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大馬力,飛快地往酒吧趕。我心裡很清楚,張龍是阻止不了那個苗人的。可在這時,讓我無比鬱悶的是,前面突然堵起了,一片紅色刺眼的剎車燈讓我有點心煩意亂。
我忙又拿出手機,打開了酒吧裡面的監控。我馬上看見梁天龍帶著保鏢和那個苗婦坐在了窗邊的一張桌子上。
張龍已經過去了,正和卿卿姐站在吧檯邊。
我忙又給卿卿姐打了個電話,叫她小心一點,在我沒有回來之前,不要吃任何東西,不要喝任何酒水飲料,最好離梁天龍身邊那個苗婦遠一些。
她可能也感到了危險,著急地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我說我在外面堵車了,不知會堵多久。為了消除她的緊張情緒,我說我隨時會用手機盯住酒吧的監控看,叫她不要怕,也不要急。
我忽然發現,林婉正用酸楚的目光看著我。
我暗嘆了口氣,說酒吧裡面來了個會驅蟲的苗人。她卻幽怨地問我,是不是很擔心卿卿姐的安全?
我點了下頭,她又低頭說我卿卿姐真漂亮。
我緊緊地盯著手機屏幕,心思已經完全沉到了酒吧裡面,幾乎聽不見她在說什麼。
到了這個時候,我才清楚,無論我的感情怎麼泛濫,我的心始終在卿卿姐的身上,哪怕我現在正和曾經朝思暮想的林婉在一起!
此刻,酒吧的監控顯示,那個苗婦緩緩地站了起來!
我驚駭地看見,她,她走向了卿卿姐!
我心裡緊張得命,我不知道她想做什麼,我失聲喊了起來,姐你趕快離她遠一點!
這時,前面的車流忽然動了,我趕緊踩了下油門,跟著車流往前滑了出去。
此時的我,仿佛已經忘了身邊的世界,我腦子一片混亂,且只有一個念頭,我必須儘快儘快趕到卿卿姐的身邊,我要保護她,我要殺了梁天龍!
從這裡到青瑤酒吧,只有十多公里路,如果不堵車,我可以在十分鐘內輕鬆趕到,但現在,我卻只能幹著急。
雖然現在沒有堵死,但車流還是很慢,我左手拿手機,右手握著方向盤,一邊緊張地開著車,一邊拿眼睛瞄著手機屏幕。
我看見張龍擋在那個苗婦面前,雖然我聽不見他說什麼,但是,我卻意外地看見,他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好像非常痛苦似的。
我越發有些震驚,同時,我心裡無比地憤怒,那個苗婦肯定給張龍下了什麼蟲子,不然他不會這樣。
林婉突然提醒我,金城,小心,小心!別撞上了!
我說了聲好,趕緊踩剎車,額頭上頓時滲出來一片汗珠,這時,林婉伸手拿出紙巾給我擦了一下。
我下意識地說了聲謝謝,卻來不及看她一眼,我依舊盯住了手機屏幕,用餘光在看前方。
忽然,我又看見張龍正在往地上滑,牛二娃快步走過來,往他身下塞了一張椅子,這才阻止了張龍跌坐到地上。
那個苗婦已經來到了卿卿姐的面前,卿卿姐緊張地望著她,好像已經嚇呆了。
我心裡狂震,忽然想起了小白和小黑,我趕緊叫它們出來,問它們能不能找到青瑤酒吧在哪裡。
它們均有些茫然,可能在這個白天和黑夜交接的時刻,它們對方向的判斷不是很清晰。我忙又問它們,能否找到我卿卿姐?
小黑率先說可以,我立刻叫它去卿卿姐那裡,不管卿卿姐身上爬了什麼蟲,一概把它咬死!不管誰想搶走卿卿姐,一概給我往死里咬!
小黑「嗖」的一聲便彈了出去,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林婉驚訝地看著我,我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我一急之下,竟忘了用意識同小黑交流,而是直接對它說話。
林婉自然就聽得一清二楚,我見她神情有些複雜,卻又不知對她說什麼。
我再看監控時,發現卿卿姐竟也用手撐著吧檯,表情有些痛苦。我恨得咬牙切齒,卻又什麼也做不了。我還看見梁天龍正洋洋得意地站在苗婦的旁邊,似乎想過去扶卿卿姐,但卻又被那個苗婦給制止了。可能那苗婦擔心卿卿姐身上的蟲子會爬到梁天龍身上。
我用力在方向盤上拍打了下,急促的喇叭聲隨之響了起來。
前面那輛小車中探出一個頭來,好像在罵我亂按喇叭,畢竟堵成這樣,不是他造成的。
我沒有理睬,目光多數時候都沒有離開過手機屏幕,如果不是林婉幾次及時提醒,我早就撞到前面的車上去了。
就在我萬分緊張的時候,我忽然看見卿卿姐直起了身,好像突然就好起來了。另外,我又驚異地看見那個苗婦往後退了幾步,眼裡閃著驚恐萬狀的神色。下一刻,她捂著肚子跌坐到了旁邊的一張椅子上。
我心裡一喜,暗想小黑可能已經趕到了,而且還已經採取了行動。
那個苗婦伸手對旁邊的梁天龍招了招,好像在說什麼。我隨即看到梁天龍眼神有些慌張,他轉身不知又給那個叫鄭東的保鏢說了什麼。鄭東急忙過來把苗婦給扶了起來!
看到這裡,我頓時輕鬆了許多。
此刻,酒吧裡面的歌聲和尖叫聲一直此起彼伏,好像誰也沒有在意這邊的情況。
前面的車流終於鬆動了,我不禁鬆了口氣。
經過江華大學門口時,林婉突然說她想回去,讓我放她下來。
我停住車,感覺今天非常對不起她,我有些歉意地說,我先回去看一下,等會兒再過來接她。
林婉幽幽地看我一眼,說改天吧,她有點累了。
林婉走向校門時,我呆呆地看著她婀娜多姿的身影,在路燈的映襯下,把窈窕淑女的模樣演繹得淋漓盡致。
我深吸了口氣,踩下油門,跑車呼嘯著沖了出去。
我趕到酒吧時,張龍還痛苦地坐在椅子上,整個身體都在抽搐,牛二娃想背他去醫院,他卻伸手阻止。
卿卿姐看見我,馬上跑過來,眼裡噙著淚水,要不是人多,她可能會直接撲進我的懷中。
她還倚著我低聲抽泣,說剛才好痛好痛,仿佛下一刻,自己就要死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