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我希望所有人都講規矩

  「天氣冷,我給您送一碗羊肉補補身子。【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杜清檀跟著關女史進了屋:「您的頭最近還疼嗎?」

  關女史笑道:「好多啦,幸虧有你,不然這十幾年的老毛病,真是難熬。彩雁那丫頭痛經的毛病也好了許多,多謝你了。」

  杜清檀笑道:「不是什麼大事兒,舉手之勞而已。」

  關女史是她剛入宮時,導引她們領取衣物的宮女彩雁的義母。

  她當時許諾給彩雁手脂,之後也沒忘記,雙方這就走動起來。

  彩雁又請她給關女史看了病,也看好了,又因互相投緣,就有了往來。

  這回孟萍萍這事兒,正好可以請關女史幫著打探一二。

  關女史聽杜清檀說了來意,微微一笑:「行。」

  一刻鐘後,杜清檀悄無聲息地回了尚食局。

  走進住處,鎖春就撲了過來,拽著她央求:「杜掌藥,求您救救我家萍娘。」

  「她還沒放回來?」杜清檀看著鎖春腫脹的臉,淡聲道:「怎不拿藥膏搽一搽?」

  鎖春低頭垂淚:「是婢子不會做人,這才給萍娘招了禍事。婢子不用藥,是想讓自己記住教訓。」

  杜清檀不置可否:「我早間曾尋過尚食,尚食說是人證物證俱在,不許我管……」

  她話還沒說完,鎖春就跪了下去:「杜掌藥,求求您,萍娘最是信重您。」

  杜清檀伸手扶鎖春起來:「我再走一趟。」

  她拿了些肉乾,幾個餅,叫上熏兒:「跟我走一趟。」

  熏兒小聲道:「您可當心著鎖春,她和孫典藥湊一塊兒,鬼鬼祟祟的,總覺著不干好事兒。」

  杜清檀讚許地摸摸她的發頂:「好孩子。」

  熏兒羞紅了臉,小聲道:「我自從跟了您,吃得飽穿得暖,不打不罵,每天都覺著做夢一樣,就怕一覺醒來又回去了。」

  所以,她絕不允許別人破壞這好日子。

  程尚食見杜清檀又來了,嚴肅地道:「早和你說了,這事兒不許你管,怎麼不聽?」

  杜清檀笑道:「義母,我自是聽您安排,總之您都是為了我好。」

  程尚食麵色稍霽:「那你來做什麼?」

  杜清檀笑著摟緊她胳膊:「給您送些膏藥過來,順便給孟典藥帶了點吃的。」

  程尚食白了她一眼,沒表示反對。

  杜清檀推開房門,但見裡頭黑黢黢一片,清冷又潮濕。

  「孟典藥?」她喊了一聲,不見回應,又叫熏兒:「去點一盞燈來。」

  「五娘?」角落裡響起孟萍萍的聲音,帶了幾分不確定。

  「是我,你怎麼樣?」杜清檀接過燈,往裡照了照,看到孟萍萍縮在角落裡,抱著膝蓋,頭髮亂糟糟的,雙眼紅腫。

  她走過去,把燈放在地上,遞過一杯熱水:「喝吧。」

  孟萍萍接過水杯捂著手,垂著眼睛不說話。

  杜清檀又把吃食放在一旁:「隨便填填肚子。」

  熏兒見孟萍萍還是不動,急道:「典藥,您可別嫌不好,忙著吃,我們掌藥好不容易才求了尚食的。

  您這事兒人證物證俱全,沒那麼好辦,不然之前我們掌藥就來替您求過情了。」

  孟萍萍點點頭,抓起一個餅咬了一口,再喝一口熱水,掉下淚來。

  「五娘,不是我,我沒幹過這事兒,我壓根就沒見過那什麼胡司簿。」

  杜清檀平靜地道:「我知道了。」

  孟萍萍見她神色淡然,還以為她不信自己,哭得越發厲害:「真的,我不是那種人。」

  「我沒有不信你。」杜清檀遞了帕子給她:「你也別怪尚食,她是按著規矩辦事兒,換了別個,你不一定比現在好。」

  孟萍萍哭著不說話。

  杜清檀知道她沒受過委屈,也知道這種事勸不好,便安靜等著她平靜下來。

  幸好孟萍萍倒也不是那惹人厭煩的性子,很快就收了眼淚,不忘向她致歉。

  「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我實在是,沒地兒說。」

  杜清檀點頭:「我懂。」

  孟萍萍吃完之後,她把肉乾和水留下來:「你要方便麼?」

  孟萍萍難為情地點頭。

  杜清檀就讓熏兒陪她去方便。

  過不多時,孟萍萍回來,杜清檀就道:「你把具體經過和我說一遍。」

  孟萍萍情緒穩定了許多,將過程一一說了。

  杜清檀和她告別:「那行,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孟萍萍小聲道:「可否請你幫忙照看一下鎖春?」

  杜清檀也點了頭:「行。」

  門關上,四周又陷入黑暗之中。

  孟萍萍雖然還冷,卻是沒那麼絕望了,她抱著膝蓋,昏昏沉沉。

  門突然響了一聲,燈光亮起,程尚食走進來,用燈籠晃了一晃,不等她起身問好,又走了出去。

  沒多會兒,宮人抱了一床被子進來,絮絮叨叨。

  「你命好,遇著了杜掌藥。她在那求了尚食許久,還給尚食洗腳按摩,這才幫你求到了這床被子。」

  孟萍萍抱著被子,再次流下淚來。

  杜清檀從程尚食那兒出來,又去看望白司藥。

  宮人還拿之前搪塞孟萍萍的話來說:「司藥病了,要靜養,不能打擾。」

  杜清檀笑道:「我就是來給司藥調理身體的。煩勞姐姐幫我走一趟,若是司藥仍舊不肯見我,我立刻就走。」

  宮人進去片刻,出來道:「杜掌藥,司藥請您進去。」

  白司藥歪在床上,有氣無力的:「大晚上的,你怎地還不睡?明日不當值麼?」

  杜清檀笑道:「才剛忙完就聽說您病了,不來看看放不下心。」

  她給白司藥號了脈,笑道:「您這是憂思太甚,一直沒歇好,這才導致的風邪入體。我給您開個食療方子,配著藥一起吃,您覺著如何?」

  白司藥目光炯炯:「你為何認為我是憂思太甚?」

  杜清檀大膽地道:「難道不是嗎?別說是您,即便我們,也是憂心忡忡啊。」

  白司藥淡淡地道:「此話怎講?」

  杜清檀嘆氣:「不瞞您說,下官才剛探望過孟典藥,總有物傷其類之感,心裡不踏實。」

  「你不用怕,程尚食不是要收你做義女?她自會護著你。」白司藥滴水不漏。

  杜清檀一笑:「尚食固然慈愛,但她也要按規矩辦事的。我啊,希望所有人都講規矩。」

  ------題外話------

  還在鄭州,太累,睡醒之後到處找做核酸的地方,然後又去吃飯,所以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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