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祝大人在祝家私藏了寶貝?」
「沒有,不是的,各位別聽祝卿安那賤人胡說,她是故意要害我。」
聽得祝正榮那句賤人,祝卿安沒啥反應,倒是旁邊的陸滄溟一臉殺氣,讓祝卿安莫名。
「少他娘的找藉口,明日你若不將那寶貝拿出來,老子便點了你的窩。」
祝正榮一聽對方要火燒房子,急哭了。
「大爺,我是真沒什麼值錢東西了,求你不要燒我房子,你若燒了我家房子,我一家人可再無容身之處了。」
「哎呀,大壯你做什麼嚇祝大人呢?人家祝大人是文官清流,你這樣太不尊重人了。」
留著八字鬍的高有富從荒園深處笑眯眯的走出來。
「高老闆你相信我,我手裡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見到高有富,祝正榮立馬求情。
高有富這人一副精明相,儘管他裝得再慈悲,也掩飾不住他一身的戾氣。
反而顯得他更陰沉猙獰。
「祝大人還是再好好想想吧。」他說。
祝正榮這文官清流此時哭得涕泗橫流:「我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這就怪了,當年令兄知交滿天下,就連先帝也對令兄的墨寶青眼有加,你祝家怎麼會沒寶貝呢?」
聽了高有富的話,祝卿安與陸滄溟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眼裡都有明顯擔憂。
祝正榮最是聽不得人家誇讚他兄長。
他惡狠狠的道:「狗屁,他若真得先帝眷顧,祝家何至於會落到我手上?」
高有富眼神一閃,但他並未反駁祝正榮。
只道:「祝大人別忘了,三日後該還些銀子,我雖同情你,但到底也要養一大家子,我也不容易的。」
「我沒錢啊,高老闆再寬限幾日吧。」
「沒錢就用物,沒物就拿人來抵。」
說罷,高有富施施然離開。
高有富走後,他的打手將祝正榮又揍了一頓,才解開繩子,任由祝正榮死狗似的蜷縮在地上,揚長而去。
祝正榮掙扎著站起來,猙獰道:「老子知道你們要找什麼,那能要陸滄溟狗命的東西若在我手裡,我何至於落到今日這下場?」
能要陸滄溟命的東西?
祝卿安看向陸滄溟用眼神詢問他可知道是什麼。
陸滄溟對祝卿安搖搖頭,攬著她的腰悄悄離開。
一路上祝卿安都沒機會問,回到唐家更不方便,所以這頓飯祝卿安吃得索然無味。
本想回到王府再問陸滄溟。
結果剛進屋,阿九便來了。
她說:「那老虔婆翻姑娘嫁妝,她主要翻的字畫與擺件,找得十分仔細,她覺得可疑的,全都打了標記。」
「記得她標記的東西麼?」祝卿安問阿九。
阿九點頭。
「去做出來一模一樣的,將所有被她標記過的物件都收起來。」
阿九連忙去辦。
「祝正榮所說的那能要你命的東西,你知道是什麼麼?」祝卿安問陸滄溟。
陸滄溟搖頭表示不知。
「高有富提到先皇,你再好好想想,可有觸怒過先皇?」
陸滄溟雙手一攤:「我每日都在觸怒父皇,這讓我從何說起?」
祝卿安:「……」
你驕傲個什麼東西!
他雖這樣說,但心裡卻也在嘀咕。
若是父皇留下的殺器,那必然是與那件事有關。
若真如此,事情將會非常棘手。
不過,陸滄溟未表露半分,他不想用這些事去分祝卿安的心。
阿九辦事效率極高,第二天便已經將所有東西湊齊。
祝卿安本打算晚上去研究一下那些被沈嬤嬤標記好的東西。
她不過去露台站了一會兒的功夫,便看見沈嬤嬤不請自來的在用擦布細心的清理那尊父母定情的珊瑚樹。
見她眼神閃爍,祝卿安便覺她要幹缺德事。
她連忙往屋裡走想要阻止。
可已經晚了。
這沈嬤嬤故意將珊瑚樹放在桌邊,再用胳膊一拐,那尊珊瑚樹便從桌子上掉了下來。
「不要。」
祝卿安隔得遠,她很清楚自己救不了那棵珊瑚樹,但還是飛撲過來。
奈何她被椅子絆了一下,摔在地上。
祝卿安絕望的閉上眼,她竟然連父母留給她的最後一點東西都沒保住。
卻沒聽見珊瑚樹落地碎裂的聲音。
「王……王爺。」
聽見沈嬤嬤慌亂的聲音,祝卿安連忙睜開眼。
就看見陸滄溟彎著腰,伸長了手臂,穩穩的接住了珊瑚樹。
祝卿安自地上爬起來,飛快的跑過去抱住珊瑚樹。
她緊緊的將珊瑚樹擁在懷裡,渾身都止不住的顫抖。
陸滄溟收回被珊瑚樹割傷的手,眸色沉沉的看了祝卿安一眼,而後啪一耳光甩在沈嬤嬤臉上。
沈嬤嬤被打懵了。
她來這幾日,從未見陸滄溟斥責過府上下人。
可他竟打了她的臉。
要知道打她的臉,等於打了皇后的臉。
「王爺這是作甚?奴婢不過失手,至於讓王爺大動肝火麼?」
沈嬤嬤也是氣到了,一時間忘記了他是永安王。
呵!
陸滄溟冷笑一聲:「你害王妃摔倒,害本王割傷手,你竟沒錯?」
聽了陸滄溟的話,祝卿安與沈嬤嬤這才一起看向陸滄溟。
果然見他手上正泊泊流血。
可祝卿安實在不敢將珊瑚樹再放在他處,隻眼神複雜的看他。
「奴婢魯莽,奴婢甘願受罰。」沈嬤嬤篤定陸滄溟不敢罰她,假模假樣的道歉。
「那就去院子裡跪著,跪到本王叫你起來為止。」
沈嬤嬤驚愕的看著陸滄溟,以為自己聽錯了。
「怎麼?本王罰你不得?」
在陸滄溟如死神的冷厲眼神下,沈嬤嬤身體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
皇帝寵他,即便他今日殺了自己,皇帝也絕不會怪罪,還會責怪皇后娘娘沒用心挑人伺候。
沈嬤嬤惡狠狠的想,且讓你得意幾日,你好日子快到頭了,到時候我在與你算帳不遲。
然後乖乖去到院子裡跪下。
她走了,祝卿安才放下珊瑚樹,拿手絹包住陸滄溟手上的手。
「我就剩下這點東西了。」
祝卿安不知怎麼與陸滄溟解釋這珊瑚樹對她的重要性。
「那就罰你親手替我包紮。」
祝卿安百感交集。
他那樣驕傲的人,被她輕慢後,沒有責怪,為安她心,才說罰她親手包紮。
不過是想讓她減輕愧疚。
他到底要幹什麼?
祝卿安的心,亂了。
但讓她更亂的是沈嬤嬤故意要打壞這珊瑚樹,會不會那個東西真在裡面?
若在,陸滄溟又可會要求她砸掉珊瑚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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