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真不相信沐玲是個高人,畢竟她只是個實習醫生,連蛇毒都解不了!
最近這段時間,她一直沒有和我聯繫,我當然不會主動去找她。但是,如果她真是個高人,那我就只得冒著被她解剖的風險去找她了。畢竟利用夜明珠吸收天地精華,然後就可能慢慢把我改造成一個皮堅肉厚的強人。這種誘惑顯然一般人能夠擋得住的,我也難以抗拒。
小雅還說,只要我那個高人開口,那他就能傳授我一門小鬼修煉的秘法,到得那時,小雅就能抱著夜明珠源源不斷地給我吸收天地精華了。
說到這裡,小雅已經很興奮了,小白和小黑也在我體內蠢蠢欲動,好像發現了一盤極具誘惑的美味。
到了這個地步,我當然不能再給他們潑冷水。第二天早上,我給沐玲打了個電話,她接通時,明顯有些驚訝,問我怎麼會想到給她打電話的,是不是失戀了想找一份母愛?
我笑說我要是想找母愛,也不會找你這麼年輕的。
沐玲問我遇到了什麼事。我說你平時都愛看什麼書?
沐玲愣了下,問我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叫她正面回答,她說最近在看一本西域生死書,越讀越覺得自己只是塵世間的過客。
我有些驚奇,那本書好像是一個佛門高僧寫的,心裡頓時咯噔了下,心想沐玲難道真的是那個不世出的高人?
我還是不敢相信,便問她,你只是個醫生,應該讀醫學方面的書籍才對吧?研究佛學做什麼?
沐玲哼了聲,說她喜歡,又問我是她什麼人,連她讀什麼書都要管。
我遲滯了下,問她有沒有空,如果有空,我想請她陪我去一趟棲霞道觀。
沐玲可能有些意外,猶豫了會兒,問我為什麼要去道觀?
我說裡面有個神奇的道士,我想帶她去看看她的未來。
沐玲一聽,頓時來說了興趣,問我裡面那個道士要是真的能預知未來,那她倒是想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未來的丈夫。
棲霞道觀離江雨城並不遠,出城往西,走高速公路,再轉一條山路,大概一個多小時就到了。
不過,那邊較為偏僻,道路雖然不錯,但兩邊林木茂盛,尤其是現在,落葉繽紛,置身其中,會讓人感到生命就像落葉一樣反覆無常。
沐玲說她第一次來這裡,尤其是走到棲霞道觀的前面時,那種黑白調的晨鐘暮鼓,以及黑色的玲瓏塔,再配上飄飛著的枯葉,讓她忽然有種出家為道的想法。
我說這是一個男多女生的世界,像你這樣的美女本來就不多,要是再走一個,世上豈不是又會多出一個光棍?我覺得你還是做做善事,留在世俗中解決一個算一個。
沐玲呸了我一口,說我少占點美女資源,才是最大的善事。
棲霞道觀裡面很清靜,有兩個小道士在院子裡面掃地,他們見我們進來,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其中一個小道童問我們找誰?
可能他們看見我們不像是那種誠心拜神的香客,畢竟我們手上沒有拿敬神的香燭,另外,我們也沒有背包打傘拿相機,顯然也不是那種遠道過來參觀的遊人。
我對他們說明來意,那個小道童說真不巧,他師父半個小時前剛剛離開。
我趕緊說我們來一趟不容易,問他師父什麼時候回來。
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小道童居然說,他師父走之前給他們說過,今天會有一男一女兩個訪客前來道觀,估計是說我們。然後又給他們交待,叫我們以後也不要來找他,事情自有解決的辦法。
我有些驚奇,難道無塵道長和慧能主持一樣,他也能預知未來?
沐玲更加震驚,問小道童,為什麼他師父知道我們今天會來?
小道童看我們一眼,說那得問他們師父。
我笑了笑,伸手在他的肩頭上拍了下,問他是不是叫章鑼?
小道童一呆,隨即點頭,又問我是怎麼知道他名字的?
我說猜的。
我和沐玲出了道觀,她有些沮喪,說大老遠地來一趟也不容易,那個臭道士竟然不肯見我們,她真不甘心就這樣離開。
我笑了笑,說他躲得了我們一時,躲不了我們一世,我又覺得無塵道長可能就躲在這附近,並沒有走遠。因為上山的路只有這麼一條獨路,而我們一路上來,卻沒遇到一個下去的車,也沒有見到有人走路下山。
沐玲點點頭,說雖然如此,但他如果要躲,那我們也沒法找到他。
我說,那不一定,走,我們把車開出去一點,前面不遠處有個農家茶鋪,先去喝茶。
沐玲不解地看著我,問我是不是要在那裡等老道士回來。
我沒有回答她,剛才我在小道童的肩上拍下去時,已經叫小白在那裡留下了跟蹤用的蟲子。如果那個老道在道觀中出現,小白說它就能夠看見。
我當時也有點驚訝,問它是怎麼看的?
小白說跟小黑的眼睛一樣。我有點納悶,正在想哪裡一樣時,忽然,我發現眼前起了一陣濃霧。此時還開著車的我慌忙踩下剎車,迅速把車停了下來。
沐玲驚奇地問我為什麼要急剎?
我說前面起霧了,你沒看見?
她說沒有,天上陽光明媚,林中空氣清新,哪裡有霧?
我有些驚詫,正有點納悶時,突然,霧氣在我眼前散開!下一刻,我竟然看見了一副奇特畫面,好像我正和那個小道士站在一起,輕易就看見了道觀裡面的景象!
這是一個讓我完全難以理解的情景,仿佛突然之間我又回到了道觀中,並且,我驚訝地看見,一個留著尺長白鬍子的老道正從道觀的內殿方向走了出來。
我還聽見章鑼小道在喊他:「師父,剛才來找你的兩個人已經走了。」
我又聽見那個老道嘆息,他說我們還會回來的,既然躲不了,只能見我們一面。
聽到這裡,我心裡一震,眼前的畫面頓時消失,剛才還濃郁得讓我伸手不見五指的霧氣,瞬間就消失了。
我忽然明白了小白剛才說的話,原來它也可以借眼睛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