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壓低聲音說,太危險了,你趕快起床,哪天空了我再帶你出去玩吧。
林月撅了下小嘴,說今天!
她提了條件就好,我連忙點頭,反正先答應下來,把這一關過了再說。
外面的腳步聲慢慢地遠了一些,好像在往樓下去。我趕緊把林月抱了起來,說你快出去,不然她們要是真把我們堵在這屋裡就麻煩了。
林月還想堅持,忽然,程欣的聲音從樓下傳來:「林月,你跑哪裡去了?」
林月瞪大了眼睛,馬上像兔子一樣彈了起來,翻身下床,幾步路就跑到了門口,迅速拉開門跑了出去。
我按著胸口,連吁了幾口大氣,小丫頭玩得太刺激了!幸好程欣沒有先來推我的房門。
我正這樣想著時,門開了,程欣穿著棉衣探頭進來看,還問我看見林月沒有?
我說沒有。
程欣一臉詫異,說這才奇怪了,林月跑哪裡去了呢?
說這話時,她直接走到我床邊,還伸手拉我的被子。
我有些驚異,問她幹嘛?
她狡黠地笑,說我是不是把林月藏起來了?
我說沒有啊,你要是不信,隨便找。
程欣突然俯身下來,作勢要親我。我有點緊張,急忙說她們看見就麻煩了。
程欣堅持說,只要我親她一下,她就走。
我沒法,只得翻身坐起,把她摟過來,就在這時,我聽見開門的聲音,急忙把她推開。
我嚇了一跳,轉頭看過去,林月居然回來了。我長出了口氣,只要不是卿卿姐,我就不緊張。
林月竟然假裝出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問程欣怎麼會在我屋裡面?
程欣紅著臉,說她有事向我請教。
林月馬上問她請教完沒有,程欣拿她無法,只好賭氣說已經請教完了,然後趿著拖鞋,氣呼呼地走了出去。
她剛出門,突然又折返回來,審視著林月問她剛才到哪裡去了?
林月居然大言不慚地說她就在屋裡面睡覺啊!
程欣嗤了一聲,說這怎麼可能?要是她在屋裡睡覺,自己又怎麼會到處去找她?
林月一本正經地說:「姐你眼花了唄,明明我一直躺在床上,是你沒有注意到罷了。」
程欣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明知這是謊言,卻偏偏找不到證據來揭穿。
她氣呼呼地走了出去,林月面有得色地沖我吐舌頭,還扮了個鬼臉,說她機智吧?
我說機智個屁,大清早的,差點把我的魂兒都給嚇沒了。
林月得意地笑了笑,沒有再纏我,扭著小蠻腰走了出去。
我趕緊起床,心說不能再睡了,不然會被她們折騰死的。
吃早飯的時候,程欣沖林月瞪眼,看樣子對她很不滿,還握了個小拳頭,作出要收拾人的動作。
林月根本不理會,自顧自地說:「我覺得有些人睡覺最好把房門鎖緊一點,免得壞人進來就麻煩了。」
程欣一呆,頓時臉氣得有些發白。卿卿姐卻緊張地看我一眼,臉色一下就紅了,她可能以為林月發現我去了她屋子裡面。
我悶著頭喝粥,心說林月這丫頭厲害啊,一句話把我們都壓住了,問題是,真正做了賊的是她呀!我和卿卿姐那是兩情相悅,程欣則是作賊未遂。
我忽然想到了昨晚的事情,也不知梁天龍究竟摔死沒有,我心裡又想,如果他摔死了,估計新聞會報導。於是,我拿出手機,打開頭條檢索了一遍。
我翻了好一會兒,居然先翻到一個關於我的小新聞,說有個小混混借了一輛瑪莎拉蒂到江華大學追校花,竟然真把校花給騙走了,那個狗屁記者還充滿正義地指責說,這種情況應該算社會上的不良風氣,如果人人都像小混混一樣,那這個社會豈不是就只會向錢看了?
上面還配了圖,正是任修田昨晚發給我的那兩張,我一呆,心說,該不會是這小子故意報復我吧?
我打開網號,發現林婉還是沒有給我回話,我索性把這篇報導發給她,心想她看見了總會好奇地給我說兩句話吧。
我又繼續翻新聞,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一條,說今天凌晨,遮古山下發生了一起離奇的車禍,梁氏集團的二少爺和司機衝出了盤山公路,幸好外面是一塊距離公路不高的平地,車輛受損嚴重,但人卻沒有大礙。
我的心情頓時就不好了,罵樂隔壁的,沒把姓梁的摔死也就罷了,他竟然沒有受重傷。
我問小黑,當時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嚴格按我的要求做沒有?
小黑說它收到我的指示後,馬上準備採取行動,誰知車子突然就沖向了公路外面,它只好放棄了。
我頓時明白過來,鄭東可能知道那裡有塊平地,故意主動衝出去的,以此來迷惑我,從而救了他和梁天龍的命。
鄭東是個人才啊!我嘆了口氣,沒想到自己千算萬算,竟然還是沒有算到這一步。我甚至還有點佩服鄭東的機智了,畢竟當時天色昏暗,路燈也不算亮,他能夠準確地找到那塊平地,足以說明他非常冷靜。
我問小黑,當時聽見他們說什麼沒有。
小黑說它聽不懂,我一怔,馬上反應過來,原來小黑只能和我用意識交流,聽不懂人話。而我之前偶爾直接和它說話,實際上它只是收到了我心中所想,並非真的聽懂我說了什麼。
又過了會兒,林婉終於給我回了個消息,居然問我發那個報導給她看是什麼意思?
我沒答,問她昨晚在寢室嗎?
她反問,與我有關係嗎?
我無語,說我這不是關心你的安全嗎?
林婉說,她的安全不用我關心。
她這語氣冷冰冰的,對我愛理不理,又不像在生氣,看樣子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這也不奇怪,昨晚她本來還想和我好好談談的,沒想到我一看卿卿姐出了事,就對她全然不顧。
別說她這樣一個驕傲的校花,只怕換了任何一個人來,恐怕也不會高興。
我很想知道她的消息,左思右想之後,我忽然想到了那個和她住同一個寢室的方冰雨,可惜我沒有她的網號,也沒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