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心髻,牡丹花鈿,耳垂明月璫。記住本站域名
紅衫窄袖,刺繡鸚鵡裙腰帶,八幅石榴紅羅裙,鬱金色帔子輕而軟。
杜清檀羞窘地撫了撫微熱的臉頰:「從頭到腳紅彤彤一片,會不會太突出了?」
獨孤不求微眯了眼,將她從頭打量到腳,嚴肅地道:「確實太突出了。」
杜清檀有些著慌:「那,換衣服也來不及了啊。」
「我給你弄弄就好。」
獨孤不求取出一支玲瓏水晶如意簪,輕輕插在她的髮髻上,微笑道:「這樣剛好合適。」
「作怪。」杜清檀記得這支簪子,還是之前她來洛陽,他半途去接她時拿出來的,只是那會兒她沒要。
獨孤不求抿著嘴笑,將她看了一眼又一眼,總覺得看不夠。
采藍大氣都不敢出,跨進東宮門檻時,險些摔了一跤,幸好穩住了,總算沒丟臉。
領路的宮人在門外停住:「就是這裡了。」
室內傳來女子歡快的笑聲,杜清檀反而躊躇起來。
獨孤不求走了兩步,不見她跟上,疑惑地回過頭來,小聲問道:「怎麼了?」
杜清檀深吸一口氣:「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胡說什麼呢。」獨孤不求抓住她的胳膊,用力往前一送,就把人推到了門前。
宮人笑著打起帘子,和獨孤不求打招呼:「獨孤長史快進去,殿下等很久啦。」
獨孤不求微笑頷首,又悄悄戳了杜清檀一下。
都到這種時候了,他怎麼容得她後悔?
杜清檀倒也不是後悔,就是有些不踏實罷了。
就這麼著,她跟在獨孤不求的身後進了屋子。
迎面撲來一股暖香味,雙目所及之處儘是錦繡。
低頭行禮之際,爽朗的女聲傳來:「殿下,您瞧,多般配啊!說來,咱倆很多年沒有做這樣的好事了呢。」
然後是太子的聲音,不緊不慢,甚至有些溫吞:「是啊,第一樁。快起來吧。」
杜清檀跟著獨孤不求站定,又聽女聲道:「快抬起頭來我看看。」
杜清檀微笑抬頭,並不直視對方,只盡力裝出溫柔嫻靜的模樣。
太子妃笑了起來:「長得真好看。殿下,咱們得好好給他們辦這事兒才好。」
太子卻拒絕了:「五娘要入宮,不宜辦得太過,意思到了就行。」
太子妃意猶未盡:「那好吧,給他們賜如意。」
太子寵溺地應了:「好!那就賜如意!」
太子妃又道:「再給他們賜金銀和絲緞。」
太子又應了:「好,都依你。」
太子妃心滿意足:「柳娘子,楊娘子,你們對這樁婚事可還滿意?」
楊氏和柳氏立刻站起身來,歡快地道:「滿意極了!多謝殿下。」
太子妃拉起杜清檀和獨孤不求的手放在一起,歡快地道:「但願你們要像我和殿下一樣,相濡以沫,白頭偕老。」
「是。」杜清檀趁機看了太子妃一眼,衣著樸素,圓臉富態,倒也不是十分貌美,但是非常精神,瞧著就很強勢。
太子妃又問了些日常,杜清檀都一一答了。
太子再勉勵了幾句,諸如入宮之後要盡心盡力侍奉聖人之類的話,然後就簡單地、象徵性地舉行了一遍納采之禮。
太子把一隻活雁交給楊氏,行問名之禮,主持著雙方交換庚帖,納采之禮便算完成了。
走出東宮,楊氏扶著胸口道:「哎呀,可把我嚇得,都不知道手腳該往哪放了。」
柳氏拉著她的手哈哈大笑:「親家大伯母謙虛了,我看你穩得很!」
楊氏笑得滿臉褶子:「讓您見笑,都是裝的,裝的!就怕給孩子們丟臉呢。」
倆人互相吹捧,聊得開心,倒把當事人扔到了一旁。
杜清檀好不容易瞅了個空,湊過去:「大伯母。」
楊氏瞥她一眼,目光里滿滿都是嫌棄。
「你說你有什麼用,這事兒全靠正之操心,自己什麼都不管。也不知道寫信回去和我仔細說說,我什麼都不知道。剛才太子妃問我,我都答不上來。」
杜清檀不太明白楊氏矯情個什麼,之前一直都在逼婚,等她這裡好不容易有了著落,又開始挑刺。
正想說兩句呢,柳氏就笑眯眯地接了過去:「是我們失禮了!親家大伯母快別怪孩子!」
「原本呢,這納采、問名之禮該由媒人親自去到你們家,按著規矩一步一步地來,如此才算鄭重。
都怪六郎這孩子貪慕虛榮,光想著要請太子做媒,就沒想到這許多不便處。
倒是委屈了孩子,您看,要不這樣,這邊失禮了,咱們在其他地方補上?」
柳氏的姿態放得很低,態度也很誠懇。
獨孤不求跟著一揖到地:「大伯母,都怪我不好。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不如請您和五娘提要求,我盡力補救,如何?」
楊氏拿夠了架子,見好就收:「罷了,能請太子為媒,那是難得的榮光。只要你們好,我沒什麼意見。」
說著,又悄悄碰碰杜清檀,再使眼色。
杜清檀更光棍:「我也沒意見。」
然後就得了楊氏一個大白眼。
杜清檀實在猜不透她心裡想的啥,索性假裝沒看見。
又是柳氏接了過去:「咱們先回住處,坐下來叫一桌酒席,慢慢地說。」
楊氏要在洛陽待到六禮中的第四禮「納徵」結束,換過婚書,才算把二人的婚事正式定下來。
獨孤不求特意給楊氏和團團租了個院子,用作暫時的居所,以應對這件事。
院子不大,但是距離太醫署挺近的,這租金就便宜不了。
柳氏溫柔地和杜清檀商量:「要不,你告幾天假,出來陪你大伯母住幾天?」
杜清檀答應下來,然後就和團團抱在了一起。
「這孩子,這麼大人了,還和小孩兒似的,一點不懂事!倒是讓您見笑啦。」
楊氏一邊罵杜清檀,一邊又紅了眼眶:「這回,我這心裡算是踏實了,總算對得起她的阿耶阿娘啦。」
柳氏不免勸慰一歇,藉口出去安排酒席,實際是留了空隙給杜清檀和楊氏說話。
楊氏一看左右無人,立刻沉了臉:「杜清檀,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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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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