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我拿她有大用

  第63章我拿她有大用

  拿出來的第一件藥材,是幾塊小指大小、黃白色、微透明、油脂狀,如同彎曲的絲線卷纏在一起的不規則片狀物。記住本站域名

  薛鄂說道:「這是九都督府那邊的人送過來的,說是大補,你瞧瞧認識不?」

  杜清檀認真地翻看著那東西,並沒有立刻回答。

  武八娘自問見識過的好物也不少了,但這東西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便猜她一定說不出來。

  於是不免有些同情,卻不好當眾下夫婿的臉面,只好沉默不語。

  劉嬤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主君為人嚴苛,眼裡揉不得沙子,一旦證實這杜五娘是個騙子,就該被呵斥一頓再趕出去了!

  到那時……

  「不認識嗎?」薛鄂語氣沉沉,神色不辨喜怒,「那就看下一件罷。」

  「慢著。」杜清檀氣定神閒地道:「司馬方才說,這東西是從九都督府那邊來的?」

  薛鄂點頭。

  「我能嘗嘗麼?」

  「可。」

  杜清檀折一小塊下來,但見上頭牽連著些灰白色的筋膜,入口氣腥味微甘。

  「這是哈蟆油。」

  她很肯定地道:「取自遼東林間的哈士蟆,是極難得滋補品,尤其適合女眷和體虛衰弱者。」

  薛鄂眼裡透出一絲訝異,又很快壓了下去,淡淡地道:「原來如此,你曾見過?」

  「在夢裡見過。」杜清檀體面微笑,之所以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因為想吊一下罷了。

  第二件藥材,就更稀奇了。

  是一條幹了的蟲子,頭部長了一截幹了的草。

  武八娘驚訝地道:「咦,這是個什麼東西?又是草又是蟲,怕不是作弄夫君的?」

  薛鄂不高興地瞟了她一眼,她便怏怏地住了口。

  杜清檀笑得更加雲淡風輕:「夫人好眼光,這個是蟲草,長在吐蕃,冬天是蟲,夏天為草,據說也是極好的滋補品。」

  薛鄂抿了抿唇,沉聲道:「你懂的確實不少。」

  杜清檀趁機顯擺自證了一番:「五娘不敢誤人。食醫,必須精通藥理醫理,善庖廚,懂辯證,才能做好藥膳。」

  薛鄂微微頷首:「既如此,壯實郎的病便拜託你了。」

  遣詞用句一下子變得尊敬起來。

  在場下人看向杜清檀的眼神就都變了。

  便是武八娘,也覺著面上有光,高興地道:「我早說過,十一郎是真疼我們壯實郎,也是很靠譜的。」

  薛鄂點點頭,很感興趣地看向桌上未用完的飯食,無情地趕杜清檀走:「就不耽擱杜大夫歸家了。」

  武八娘一個眼神過去,立刻有人飛奔而出,替杜清檀主僕安排車輛去了。

  直到進了自家大門,采藍還和做夢似的:「薛司馬居然夸五娘了!五娘怎麼懂得那麼多!居然認識遼東和吐蕃的藥材!」

  杜清檀不以為然,一副她少見多怪的樣子。

  楊氏聽說經過,撫著胸口直念「阿彌陀佛」。

  「大伯母今日見著獨孤啦?他如何了?」

  杜清檀很仔細地洗手,護手,沒辦法,做飯這種事是很傷手部肌膚了。

  楊氏道:「不是很好,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說話也沒力氣,他自己說是病了,我瞧著是被人打狠了。」

  團團也道:「我聽到有人說,獨孤大哥哥的肋骨斷了!」

  「???肋骨斷了?」

  杜清檀震驚了,想到這人那天拎著半隻雞,正兒八經地上門求教左勾拳,又有些明了。

  看他那模樣就是個年輕氣盛好鬥的,多半是與人約架,被揍了。

  楊氏道:「五娘啊,獨孤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既會藥膳調養,還該抽空去看看他,也給他幾個方子。」

  「確實如此,還該感謝武十一郎介紹了這麼好的患者。」

  杜清檀盤算了一下時間:「明天中午應該有空。」

  王娘子趕過來找她:「五娘回來了啊?前巷張家兒媳乳水不下,你可有什麼能用的偏方?

  我給你說,這回不是窮得叮噹響的了,他家怎麼也能拿出幾十文做謝禮。」

  杜清檀看看天色:「我與你走一趟罷,瞧過了才知道。」

  一文錢也是錢,必須不能放過。

  與此同時,薛府。

  下人已經盡數散去,只留薛鄂與武八娘在室內。

  武八娘試探著闡述杜清檀的診斷結果:「說是和我沒關係,也不是天生的頑疾,就是太挑食的緣故,我想著,不拘原因如何,總要試試才好。萬一真的好了呢。」

  薛鄂卻是神思不屬,只盯著燭火發怔。

  武八娘失望地嘆了口氣,準備起身離開。

  原本昨天就想和他說這事兒的,他卻去了小妾的屋子。

  這會兒人來了,心思也不在,當真讓人寒心又無奈。

  薛鄂突然道:「仔細觀察這杜五娘,以後每天都要和我說說她的情況。」

  武八娘吃了一驚,萬千思緒紛繁上涌,最終化為一股子酸意怒意:「什麼意思?」

  薛鄂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拿她有大用。」

  「什……什麼大用?」

  武八娘都結巴了,她知道杜清檀長得很美,出身也不差,但是……這……

  獻美?宮中是女皇。

  獻給其他權貴?自家這樣的身份,其實也用不著。

  餘下的她不敢想,也想不通,就想抓著丈夫問個清楚明白。

  薛鄂不耐煩:「婦道人家,少問這些。」

  武八娘習慣性地挑起眉毛,立時就想發作:「我……」

  薛鄂卻冷冷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武八娘便如被針戳破了的皮球,一下子泄了。

  「我還有公務。」薛鄂起身走了出去,不曾回頭。

  武八娘呆呆地看著幽暗的門洞,突地抬手捂住眼睛,低低地笑了起來。

  他始終也沒相信壯實郎能被治好吧?

  待杜清檀客氣,只是別有所圖。

  幾滴清亮的眼淚,從她指縫間掉落下來。

  過了很久,婢女進來,小心翼翼地道:「夫人,該歇息了。」

  「歇吧。」武八娘百無聊賴的起身。

  無論如何,總要活下去啊。

  杜清檀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半點夢都沒做,早起不再趕著出門,先帶著全家練一通五禽戲,再吃早飯,收拾妥當,薛家的馬車也來了。

  登上馬車,她就被裡頭的人驚住了:「您怎會在這裡?」

  ? ?其實唐代醫學條件還是很薄弱,雪蛤和冬蟲夏草在當時的醫藥著作還未被收錄,但是食療、補品當然不能少了他們。

  ?   另,唐代不稱官員為大人,只稱父親大人,叫人家大人就要被占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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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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