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張氏兄弟得寵,張家人跟著雞犬升天,朝中多有依附之輩,其中不乏大員。【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張未,其實只是張氏兄弟的遠親,官職既不大,也非要害,可偏偏,他和張氏兄弟走得很近。
這中間自然是有不可言說的秘密。
張未自盡身亡,留下遺書,獨孤不求嘴裡說著找不到遺書,卻又十分篤定有遺書的存在。
旁人不知,張氏兄弟卻是知道獨孤不求「火鳳使」的身份。
女皇最信重的密探,可以直接面君的那種。
他敢當眾提及,必是另有所指,甚至於——威脅。
所以張五郎很快作出了抉擇。
與張六郎接受懲罰比起來,張未遺書可能帶來的危險大了太多。
張五郎朗聲道:「其實這件事,還是因我而起。」
他低著頭,很絲滑地給李岱現場發了一口黑鍋。
「早前琅琊王與我兄弟二人相遇,我與殿下行禮問安,殿下輕慢不理。」
李岱氣得發暈,必死名冊上再添一人。
有心想要辯解,見女皇毫無所動,只好再次忍了下來。
張五郎見李岱不敢辯解,越說越溜。
「六郎覺著我受了委屈,一心想要為我討回公道,這便幾次三番與張未商議,就是想讓琅琊王出個丑而已。
我先前不知,後來知曉,便訓斥並阻止了六郎。六郎雖然少年意氣,卻也願意聽我的話,這便罷了。
我們兄弟都以為此事就這麼過去了,誰知張未竟然動了手!
我這邊也聽人另有說法,似是自琅琊王入太醫署主理政務,多次當眾斥責張未,讓他下不了台……」
反正就是李岱不會做人,自作自受就對了。
張五郎接著就想說杜清檀和張未的恩怨,卻見獨孤不求勾著半邊紅唇,似笑非笑地看過來,於是立刻往回收。
「無論如何,六郎都不該對皇孫生出報復之意,請聖人責罰,我兄弟二人無有不從。」
當事人都認錯了,女皇還能說什麼呢。
女皇的目光在李岱、張五郎、獨孤不求、吳鳴臉上來回掃過,冷笑一聲,拂袖而去。
張五郎並不怎麼害怕,反倒笑吟吟地看向獨孤不求。
「獨孤主簿辦案越來越精進了。聽聞大理寺沉積幾年的案子被你盡數辦完,且無論原告、被告都很滿意。聖人那天還和我說,要升你的官呢。」
雖說是「寵妃」的姿態拿捏得很穩,卻也透出了幾分示好之意。
李岱面無表情,轉身自行離去。
吳鳴緊隨其後,也大步離開。
這個時候,張五郎便收了笑臉,陰測測地看著獨孤不求:「獨孤主簿有什麼話想和我說嗎?」
獨孤不求微笑著,一臉的混不吝:「多謝五郎通情達理。」
張五郎冷笑:「我若不通情達理,你想如何呢?」
獨孤不求聳聳肩:「我這種人,只有爛命一條,全靠聖人提攜,能如何?盡忠而已。」
張五郎緩步朝他逼近,正要出聲威脅,就見金守珍立在門外,高聲道:「獨孤主簿,聖人傳召!」
張五郎一個激靈,停住了。
獨孤不求囂張地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呲著雪白整齊的牙,低笑:「給你一次機會,你若弄不死我,便是我弄死你!」
言罷一個旋身,大步跟上金守珍,去了後殿。
張五郎在原地站了片刻,到底按捺不住,悄咪咪往後跟去,想要窺探女皇和獨孤不求到底在做什麼。
卻不想,才到後殿門外就被攔住了。
金守珍低著頭為難地道:「聖人有旨,不許人打擾。」
其實說的就是不許他打擾,女皇在生他的氣。
後殿之中突然傳來一聲輕笑,那是獨孤不求的聲音,懶洋洋的,很不正經的那種。
雖是稍縱即逝,卻讓張五郎陷入恐慌之中。
他們兄弟以色侍人,顏色自是一等一的好,但獨孤不求比之他們不遑多讓。
女皇才剛發過怒,轉頭就和獨孤不求調笑,並不許他覲見,這……
他失魂落魄,匆忙離開。
他走了之後不久,獨孤不求從後殿中快步走出,與金守珍交換了一個眼神:「阮記邸店一股。」
金守珍滿意點頭,仔細看看周圍,輕輕關好殿門。
若是張五郎在場,他會看到,後殿之中空無一人,女皇並不在內。
獨孤不求剛走出宮門,就遇到了李岱。
李岱皺著眉頭道:「張未的遺書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我聽人說的,剛好想起,就提了提。」
獨孤不求並不想和李岱過多討論這個問題,反而詢問吳鳴的去處:「吳御史呢?」
李岱道:「去寫奏本了,說是要參張氏兄弟。」
「那他要倒霉了。」獨孤不求懶洋洋地笑道:「殿下若是方便,不妨給他安排一個好去處,或是托人照料一二?也不枉他一派忠直。」
李岱不置可否:「你就不怕倒霉麼?你瞞不過我,那張未的遺書必有問題,小心因此丟掉性命,禍及他人!」
「咦!殿下說的這個他人,是指小杜嗎?」
獨孤不求笑容愈盛:「您放心,只要我不死,她就沒事。如果我死了,她正好陪我。」
李岱突如其來地躥起一股怒氣,他壓低了聲音,憤怒地道:「你怎麼敢讓她陪你去死?!憑什麼!」
獨孤不求收了笑容,冷聲道:「就憑我敢陪她一起死!你行嗎?你行你上啊!」
李岱的怒氣瞬間就被戳破了。
確實,他沒有獨孤不求那麼瘋、那麼豁得出去。
他肩負的東西太多,太重。
即便是此刻,情緒激盪,如鯁在喉,不吐不快,他卻也不敢吐露半個字,只能沉默,只能隱忍。
「看,你不敢,所以你不配和我爭。」獨孤不求收回目光,昂首挺胸往前走。
李岱被刺激得不輕,終於沒能忍住內心的陰暗,半是瘋狂半是痛快地出了聲。
「難道你不想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事嗎?還是你不敢知道?」
獨孤不求停下腳步,雙手緊握成拳,身體微顫。
哪怕只是背影,李岱也能看出他的憤怒。
「你怕了!」李岱莫名有些高興,是那種自殘之後帶來的變態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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