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大感意外,問她怎麼啦?
她突然放下手機,伸手抱住我,低低地抽泣起來。
我有點手足無措,說好好的,怎麼又哭了呢?
沐玲抬起頭,抹著眼淚,說:「金城,你怎麼那樣傻呢?當時如果出現一丁點意外,你肯定就活不成了!」
我笑了下,說好人命不長,像我這種壞人,肯定比烏龜王八還活得長久。
沐玲伸手捶了下我的胸膛,又嗔怪說,那個小姑娘真的就值得我去拼命嗎?
我說我當時如果不拼命,他們只會殺害更多族人。
沐玲又抱著我,久久不說話,好象我們都經歷了一場生死劫難似的。
我忽然看見路邊的電線桿上貼著一個家教小GG,上面寫著一對一指導作文。我心裡頓時一動,連忙拿出手機,摁起了上面印著的電話號碼。
沐玲聽到按鍵聲,下意識地直起身子,有些詫異地看著我,可能還覺得我有點不解風情,兩個人依偎在一起,明明可以干點刺激的事情,我居然拿手機打電話。
我指了下外面的電線桿,說那個指導作文的老師能不能幫我寫報告。
沐玲扭頭看了過去,這時,電話接通了,那頭傳來一個甜甜的聲音,聽起來年齡不大,我愣了下,還以為打錯了。
她問我,孩子多大了,讀幾年級?
我一怔,說我沒有孩子。
那女的有點意外,問我給誰請家教呢?
我說我自己。
那女的可能從我的聲音也判斷出我年齡不大,就笑著說難得有我這種自己要求進步的好學生,她可以給我講作文,然後發了個地址給我,叫我現在就可以過去找她。
玲姐遲疑不決地說,有些老師指導別人還不錯,自己的寫作水平卻不一定好。
我說先過去看看情況吧,反正距離我們這裡也不遠。
那個地址我不陌生,和這裡只隔了幾條街,可能那人是走過來貼這種小GG的,所以走不遠。
我們幾分鐘就開到了一個老舊小區。
這一片多數是新區,像那樣的普通的老小區,非常稀少。
到了小區門口後,我給她打了個電話,說我們已經到了。
她說她這就下樓。
大概過了三分鐘,我就看見一個清秀的女子從小區門口走了出來,她似乎還是個大學生,穿著也很樸素,臉上沒有化妝,頭髮也只是鬆散地搭在肩上。
她看見我和沐玲時,頓時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自我介紹說,她叫蘭陌,陌生的陌。她現在是個中文系大三的學生,寒假在家時間多,就想招學生收點學費補貼家用。
我和沐玲相視了一眼,沐玲微微皺眉。我迎上去,說自己其實不是來學寫作文的。
蘭陌有些詫異,問我既然不是來找她學作文,那我們找她做什麼?
如果只是我一個人來找她,估計她會認為我心術不正。
我說明來意,問她能不能幫我寫份報告,如果可以,我可以先付她定金。
蘭陌眼睛一亮,卻又有點懷疑,問我是不是真的?
我叫沐玲把手機拿過來,對蘭陌說,你只要照著上面的視頻寫就行。
蘭陌猶豫了下,說她想先看看視頻。
沐玲把視頻打開,遞給了她。
蘭陌看了一遍,抬頭居然說,真精彩,簡直就跟真的一樣。頓頓,她又問我們是拍電視的嗎?這個片花很吸引人呢!
視頻雖然記錄得很清楚,但畢竟是晚上拍的,因此看起來並不算特別清晰,蘭陌似乎沒有認出來,裡面那個人是我。
沐玲頓時就笑了,說妹妹你看能不能用文字記述一下這個宣傳片?
蘭陌點點頭,說沒問題,問我們需要多少字,什麼時候要。
沐玲告訴她最好明天下午之前寫完,大概兩千字以內吧。只要把架構搭出來,到時她可以再根據具體情況加以補充。
蘭陌說了聲好。
沐玲隨即把視頻發到她的手機上,說寫完之後就刪除掉,不能泄露出去。
蘭陌連忙點頭。
我問她,寫這個東西需要多少錢?
蘭陌想了想,說給兩百吧。
我一呆,問多少?
蘭陌的臉有點紅,吞吞吐吐地說,要是貴了,我們可以少給一點。
我頓時對這個單純的小姐姐大為好感,我說你這收費也太便宜了,不如這樣,我先給你五百定金,如果寫得好,我明天過來拿時,再加你五百。
蘭陌連連擺手,說不不不,哪能收我那麼多?
我取出五百塊錢,強行塞到她的手上,她紅著臉推辭了幾下,最後被我一把抓住小手,她立刻就不掙扎了,臉紅得更加厲害。
在回來的路上,沐玲說我真粗魯,哪有這樣給錢的,簡直就是在占別人的便宜。
我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說蘭陌的年齡比我大吧,與其說我占她的便宜,還不如說她占我便宜呢。
沐玲沉下臉,說我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一直認為她占了我的便宜?
我嘿嘿一笑,說你知道就好。
沐玲略有點生氣,說她好歹也是個美女吧,別人想讓她占便宜還辦不到呢,我簡直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因為這個事情,一向驕傲的她,似乎有點泄氣,回去的時候,一直都不怎麼吭聲,好像我欺負了她似的。
我在四海天府門口下車的時候,她也沒有看我,等到我突然轉身回來時,竟發現她在偷偷地抹著眼淚。
我大感意外,拉開車門又坐回去,問她今天怎麼了?
沐玲說她沒事,卻又輕嘆了口氣,叫我快點回去,還說家裡兩個小美女可能都等不及了。
我最怕女人落淚了,之前的她,一直是個大姐大一般的存在,無論什麼時候和我在一起,她都想占主導地位。沒想到今天,她卻忽然楚楚可憐起來。這個轉變來得太快,讓我一時半會兒還適應不過來。
並且,她今天意外地換成這般模樣,竟有另樣的美。我左右看了一眼,發現小區外面沒有熟人,伸手就把她的臉捧過來,親了一下。
沐玲沒有反抗,任由我親她的嘴唇,也不配合我,就像個木頭人一般。
我下了車,說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