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沈如月和普安寺的普一大師是禹州同盟會的大人物,兩人被抓後,還有禹州百姓的憤慨,裴疆不留情的圍捕。餘下的已是烏合之眾,鬧不起什麼風浪。
事情少了些後,裴疆便日日都回府。那攢下來的六回,沒多久就被他用完了。
好在他也不是只顧著自己,床第之間也懂得取悅玉嬌,不然玉嬌也不肯搭理他。
男人本在情事方面一點即通,或者無師自通。像先前裴疆那樣的,便是認真的讀閱了玉恆那不靠譜廝送的小本後,才豁然開朗的。
先前滿月宴的時候,玉恆再而從淮州來之時,更帶了許多的鎮店之寶,送了些給同是紈絝子弟的錢金燦外,也塞了些給裴疆。
裴疆起初扔到了書房中,後來自然是……看了,也施展在了玉嬌的身上,不亦樂乎。
這小半個月下來,裴疆白日忙公務,晚上熱衷於床第。
因此玉嬌甚是為他擔憂。怕他鐵打的身子都會被他自己給折騰壞了,所以讓人熬了幾日補湯給他補身子,誰曾想……
他竟真的是一日日的掰著手指頭來算日子!
玉嬌沐浴回了房後,便不由分說被他給拽上了床,把她折騰了許久。
直到深夜才肯放過她。
玉嬌雙腿酸軟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就是連手都抬不起來了。
喘息聲細碎,雙頰緋紅,眼尾還含著星星點點的淚痕,細嫩的肌膚更是布滿了紅紅點點。就是冬日,也被他折騰出了一身的細汗,幾咎頭髮還貼在白皙的脖子上。
春意甚是嬌艷。
裴疆甚是饜足的抱她抱在臂彎中。
玉嬌算是明白他今日為何會這麼早回來,還一回來就去抱小團兒了!
她日日都待在府中,也不需要記日子,所以是吃飽喝足不知日子過。
而這日裴疆早早回來了,一回來便抱著小團兒在屋中逗弄。身強體壯的爹爹和軟綿綿的小傢伙待在一塊的畫面,簡直叫人軟了整顆心,讓人看了還想看。
不僅玉嬌,便是丫鬟都忍不住偷瞧。
玉嬌原以為他這是舐犢情深,誰曾想他只是想讓小團兒玩得累,晚上睡得久,不打擾他罷了!
想到這玉嬌才知道他這心肝有多黑,最氣的還是不能打他,若打了他,沒準還讓他興奮得拽著她再來一回。
她每日叮囑下人給他熬湯補身子,不曾想他最後竟全把勁使在她的身上。
別說打他了,連著罵他的力氣都沒了。
外邊的婢女聽到聲響停歇,便忙去備了熱水到耳房。
玉嬌實在是懶得動,便任由裴疆抱著她到了耳房沐浴。
誰曾想,不管她驅趕,他還是要與她同浴。偏偏他又是那等在許多事情上控制力極強的,可卻在雲雨這些事情上邊沒有半點的抵抗力。
沒有撩撥他,便是碰了碰他,都讓他潰不成軍。
如此,洗澡間自是又折騰了一番。地上許多處都被從浴桶中濺出來的水給潑濕了,而細碎的嬌啼在耳房中宛轉不斷。
翌日裴疆早早就出門了,意氣昂揚得沒半點熬夜縱歡後的疲憊。而玉嬌則是被折騰壞了,是過了晌午才起的。
因昨夜後邊小半夜裴疆幫她按捏了許久。所以她早上起來時,身子並沒有太過酸痛,只是渾身軟得不像話,連抱小團兒的力氣都沒有。
躺在貴妃榻上庸庸懶懶的,一點都不想動,這時有下人來通報,說是有客來訪,是經過姑爺同意的客人。
因時逢禹州動亂,所以即便有客拜訪,都一律不見。
故而今早裴疆出門的時候便囑咐下人,說今日會有周姓的夫妻來尋玉嬌,讓他們進府。
玉嬌疑惑。她在禹州何時認識有周姓的夫妻了?
但既然是裴疆同意的,那應當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下人又補充道:「只是這周姓夫妻有些神秘,男子像是個普通人,但那妻子帶著帷帽,看不清面容,神秘得很。」
玉嬌愣一下,本想讓人請到正廳去的,但琢磨了一下,便讓人請到小院的小廳來。
吩咐了之後,才不情不願的起了身梳妝換衣服。
拾掇好了後,才出房外過了小廳。
到了小廳門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個身形幾乎與裴疆一樣高大的男子站在廳中,第二眼再看到在他一旁作者的素色衣裙,戴著帷帽的女子。
女子似乎有些不安,抓著那男人深灰色的衣服。
玉嬌看了一眼,發現那女子的手有些不自然的彎曲,進門前一刻,玉嬌便猜到了這個女子是誰了。
廳中的男女知道玉嬌到了,女子站了起來,朝門外的玉嬌看了過去,隨而微微頷首。
玉嬌點了點頭後吩咐身旁的青菊與桑桑:「你們不必跟進來,把門關上,別讓旁人靠近。」
隨後踏入了小廳,門也關上了,
門關上後,女子把頭上的帷帽摘了下來。
是齊繡婉。
齊繡婉上前一步雙手置於胸前朝著玉嬌一拜。
玉嬌一怔,問:「你這是做什麼?」
齊繡婉面帶羞愧之色:「先前我多有出言不敬,我特來向將軍夫人致歉,對不起。」
齊繡婉的嗓音比起一個月之前又稍微好了些,但是依舊沙啞難聽,與她先前那黃鸝一樣清脆的聲音天差地別。
玉嬌道:「既你已道歉了,我自然不會再記掛。」畢竟不過是口頭上說了難聽的話罷了。,她總不能每個人朝她說難聽的話,她便一直記恨旁人吧?
況且,對齊繡婉的遭遇,玉嬌心裡邊是同情的,所以自然不可能對她有什麼怨恨。
齊繡婉面上的羞愧之色更深,「經歷了這麼多事後,我才知道我以前有多麼驕縱可惡。」
玉嬌笑了笑,隨而笑意微斂,瞥了眼她的手,問:「你的聲音和手可還能恢復到以前的樣子?」
聞言,齊繡婉略微低下了頭,有些不知所措的抓住了男人的衣服。
一旁的男人開了口:「聲音能恢復七成,手往後不能提重物。」
玉嬌望向男人:「這位是……」
齊繡婉抬起頭看向身邊的男人,聲音沙啞的道:「他是先前救我的人,那日他在密室外等我。」
玉嬌往了一眼她抓著的袖子,琢磨二人的關係。
剛剛琢磨,齊繡婉便替她解了惑,小聲的道:「雖未成禮,但他是我丈夫,周衡。」
說著這話,手中的衣服抓得更緊。
周衡抬起手握住了她的手,並未多說話。
似乎是個不愛說話的主。
齊繡婉深吸了一口氣後,與他道:「衡哥,你先出去等我,我想與將軍夫人說幾句話。」
周衡點頭,道:「我等你。」
說著,他鬆開了她的手,轉身往門口走去,推門而出。
齊繡婉看著他出去,門關上後才收回目光,略有羞澀的解釋:「他在山中長大,甚少與人往來,所以不大愛說話。」
現在的齊繡婉,順眼了很多。與四五個月前的氣質完全不一樣了。
四五個月之前,她的眉眼之間皆是飛揚跋扈之色,而現在膽子有些小,也有些嫻靜。雖成長了,但遭遇的那些事情對她真真切切的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影響。
解釋完後,在玉嬌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她便朝著玉嬌跪了下來。
玉嬌一怔,忙上前拉住她,驚道:「怎好好的就跪下了?快起來!」
齊繡婉不肯起來,雙手交疊,然後朝著玉嬌伏下身子:「若非將軍,我也不知能否順利回來,此恩無以為報。」
剛被買的時候,齊繡婉甚是怕周衡。有一回隨而趁著他不在的時候逃跑,但逃跑後,才知道自己還是一直被監視著。
若非周衡及時趕來,恐怕她已經被滅了口,之後她再也不敢輕易逃跑。
後來裴疆的人尋來,把監視的人暗中解決了。為免打草驚蛇,所以在消息傳回去之前就立即把他們接回了禹州。
「這、這其實也沒什麼,你不必行此大禮。」
玉嬌是知道裴疆如此費力的把齊繡婉尋回來的原因的。只要是為了拆穿沈如月,讓刺史清楚她的面目,從而積極配合剿滅同盟會。
齊繡婉搖頭:「我一直擔心她會害我爹娘,若是不能回來,我此生都不安,但將軍道若要道謝便來尋你,所以我定要三拜。」
聽到她說要三拜自己,嚇得玉嬌忙拉住了她的手:「可千萬別,我受不起。」
齊繡婉搖頭,堅決道:「要拜。」
見她還不肯起來,僵持不下。玉嬌拿她也沒辦法,便退了一步,道:「好吧。」
齊繡婉朝著玉嬌拜了三拜才肯起來。
玉嬌嘆息了一聲,問她:「往後你們如何打算?」
齊繡婉猶豫了一下才言:「父親道過幾日便向外說那個女人死了,而我先把傷養好,再過個一年半載再與外邊說我大難不死,已與人成婚了。因娘親不放心讓我離開禹州,且我丈夫不喜人多,所以便打算在禹州附近擇一處清幽人少的地方住下。」
提起沈如月,玉嬌心裡還是悶得慌,聽裴疆所言,沈如月想過自殺,但被制止了。最後只提了一個要求,說是要見一見她的丈夫才肯上金都,至於見沒見,玉嬌也不知曉。
至於齊繡婉往後的打算,玉嬌以局外人的身份說了句「如此也挺好的。」
齊繡婉點頭,隨而有面露羞慚:「我先前大言不慚的說與將軍關係甚好,是假的,他未搭理過我。」
玉嬌淡淡一笑:「我清楚,如今你既然已經想開了,我自然不會再記掛在心上。」
聞言,齊繡婉才小心翼翼的鬆了一口氣,「以前是我不懂事,我總想著要嫁得最好,但如今,我便是隨我家丈夫粗茶淡飯我也開心。」
沒說多久,齊繡婉便道告辭了。
待她戴上帷帽後,玉嬌便送了她出門。
廳外,周衡站在院子中靜候著她。待她來了自己的身邊,便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手。
玉嬌看著兩人雙手相握著離開的背影,心裡頭的一顆大石頭也落了地。
總是會苦盡甘來的。
她與裴疆也苦盡甘來了,玉家也將會如此,定然再也不會發生夢中被誣陷而抄家的事情,父親母親也不會因此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