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有些捨不得,這個小區的別墅,市值近千萬,如果我真的以七百萬抵押給銀行,便無法再以這個價格購回,而且,我還會留下信用污點。我這樣做,是否值得?
如此一想,我便熱切地期待著在新的一年裡奮發圖強,努力賺錢,將欠銀行的錢如數歸還。
不到一周的時間,任洪遠便助我將別墅抵押給銀行,順利地拿到了七百萬現金!
他的執行力之高令人驚嘆,這自然得益於他是江雨城副市長之弟的身份,這種事情對他來說自然是易如反掌。
我與酒吧老闆辦理了過戶手續,他拿到錢後喜形於色,稱讚我年輕有為,對他十分看好。
我微笑著接受了他的讚美,然而他或許在心裡暗笑我天真,畢竟誰接手這麼萎靡的酒吧,都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我其實對這個問題有著清醒的認識,這個三百多平米的酒吧,雖然不能說寬敞,但也絕不狹小。
中間有一個二十多平米的舞台,可以容納一支小型樂隊。然而,我總覺得之前的經營者可能很少邀請樂隊,畢竟生意不佳,無法承擔這樣的開銷。
即便簡化為一個業餘歌手抱著吉他自彈自唱,也仍需支付一些基本的開支,如至少兩名保潔員,三到五名服務員,以及一兩名保安。
我已經儘量壓縮開支,但如果請七個人,每月工資至少也要近兩萬塊。因此,如果沒有生意,這真是一個讓人頭痛的問題。
卿卿姐提議她和程欣可以身兼多職,既是服務員,又是收銀員,還可以充當保潔員。
她甚至把我算在內,說酒吧的生意主要在晚上,與我的白天收蟲工作不衝突。言下之意,我只需換上一身小弟服裝,就可以成為一名服務員。
我覺得她的安排頗為合理,如果生意好,再請服務員也不遲。
只是,我認為保安是必不可少的,雖然有小白幫忙,可以對酒吧的搗亂者稍作懲戒,但我總不能每天都做這種事情吧。
更何況,如果我不在酒吧,誰來保證卿卿姐和程欣的安全?
我左思右想,決定讓魯彬把牛二娃找來讓我看看。
牛二娃年僅二十二歲,身材矮小,但頗為結實。
聽魯彬介紹,他打架頗具實力。但我對他的這個評價有些懷疑,畢竟他上次被人一拳砸中鼻子,如果真能打的話,他當時為何沒有躲開?
此外,我並不喜歡他那滿頭的桔黃長發。牛二娃立刻表示,如果我願意收留他,他願意立刻剃成一個光頭。
我告訴他剃個小平頭就可以了,我這裡開門做生意,歡迎各方來客,不需要光頭門神來嚇人。
而且,我還真有點喜歡平頭哥那種豁達坦然,敢於拼搏的精神。
牛二娃之所以曾是個混混,只是因為他找不到合適的工作。
在這個社會,沒有背景,沒有文憑,沒有一技之長的人,除了搬磚、當混混,還能做什麼呢?
另外,我留下了第一天到酒吧看見的那兩個服務員,我一開始就對她們印象不錯。
更重要的是,這兩個與我年齡相仿的女孩工資不高,包吃住兩千五。
我給牛二娃的待遇也是一樣,如果生意好,我會給他們發獎金。
牛二娃表示,錢是小事,跟著我才是硬道理。他說這句話時,一臉敬仰地看著我,也不知道魯彬在他面前吹了什麼風。
在我忙碌於籌備之際,電話鈴聲如約響起,是任洪遠那熱情洋溢的聲音,詢問我酒吧的開幕日期,他好提前做好準備前來捧場。
我從容回應,正月十六這個黃道吉日,周末的時光,正適宜舉行這個盛大的活動。
任洪遠聽後欣然應允,囑咐我發給他酒吧的地址,屆時他會帶著路心婭一同前來,用美妙的歌聲為我助興。
我暗自思忖,路心婭的歌聲想必如黃鶯出谷,動人心弦。
在這座城市,我的朋友屈指可數,任修田正全力備戰高考,我未喚他前來,也不打算此刻打擾他。
另外,我還結識了那位美貌的沐玲醫生,然而,我總感覺她對我別有用心,似乎時刻都在策劃將我引入她導師的實驗室。
除此之外,我想到了遠在深港市的劉老闆,雖然我能請得動他,但他離我如此遙遠,若只是為了一飲而盡,似乎有些不妥。
距離開業還有三天,附近的江華大學已經迎來了新學期。
這所大學是江雨城的明珠,全國聞名。
我未完成高中學業,因此,每次經過江華大學校門,內心總會湧起一絲自卑。
但這並未阻止我帶著卿卿姐前往江華大學發宣傳單,儘管我酒吧的目標客戶並非在校學生,但發傳單能擴大我的影響力。
附近還有幾所大學,雖然名氣略遜於江華大學,但也頗具實力。我盤算著,這些大學的年輕講師收入不菲,他們或許會成為我酒吧的常客。
大學生中,也不乏富二代,他們定能承擔起消費。然而,除了發傳單,我還未找到吸引他們的方法。
那天,程欣終於踏上了歸途,她乘坐火車,途中耗費了不少時間。
我之前曾告訴她,蟲子需要冬眠,她不必那麼早回來。
抵達江雨城時,程欣沒有獨自回到別墅,而是先打電話詢問我們的位置。
我們當時正忙得焦頭爛額,便告訴她我們在金桂坊風情一條街。
程欣有些驚訝,讓卿卿姐發個地址給她。卿卿姐立即將青瑤酒吧的位置告訴了她。
我給酒吧取名青瑤,初衷是想到了卿卿姐。卿卿姐看到旁邊有一家名為慢搖的酒吧,以為我便是因此而取名青瑤。
程欣走進酒吧時,我和卿卿姐剛從外面發完傳單回來,正坐在搖椅上稍作休息,各自品嘗著飲料的滋味。
程欣一眼看見我們,笑逐顏開,調侃我們才半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學會了享受酒吧的情調。
她又似笑非笑地問我們,二人世界是否過得愜意?
卿卿姐白了程欣一眼,抱怨道,這十幾天她可被累壞了,程欣為何不回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