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舔了下乾渴的嘴唇,嘆氣說我還是去鍛鍊吧。
拿了一瓶礦泉水,我出了歌城,徑直跑向了江華大學。金桂坊風情街沒有體育器材,我只能去大學的操場裡面。
當我真正跑起來的時候,居然發現自己渾身上下,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氣。我暗自有點驚喜,看這情形,那支體質催化劑似乎真有顯著的效果。
我很快跑到了江華大學的操場上,此時不到八點,操場上的學生並不多,可能多數都在圖書館上晚自習去了吧。
最近這一年來,我忙於經營,疏於鍛鍊,所以一直認為自己的體能比較一般。而現在打了針催化劑後,我的身體好像被點燃了,我在操場上一連跑了十多圈,竟還不覺得累。
到得後來,我還能奮力衝刺一下。我終於發現自己沒有那麼口渴了,這才停了下來喝了口礦泉水。
這時,我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走了過來,這不是方冰雨嗎?她沖我揮了下手,關切地問我今天怎麼了?
我一怔,說沒怎麼啊。
她又詫異地問,為什麼我在操場裡面瘋了一樣的狂奔,這是想把自己累死嗎?
我驚詫地望著她,說我只是想鍛鍊一下身體,僅此而已。
方冰雨笑了笑,說我不用騙她,失戀不丟人,如果換了她來,她也會找個地方發泄一番。
我不知怎麼解釋,她卻好像認定了我失戀了似的,又問我,要不要讓她給林婉打個電話,叫她過來安慰我一下?
我有好幾天沒有她的消息了,我也沒有用網號和她聯繫。我遲疑了下,心想我就算現在見到她,好像也沒什麼話說。
我忽然想起桃花蠱,心說,我體內到底還有沒有桃花蠱蟲?
我這樣猶豫著的時候,方冰雨以為我默默地答應了,馬上走到邊上去給林婉打電話。
我們隔得不遠,我清楚地聽到她表述得非常低沉,說我因為沒有見到林婉,目前處於崩潰狀態,林婉要是再不來看我,可能我會活活把自己累死!
我一呆,方冰雨把話說得太嚴重了,不過這樣也好,也許林婉真的會大發善心,過來和我溫情脈脈一番。
我正這樣憧憬著時,方冰雨走過來,失望地說林婉今晚有事來不了。她又對我表示歉意,認為自己沒有幫到我。
我免不了又感激了她一番。等到她走了後,我才叫小白往我體內再仔細檢查一下,是不是裡面真的還有隻蟲?
讓我意外的是,小白居然吱吱唔唔地說好像沒有蟲。
我說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不能用「好像」來敷衍我!
小白遲滯了好一會兒,才說現在是夜晚,它困得不行,正想睡一覺。
我更加覺得不對勁,小白以前不是這種態度,可能它對我有什麼隱瞞。但是,我再問了它幾聲,它卻不回答了。
我只好問小黑,叫它來檢查,反正現在是夜晚,正是它工作的時間,它總沒有理由推脫吧。
讓我鬱悶的是,小黑和小白的語氣幾乎一致,說什麼昨晚它累了一整夜,且還又渴又冷,現在實在打不起精神,希望我能夠理解它。
這么小一個問題,你們兩個小東西居然忽悠我!
我頓時有點不高興,威脅說,你們還想不想喝酒?
兩個小東西沒吭聲!我又補充說,高度白酒哦,老實回答我的話,我保證一人一瓶!
它們竟然還是沒有回答。難道它們真的困了累了睡覺去了?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拿起一看,居然是任修田打來的,原來,方冰雨給他發了個消息,說我失戀了,在操場上自殘。
任修田作為我的好朋友,免不了要來安慰我。同時,在林婉這個問題上,他認為和我同病相憐,所以又堅決地認為他有義務勸解我幾句。
還說叫我到酒吧去他,他提前下晚自習,現在就出來陪我喝幾杯。
我有點哭笑不得,給他說我沒事,但他就是不聽,堅持要過來開導我。我拿他無法,就告訴他,來喝酒可以,自己掏錢。
任修田哼哼了幾聲,說我遇到困難,走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他花寶貴的時間來安慰我,我應該摸著良心想一想,忍心讓他掏錢嗎?
掛了電話,我一路走回到酒吧,身上的汗水已經幹了,雖然我現在沒有剛才那樣口渴,但還是覺得不舒服,肌肉還有點僵硬,也不知是不是正常反應。
我本想再去問下沐玲,但想到任修田馬上過來,就放棄了這個想法。今晚任修田認為我單相思失敗,要是到了酒吧再找不到我,難免就會找卿卿姐聊我的感情,我相信他只會在我和卿卿姐之間聊出隔閡,其它什麼也幫不了我。
果然,任修田到了酒吧,一臉沉痛,拿起我的酒就喝,還說我就算心裡放不下林婉,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假如我真的覺得離開林婉會心痛欲絕,那他可以給我一個主意。
我瞪他一眼,說我看起來有那麼嚴重嗎?
任修田說我表現得越正常,內心就會越痛苦,還說以他在林婉面前碰了無數次壁的經驗來看,我現在處於第五次碰壁階段,還沒有達到碰壁的高潮,大概還有兩次更劇烈的碰壁,之後我才會像他一樣哀莫大於心死,再也沒有勇氣到林婉那裡去碰壁。
我說,碰你這廝!滾!
任修田喝了一大口酒,說我罵人就對了,說明鬱結之氣正從我的胸腔中爆發出來,這是好現象。
我耷拉著腦袋,說任修田,你如果能離我遠點,我保證心中所有的鬱悶都會豁然開朗。
任修田根本不聽我的,還指了下卿卿姐,說我在想林婉的時候,不妨多想想她,那樣我心裡就會好受一點。還告訴我,這是他的經驗之談,他就是這樣做的。
他這話讓我警醒,原來這小子一邊在追求林婉,一邊在想我的卿卿姐。我頓時痛下決心,一定要讓卿卿姐離開這裡,不能再給任修田隨時過來打望的機會。
卿卿姐問我,如果不守酒吧,她還能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