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這個時候,秦道長又在做什麼?
我抬腿一腳,奮力踢了過去,一下踢在了陳媽的手腕上。
她的手一松,沾滿了鮮血的菜刀「當」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我急忙放開樂樂,以最快地速度放出九字真言訣,就在我喊出那個破字時,陳媽的身上飛出去一個男鬼,頃刻之間又被炸成了氣霧。
陳媽隨之摔到在地上,又翻滾了一圈,臉色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頓時昏迷了過去!
我轉頭才看見,秦道長拿著桃木劍一陣亂砍,而他的衣服竟已經破裂了不少。我這才看清楚,有四五個鬼魂都在圍著他。
我扭頭又看了眼沐玲,雖然她十分慌張,但卻沒有一個鬼魂靠近她,可能那些孤魂野鬼都怕她手上的符咒吧。
我連忙吩咐小黑,務必照顧好沐玲,別被其它鬼魂偷襲了。
小黑說不用擔心,我現在畫出的符咒,法力同樣增加了不少,這些鬼魂是靠不上去的。
我這才放心了一點,趕忙又摸出那張備用的符咒塞進了樂樂的衣服中。
我又冷靜地掃視了一眼,發現今晚那些鬼魂好像已經瘋了,個個都在往劉老闆、張老闆和他的妻子身上撞!
我眼睜睜地看著一個鬼魂沉進了張老闆妻子的體內,我頓時急了,想衝過去救她,誰知這時,秦道長竟死死地從下面抱住我的雙腿,讓我再無法移動半分。
可能他力氣用完,心智開始混亂,竟被鬼魂擾亂了心性。
四周野鬼一陣亂竄,我情急之下,突然想到了金剛經。我的精神頓時一振,感覺好像有什麼力量匯聚到了我的身上,我立刻比劃出一個外獅子印,同時大聲地誦讀起來!
我念著金剛經時,忽然發現,自己似乎發出了奇異的金光!這讓我有點驚奇,我對這本經書實在太熟悉了,幾乎可以倒背如流。我曾經看過陳適龍發給我的視頻,當時我在柳玉蘭的別墅裡面,全神貫注地念著經時,身上就有這樣的金光。
沒想到現在,我親眼觀察到了自己發光的情況,我不禁也有點驚訝。
我完全沒有想到,我在念經時,竟然還能夠思考問題。這種感覺,如同分心術一般,因此我還能清楚地看見場中那些鬼魂凌亂地往後急退,包括那個撞進張老闆妻子的女鬼,竟也驚慌失措地離開她的身體,迅速倒飛出去。
張老闆的妻子軟軟地跌了下去,張老闆急忙攙扶住她。
我又看見前面不遠處有幾個更加兇悍的鬼魂似乎還想撲過來,我趕緊加快了誦讀經書的速度。
那幾個鬼魂仿佛被我身上發出的光芒給刺傷了,他們前撲的速度陡然慢了下來。其他鬼魂也在退後,但他們卻還是不想就這樣離開。
我低頭又看了眼秦道長,發現他已經清醒了不少,正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他第一眼再看我時,似乎有點驚訝,幾秒鐘過後,他的眼中卻又露出了敬畏之色,甚至他站直的身子竟也面對著我微微地躬起。
四周的鬼魂還沒有離開,個個都慌慌張張地揮著手掌,有的還從嘴裡面吐出了黑氣,似乎想抵擋我身上泛出去的金光。
我下意識地往前走了幾步,那些鬼魂立刻被我身上的金光逼得後退了幾步。
但他們卻始終不肯逃走,可能真受到了什麼人的控制,在沒有得到撤退命令的時候,他們可能不敢擅自離開。
這樣僵持下去,似乎不是辦法。劉老闆和張老闆都驚愕地看著我,眼裡露出那種不可思議的神色。
在我這樣念著經時,這裡一片祥和,只可惜秦道長帶來的那個小道童已經被鬼魂害死了。
還有那個保姆陳媽,她就像傻了一般坐在地上,眼裡全是茫然不知所措的神色。
我忽然聽見沐玲在身後說:「金城,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樣的特異功能!我回去一定要告訴導師,讓他研究下你是怎麼發光的。」
我沒閒功夫和她說話,這時,我又聽見小黑說,要是我把注意力集中到開眼的位置,可能威力會更大一些。
我心裡頓時一動,下意識地問它,天眼在哪個位置?
小黑說天眼就在眉心往上,一個巴掌遠的地方。
我點了下頭,微微閉了下眼,立刻把意念集中到了那裡……
當我再次提高聲音誦讀金剛經時,我的身體突然爆發出一片耀眼的光芒!
四周隨即「嗡嗡」作響,大片大片的金光像潮水一樣往周圍快速涌了出去……
轟隆!
我仿佛聽到一陣排山倒海般的聲音在四周響起!下一刻,無數鬼哭狼嚎聲跟著四下散開!
我潛意識中想到一個問題,馬上叫小黑去追,務必幫我找到背後的主使。我忽然想弄清楚,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輕易指揮這麼多鬼魂?
經過這次爆發過後,我的身體一下就變得虛弱起來,好像瞬間抽空了我體內所有的力氣似的,我腳下一個踉蹌,差一點跌倒。
我覺得自己真的沒有一點力氣了,連嘴都好像很難張開,我只得停下來,不再誦讀金剛經。我身上泛出的金光,頃刻之間便回到了我體內。
我這才感到自己又恢復了一點力氣,趕緊靠在了案桌上。
沐玲急忙過來扶我,還關切地問我有沒有事?
我說沒問題,我還能撐住。
此刻,院子裡面一片安祥寧靜,秦道長突然跪到了小道童的跟前,仰天長嘯,眼角滾落下來幾滴濁淚,但他卻沒有哭出聲。
劉老闆和張老闆緊張地看著我們,神情木訥,一時之間似乎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我站了會兒,慢慢地緩過勁來,對地上跪著的秦道長說,你別難過了,人都已經走了!
秦道長點點頭,站起身,突然沖我深深地鞠了一躬,說:「大師,今天要不是你在這裡作法,估計我們全都完了!」
他這樣客氣,讓我愣了下,非常不習慣,竟說了句,秦道長,你不會再瞧不起我了吧?
秦道長一臉苦笑,說他有眼不識泰山,請我原諒他剛才的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