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給叔父一家送大禮

  「你認得我?」祝卿安滿臉探究的看著在月光下如神祇的男人。

  這不怪她,上一世他們的初見,是在祝沫婉大婚,按理說此時他不應該認識自己。

  「四年前你被歹人擄走,祝家在街上大肆張貼榜文尋你。」

  這一世她沒傻傻回來自投羅網,祝家人為搶屬於她這個嫡長女的一切,自然要毀她名節。

  如此,祝沫婉便能順利搶走與眼前這人的婚事。

  沒錯,這人就是祝沫婉那即將成婚的未婚夫永安王陸滄溟。

  皇帝的么弟,也是先皇唯一存世的嫡子。

  「王爺想怎麼合作?」

  這個人太有壓迫感了,祝卿安想站起來,顯得氣勢足一點。

  陸滄溟卻按住她的肩膀說:「累了就靠著。」

  他看似隨意的一句話,卻不知對祝卿安有多大的殺傷力。

  過去四年為早些回來報仇,她不分晝夜的學習。

  她告訴所有人她不累,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累。

  「你嫁我,我助你成一切你想成之事。」

  ???

  見祝卿安一臉懵,陸滄溟屈指虛彈了她一下。

  「當然,我也要審度,娶你划算,還是娶下面那位划算。」

  她原本就想找陸滄溟合作,嫁他雖不在她計劃內,但似乎對她更有利。

  「王爺聽過無雙城嗎?」祝卿安抬眸,看向陸滄溟。

  陸滄溟也抬眸看祝卿安。

  像盯緊獵物的鷹隼,眼神充滿了侵略性。

  「天下大財,盡歸無雙,怎麼無雙城是你家的?」

  祝卿安大大方方由他打量,「不是,但我有調度三層財富的權利。」

  「空口白牙,你要我如何信你?」

  祝卿安拿出一枚蛇形玉佩:「無雙城的青龍令,夠麼?」

  「你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陸滄溟看向城中方向,淡淡的道:「祝家的人,快到了。」

  祝卿安想了想,緩緩開口:「等祝家先進,王爺稍後只需聽完就走,一句話都不要說,且三日內,不見祝家任何人。」

  「行!」

  陸滄溟低頭,把腰間玉佩扯下來遞給祝卿安。

  「作為憑證。」他說。

  祝卿安接過陸滄溟那枚象徵皇族身份的玉佩,陷入了為難。

  她原本是打算與他簽協議的,沒想到他直接給信物。

  想了想,祝卿安從懷裡摸出一枚印章,慎而重之的雙手捧住,遞給陸滄溟。

  「這是亡父遺物,雖不及王爺的玉佩貴重,但已是我能拿出來最重要的物件,望王爺妥善保管,待合作結束,各自歸還。」

  陸滄溟從祝卿安手裡接過印章,解下腰間荷包,將印章放進荷包後,又貼身放在懷裡。

  「多謝。」見他如此慎重,祝卿安自然也不會怠慢他的東西。

  也將陸滄溟的玉佩妥善的收入懷中。

  之後,兩人陷入沉默,夜風獵獵中,再無人開口。

  一刻半鐘後,陸滄溟抬眸看向城裡,淡聲道:「來了。」

  之後,他如鬼魅一般消失。

  祝卿安依舊懶懶散散的依在牆上,坐等看戲。

  不多時,祝正榮夫妻倆怒氣沖沖的衝進那房間。

  緊接著,便聽見女人的尖叫與男人的怒罵。

  「祝沫婉,你……你好大的狗膽,你竟做出這樣不要臉的事。」

  「爹爹,不是這樣的,我是被逼的。」

  祝沫婉顧不得自己衣不蔽體,跪著爬到她爹面前。

  「誰逼你?」祝正榮壓低聲音狠厲的指著地上的褥子:「這是永安王府送來的聘禮,皇家特供的貢緞。」

  祝沫婉後悔死了。

  有這褥子,她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爹爹,現在最要緊的,是怎麼瞞住永安王。」

  「祝小姐想瞞誰?」

  聽見這聲音,祝家父女倆如喪考妣。

  偏偏,與那人同來的,還有陸滄溟。

  他目光如炬的看了一眼衣不蔽體的祝沫婉,又看了一眼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男人,最後視線落在那床褥子上。

  「王爺您聽我解釋,這事……」

  沒等祝正榮說完,陸滄溟轉身就走,不過眨眼,人已經出了破廟。

  啊啊啊啊啊!

  祝沫婉慟哭:「爹爹,現在怎麼辦?現在怎麼辦?」

  「你還嫌不夠丟人,繼續嚷嚷,讓世人皆知,你委身給了一個商人子?」

  祝沫婉的哭聲戛然而止。

  祝卿安坐在屋頂,仰頭看向天上的明月星辰,不知道她父母弟弟是哪一顆,可看見這齣好戲。

  像是回應她一般,有三顆挨擠在一處的星子忽閃忽閃的,格外亮。

  之後三日,祝家人通過各種渠道想要面見陸滄溟都不得見。

  第四日中午,一身襤褸的祝卿安混在一群花子中間,縮在花樓春喜樓的檐下乞討。

  祝家大公子祝無雙罵罵咧咧的被管家從樓子裡拽了出來。

  祝無雙心情不快,對擋他路的老乞丐一頓拳打腳踢。

  混亂中,管家注意到縮在角落的祝卿安。

  但他只是看了一眼,便領著祝無雙走了。

  此時的祝家。

  那位傳言中殺神一樣的永安王大刺刺的坐在中堂,手裡把玩著茶盞。

  祝家一干人等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恨不得鑽到地縫裡面去。

  「我家王爺的意思很簡單,他只要祝家女,適婚齡,但不要祝沫婉,三日後送到永安王府,否則你們便自困家人,準備自焚吧。」

  聽了對方的話,祝正榮像一團剛出鍋的麵條一樣,軟趴趴的搭在地上。

  站在陸滄溟身後的府兵見狀,輕蔑的勾了勾唇。

  她是易容後的祝卿安,樓子門口那個是她的下屬易容所扮。

  當年祝卿安拼死回到家中,沒尋到庇護,也如此刻的祝正榮一樣,被逼得軟在地上,任人宰割。

  快意嗎?

  祝卿安不覺,這才哪到哪?

  她要這群豺狼虎豹,變成死魚爛蝦。

  陸滄溟手指搭在脖子上歪著頭,紋絲不動的睨著祝正榮。

  「王爺,家中除沫婉外,實在沒適婚的姑娘,求王爺高抬貴手。」

  「放肆,王爺要娶祝家女這事人盡皆知,若娶不回去,我家王爺的面子往哪裡放?」

  陸滄溟悠悠然坐直了身體,冷淡的睨著祝正榮。

  侍從身體一板正,冷冷的喝道:「三日後,若無祝家女,你闔家就準備等死吧。」

  陸滄溟站起來,撣了撣身上看不見的灰塵,走了。

  祝家人跪在地上,哭的哭,罵的罵,好不熱鬧。

  走到迴廊,陸滄溟忽然停下腳步。

  跟在他身後的祝卿安差點撞進他懷裡。

  「可還好玩?」他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祝卿安。

  祝卿安輕笑:「更好玩在後面,可惜王爺看不見。」

  「無妨,等你嫁給我,說與我聽。」

  祝卿安:「……」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期待這婚事。

  雖怪異,但祝卿安也沒多問,上了王府馬車後,祝卿安脫掉身上府兵的衣服,露出那一身乞丐裝備。

  陸滄溟挑眉看她。

  祝卿安當沒看見。

  於是,陸滄溟笑了。

  挺有意思的,他想。

  陸滄溟將祝卿安送到樓子不遠處的巷子口。

  「王爺,三日後見。」

  祝卿安撩開下了馬車。

  藏在乞丐群中那與祝卿安長得一模一樣的姑娘見王府馬車離開,悄悄的出了人群,走進巷子。

  隨後祝卿安回到乞丐中間。

  兩刻鐘後,祝家馬車橫衝直撞的衝到春喜樓。

  祝卿安將身體縮在陰暗的角落懶懶的笑。

  她的獵物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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