怕大哥你嫌棄呢，他留著我也是扔了。」
「這你可別扔，你這女同志啊，就太敗家了。這好東西怎麼能扔呢。你既然說了你家那口子在戒菸，那這我就先替你保留著吧，他要是哪天再想抽了，再來找我呢。」
郭得志對那半包華子愛不釋手，這玩意就算有錢，都不一定能搞到。
看來這村婦家裡那口子也不簡單啊。
郭得志想到這不由嘆息一聲說道：「你們都羨慕我這是鐵飯碗，哪裡知道我這的苦楚啊。現在的政策是一天一個樣。菜市場的生意真的不行了，我聽說上面好像要對菜市場進行改革，也不知道我以後何去何從了。」
秦錦聽他說改革聯想到自己在現代搜到的資料，立馬順藤摸瓜說道：「這菜市場我瞧著挺好的啊，這要是能夠買個攤位，賣點我們村裡的菜就好了。郭大哥，不知道你有沒有這裡面的門路呀？」
郭得志聽她這麼一說，笑了。
「我就說你這女同志不簡單，也是，能夠隨便拿出半包華子的能是什麼簡單的人物。這怕不是你家那口子讓你出來問的吧？」郭得志不相信一個女人能夠這麼有頭腦，又是套近乎，又是假送禮。
這一套玩的那叫一個溜。
這要是整包或者整條，他還真不敢收了。
但是半包，這還這不叫收禮，只能叫分煙。
秦錦只是笑笑沒多說什麼，郭得志抽了一根華子，細細品著那味道隨後吐了口煙圈說道：「我也不白收你這半包煙，說實話，這消息也才放出來不久，還在我們內部傳呢。你家那口子看來是有點本事啊。」
「菜市場確實要改革了，裡面的攤位打算出售出去。不過你也知道，雖然菜市場現在生意不是很好，但始終是個香餑餑。不少人盯著呢。這落到誰手裡總不公平，所以上面就琢磨著以競價方式出售給私人。這樣一來，也算是響應了上面號召，鼓勵經濟多元化，允許私人經營。」
郭得志對秦錦說道。
秦錦淡淡一笑，一副看透的模樣，「郭大哥，這話是對外說的吧？」
郭得志高看秦錦一眼，「這菜市場確實不少人盯著，你如果真的想搞一個攤位，這事你得去找張有道，張主任了。這事張主任那邊有很大的話語權。」
「不過啊，得讓你失望了。張主任從不收禮，更別說這種走後門的事，他是第一個反對。」
「不知道這張主任家在哪裡呀？」秦錦又問道。
郭得志看了眼自己手裡的煙，秦錦朝著趙芸使了個眼色，趙芸拎著一籃子水果過來，「郭大哥，我們村里自己種的黃瓜，你吃吃味道相當不錯。」
郭得志皺了皺眉，秦錦拿起一根黃瓜條子下面擺著一條紅雙喜，雖然不如華子貴重卻也是送禮的好東西。他臉都快要笑爛了，「你這女同志真是太客氣了，但是吧，你們從從里拿來的東西我不能白拿，這麼多黃瓜我給你算一塊錢吧！」
「行，那謝謝大哥了。要是能夠在這擺攤，以後歡迎郭大哥常來。」秦錦也不推辭，錢不收，惹人懷疑。
隨後郭得志把張有道的家門報給了秦錦。
趙芸跟在秦錦身後看的是一愣一愣的，難怪秦丫頭剛剛讓她去買個筐還買幾條黃瓜，她還說村里多的是，哪裡用得著買。
結果，人家要送的根本不是黃瓜。
就這送禮的學問，她感覺自己都夠的學，這秦丫頭本事可真大啊，看來以前經常在鎮上混也不是白混的。
趙芸眼中的膜拜變得越發熱烈了。
「秦丫頭我們接下來去哪，去找張主任嗎？」秦錦搖了搖頭對她說道，「沈麻子那邊應該賣得差不多了，你陪我去買台縫紉機和扯點布回去，我想做幾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