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永安王府成眾矢之的

  大理寺卿在前,大劉與飛飛緊隨其後,將祝卿安與陸滄溟護在身後。

  有他二人擋著,陸滄溟伸手牽住祝卿安,緊了緊手,便鬆開。

  一行人趕到公堂,下面密密麻麻跪了一堆人。

  見陸滄溟與祝卿安兩人衣衫整潔,神色如常地走出來,那些人眼神難掩驚詫。

  「現下我家王爺王妃俱在,不知大理寺是要先審王爺還是王妃。」大劉凜然的站在堂上,質問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這會兒倒是神色如常,他道:「既然這些苦主已在堂上,不如先聽聽他們怎麼說?」

  陸滄溟神色如常,站到一旁。

  站在前面的老頭領著他閨女連忙跪行上前:「老漢要告永安王誘騙民女,吃干抹淨後卻拒不負責。」

  祝卿安斜眼看了陸滄溟一眼,那意思是沒想到王爺還有這癖好?

  「誘騙?」大劉反問那老漢:「你確定我家王爺誘騙了你家姑娘?」

  「是,他承諾要許我姑娘王妃位,我這傻姑娘竟當了真,她……她傻啊!」

  老漢說著,便放聲大哭起來。

  「你先別哭,既然是我家王爺誘騙的你家女兒,那你且說說,我家王爺身上有何標記?」

  那哭哭啼啼的小娘子俏臉一紅,期期艾艾的道:「王爺左腰上有黃豆大小七粒胎記,呈北斗七星排列。」

  「這全盛京都知曉的事,小娘子說他作甚?換一個。」大劉淺笑如故。

  也不怪大劉笑,陸滄溟攜北斗七星降生這事壓根不是什麼秘密。

  那小娘子俏臉更紅了些,她咬著牙,羞惱道:「王爺那處……那處又一紅色胎記。」

  「那處是哪處?」大劉追問。

  那小娘子說這話的時候,祝卿安就去看陸滄溟的反應。

  只見他眉頭一蹙,像是想到了什麼,但隨即一臉坦然。

  小娘子吶吶道:「根部,藏於……藏於子孫袋。」

  「我如何不知王爺竟有這樣的胎記?」祝卿安聲音輕柔,卻恰巧叫所有人都聽了去。

  似意識到自己說的話過於孟浪,祝卿安往陸滄溟身後藏了藏。

  陸滄溟抬袖將祝卿安擋在身後,「本王沒這胎記。」

  「不可能,你就是有。」小娘子跪行過來,扯著陸滄溟的衣袖哭訴:「王爺,奴家可以不當王妃,只要王爺娶我做個貴妾,我便不告王爺了。」

  「髒死了。」陸滄溟拂了一下衣袖,將那小娘子彈開後,便將那件外袍脫了下來,扔在地上。

  大劉往前一擋,義正辭嚴地道:「王爺確實無此胎記,不過說起這事,我倒是想起來,王爺幼時發生過一事。」

  陸滄溟有些惱,是實打實的惱。

  祝卿安鮮少見他這樣,不由得探頭來看,很想聽一聽到底是什麼事。

  陸滄溟歪頭睨她,帶著點警告意味。

  祝卿安當沒看見。

  哈哈哈!

  一聲爽朗大笑自外面傳來,接著便聽見一聲陰柔高亢的唱喏:「陛下駕到。」

  滿堂皆跪,唯陸滄溟沒跪,他不但自己不跪,還將與下跪的祝卿安拉住,去迎皇帝。

  「陛下。」他拉著祝卿安躬身行禮。

  皇帝笑著拍了拍陸滄溟:「討好朕,是不想朕將你少年糗事公之於眾?」

  「臣弟也是要面子的。」他坦然承認。

  皇帝更是哈哈大笑,他道:「諸位不必糾結這胎記的事,朕可作證,永安王身上卻無這胎記,但幼時曾受過傷,那處有一段時間確實有一處印記,但他極其在意,要挾老太醫葉商陸配藥將傷疤抹去了。」

  哦,陸滄溟那受過傷。

  祝卿安安心了。

  陸滄溟用眼神警告,爺沒有不行。

  祝卿安當沒看見。

  那老漢與小娘子互看一眼,態度十分奇怪。

  按理說,即便是皇帝打包票,他們若理直氣壯,也可要求給陸滄溟驗明正身。

  可他們沒這麼做。

  這是最聰明的做法,不懷疑皇帝,他們誣告王爺,最多就挨板子流放,不至於喪命。

  哪有這麼會審時度勢的貧民百姓?

  「還不快快道來,是誰指使你二人構陷永安王?」

  「沒有,我父女二人只是看不慣永安王府所為,又恐他位高權重,逃出生天,這才出此下策。」

  皇帝啪拍了一下驚堂木,「負隅頑抗,大理寺卿朕著你徹查此事,絕不姑息。」

  大理寺卿一時間完全無法反應。

  張德福哼了一聲:「大理寺卿還不接旨?」

  大理寺卿這才反應過來,跪下接旨。

  「讓朕再聽聽,看朕這么弟在外還做了何事。」

  皇帝往公堂上一坐,那些告狀的卻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身體。

  堂上氣氛很壓抑。

  「大理寺卿,依舊你來審,朕就看著。」

  大理寺卿被趕鴨子上架,只能點名:「你,你來說你理由。」

  被點名的是一對孤兒寡母,母子倆面黃肌瘦地抱在一起,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看著高位上的所有人。

  「民,民婦家住城北郊外魯家莊,先夫戰死,陛下體恤分發良田兩畝,供我母子度日,可一年前永安王府城外莊子以擴建為由,強行圈占了民婦的兩畝良田。」

  大理寺卿當即問:「既是一年前發生的事,你為何現在才說?」

  「那莊子的管事要挾民婦,倘若我敢說出去,他便讓我母子二人死無葬身之地,民婦的夫君就給民婦留下這一個孩子,民婦怕他命喪於此,只能忍氣吞聲,搬離魯家莊,回了十里外的娘家,在哥嫂的鼻息下艱難過活,可昨日民婦進城賣菜,聽聞永安王夫妻二人製作假銀票禍害百姓被關於大理寺,民婦便知道,我的機會來了。」

  大理寺卿一臉為難地拱手:「王爺,城北郊外魯家莊,可是您的私產?」

  「是。」大劉道:「這是王爺當初出宮建府,陛下親賞。」

  門外瞧熱鬧的便再也耐不住喧譁起來。

  「什麼狗屁王爺,縱容家眷籠絡官員炒作不值錢的繡品斂財不說,還私做假銀票亂我大胤市場,如今更是侵占烈士遺孤的田產,簡直不是人。」

  皇帝擔憂地看向陸滄溟:「老十七,是不是你御下不嚴所致?」

  圍觀的百姓言語越發的犀利刻薄,逼陸滄溟給出合理解釋。

  祝卿安不由得想起上一世,雖與她無關,但他也曾被人澆過髒水。

  他也曾面對過百姓刻薄的謾罵與指責。

  但這位傲嬌的王爺卻堅定不移初心不改地為他們殫精竭慮。

  這一瞬,祝卿安莫名覺得她沉寂已久的血,隱隱有沸騰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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