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 誰敢傷他

  「靈兒,你聽我解釋。☢🐠 6❾Ŝ𝓗ⓤˣ.ⓒσⓜ 🎉🏆」

  「不用解釋了。」

  非常經典的對話,只不過在秦仁說出口之後,回應的並不是魚靈兒,而是魚有容。

  「秦哥哥,不用解釋了。」

  小蛇兒左手穩穩地地抵在劍鞘頂部,眼睛也同樣穩穩地盯著魚靈兒,只有腳步挪動到了秦仁身邊,然後右手一抬,挽住了秦仁的胳膊:

  「我們的事情,不用給她多解釋。」

  「有容」

  秦仁心情複雜,動容地一聲輕呼,換來的卻是小蛇兒冷冷地扭過臉來:

  「你閉嘴。」

  「」

  行,說好的「秦哥哥」,就這樣對待

  不過秦仁當然不敢抱怨,一個哆嗦,抿緊牙關,乖巧。

  「秦哥哥」

  對面的大蛇兒聞言根本不想去看秦仁,只是只盯著魚有容冷笑:

  「你真有心認他作師兄?」

  師父話中譏諷小蛇兒自然識得,將計就計道:

  「何妨?到時候我和師兄一同拜你為師為母,屆時秦哥哥既當了你的弟子,又作了你的金婿,不好麼?」

  魚有容將秦仁的胳膊使勁兒再一攬,以秦仁的身板兒,竟如搖曳的燭火似的一個趔趄,僵硬地貼了上去。

  「你這孽秦仁!」

  「不是,靈兒,不是我啊她她扒拉我」

  「」

  感覺一股寒意射在脖子上,秦仁繼續選擇閉嘴。

  「多說無益。」

  小蛇兒平推出的手掌轉而攤開:

  「還我吊墜。」

  「扔了。」

  「胡說。」

  「現在就扔,這是幾樓來著」

  「你!」

  會急眼的可不只有師父,徒弟聽到這話一下子就差點兒跺腳了:

  「你還我!偷腥貓!還給我!」

  偷偷腥貓?

  哪壺不開提哪壺,魚靈兒的臉蛋兒紅一陣白一陣,想反駁又找不出話,只覺得自己手裡的那枚落鱗吊墜淺淺銀光愈發刺眼,百般滋味連同最初的自責,全化作一陣陣委屈和難受湧上來,驅使著手中未出鞘的仙劍一個扭轉,也似有同樣的氣勁迸出,直衝魚有容的掌心。

  砰。

  「不孝孽徒!我讓你再亂說!」

  大蛇兒心口衣襟起起伏伏,魚有容只是隨意地化去了這一道氣勁,然後將身邊的秦仁挽的更緊了:

  「秦哥哥,你看,她不僅偷腥,還偷了你送我的定情禮物。🍓☯ 69Ŝнⓤ𝔁.ⓒᗝ𝐦 🍧🐊」

  「秦仁」

  魚靈兒泛著水光的眸兒朝著孽徒的「秦哥哥」看了過去。

  雖然不再呵斥,只是軟軟地喚了他一聲,可那微微發癟的小嘴和已經有些發紅的鼻尖兒無疑才是對秦仁最有效的,讓秦仁甚至可以清晰地從魚靈兒的眼睛裡看出她想表達的意思:

  沒了良心的壞人,你就打算這樣一直眼睜睜看她這樣欺負我麼?

  秦仁擦了擦額頭冒出的細汗,說實話,他不看著又能咋地啊?

  別忘了,這倆條成了精的蛇兒可是玩修仙的,並且是玩到了飛升的程度,師徒雙飛才來到地球的,就剛才那一劍一掌的對峙,要不是沒有靈力加持,用玄幻里的話說,自己這小房子可能已經化為齏粉了。

  就這場面,他秦仁一時間是真不知道該如何化解。

  至少不能像勸小女孩兒打架一樣,按著倆人的腦袋直接分開吧?

  不過跟小女孩兒比起來,師徒倆至少是成年人,所以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才是唯一出路。

  於是,望著大蛇兒的憐人模樣,秦仁清清嗓子,柔聲開口:

  「靈兒」

  砰!

  話音未落,一劍一掌又撞在了一起,發出了不小的響動,秦仁一驚之下側目看去,卻見小蛇兒的那一臉的冷然也沒了蹤影,和大的那條一樣,眼眶裡也暈起了惹人心疼的淺淺水色:

  「哥,她就喊你一聲,你連骨頭都軟了麼?」

  「有容,你誤」

  「靈兒靈兒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怎麼不這麼叫她?」

  「我」

  不待秦仁回話,對面的大蛇兒倒是耳朵一動,看著魚有容愣了愣:

  「孽徒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叫你可沒那麼好聽。」

  小蛇兒揉了揉眼眶,輕哼一聲看回去:

  「我只能告訴你,你偷腥貓的名號,可不是我第一個叫的。」

  「有有容,有容你別」

  秦仁額頭汗意頓時甚了幾分,眼見魚靈兒唇瓣兒輕顫,深知這話對她多少造成了不小的心理衝擊。

  這是肯定的,畢竟昨晚他還叫自己「寶寶」,今天卻發現,原來男朋友背地裡與那不孝的東西苟合期間,竟是將自己看做「偷腥貓」

  「靈兒,你別聽有容口胡,她是為了氣你才是吧有容?」

  「」

  魚有容不開腔,轉頭看陽台外的風景。

  「天地良心啊!」

  越是血壓上升,秦仁心底越是難抑地陣陣苦笑,眼瞧遭受了暴擊的大蛇兒持劍似乎都有些晃悠了,當即也顧不得其他,一咬牙,撇開了小蛇兒挽住自己的胳膊,直奔魚靈兒過去。

  叮鈴

  手中的落鱗吊墜落下,秦仁一到身前,就將魚靈兒摟在懷裡,輕輕地吻著她的眼角:

  「靈兒,寶寶,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什麼偷腥貓的我秦某人縱是萬般不好,萬般的壞,也絕不會那樣看你,事出有因,寶寶你相信我,聽我之後解釋好嗎?」

  好不好暫且不說,懷裡幽怨的靈兒寶寶,簡稱幽靈寶寶,還沒表態呢,秦仁又聽得身後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扭頭卻見是小蛇兒噙著唇角,眸子泛著淚兒,一腳一腳,踩著地板上的那枚落鱗吊墜。

  「別別別!有容!」

  秦仁看的眼皮直跳的同時,另一半的心也開始犯疼。

  媽蛋,才兩個女朋友就這樣了,以後遲早得把他的心掰成橘子瓣兒才夠分的

  「寶寶,寶寶乖啊,你看有容她她那個是吧那啥,我去去就」

  「」

  局勢瞬息萬變,輕重緩急有了變動,秦仁這邊只能離開魚靈兒,轉身走過去,牽住小蛇兒的雙手緊緊握住:

  「有容,有話好說嘛,你們師徒倆好好的,何必搞成這陣仗啊」

  「倒也是。」

  小蛇兒頓了頓,澹澹地側過臉去:

  「也不知道怪誰。」

  「怪我怪我哎哎!」

  秦仁還忙著點頭呢,忽然感覺身體輕飄飄,衣領被一股力道挾著,整個人像平時自己提貔貅一樣,被提到了一邊兒。

  「怪他?你憑什麼怪他?」

  魚靈兒一手抬劍,一手掐腰,重新站到了孽徒的對峙面:

  「你非禮了我男朋友,你還要怪他?」

  非禮已經是魚靈兒暫時能想出來的最好意思說出口的詞兒了,像「睡了我男朋友」這種話,以她的臉皮還有些說不出口。

  「你的男朋友?」

  小蛇兒冷笑,也重新以掌對劍,同時悄悄地將落鱗吊墜收了起來:

  「偷來的?」

  「先來後到!」

  「明明是我先!」

  「你先?你做了什麼?」

  眼下的情景,有些事情魚靈兒反倒想通了,哪怕自己就是個壞師父,是個壞女人,她也認了,目光稍有委屈,卻很是堅毅地盯著魚有容:

  「曾經為師也還想撮合過你們,旁敲側擊過,枕邊風給你吹過,是你自己一直否認,一直不表露心意你畏畏縮縮,死不開竅,可我沒有,這就是我的錯過麼?」

  「你知道」

  魚靈兒的眼眸變了兩下,但是馬上又恢復了冷然:

  「你既然一直都知道,你還」

  「我還怎麼了?」

  魚靈兒仙劍一甩,指了指秦仁:

  「難道就因為我是你師父,就要眼睜睜看著你占著茅坑不不那個麼!」

  「我是占了茅坑,所以你就用偷的!用搶的?」

  有一說一,對於自己變成茅坑這件事,秦仁是有些意見的,聽得師徒二人逐漸有些不拘言辭,忍不住舉起一隻手:

  「那個,我能插兩句嗎」

  「閉嘴!」

  師徒異口同聲,秦仁又是一個哆嗦,閉上嘴巴。

  說實話,心疼歸心疼,愧疚歸愧疚,可真鬧起來的時候,秦仁覺得看兩個修仙的女朋友互撕還是比她們聯合起來撕自己要好。

  「兩情相悅,怎麼算偷?怎麼算搶?」

  「你怎知我們兩情不悅?」

  「那你動手啊?!」

  「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個大豬蹄子,我必須好好考」

  「等你考慮好了,大豬蹄子不知道跑哪個女的身上去了揩油去了。」

  「呵,比如你麼」

  「呵,除了我,他在外面就沒有其他女人了?」

  「誒?」

  仿佛一語驚醒夢中人,小蛇兒張了張嘴,繼而頷首喃喃:

  「程」

  「」

  一字道出,魚靈兒也緩緩放下了劍,沉默了起來。

  是啊,師徒倆不管怎麼爭,卻又有誰可以自信地拍著胸脯,不去在意那個在大豬蹄子心裡呆了許多年的程思雲呢

  就這麼突兀的,空氣迅速地冷寂了下來。

  而對於這份冷寂,現場最不安的人要屬秦仁無疑。

  1v1得了,怎麼又虛空加入第三人了

  尤其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兩條蛇兒就這樣杵在客廳一動不動,秦仁心說也不是辦法,不得不硬著頭皮再次舉手:

  「那個靈兒,有容,我覺得咱們仨其實」

  噼啪

  一個美眸如電,一個杏眼如炬,同時掃向秦仁。

  「閉嘴」

  「誰讓你說話了」

  「壞人」

  「壞哥哥」

  「大豬蹄子。」

  「花花腸子。」

  「登徒子。」

  「陳世美。」

  「徐志摩。」

  「商紂王。」

  「呸!」

  「哼!」

  兩條蛇兒在地球上的知識儲備還挺可以,一人一句下來,秦仁老臉再厚也有些發熱,也暫時死了插一腳的心,抱著頭在牆角蹲下再不作聲了。

  而師徒倆卻是因為這一出,又點燃了漸漸滅下的火氣。

  「剛才是你說的商紂王吧?什麼意思?」

  「多讀書不就知道了」

  「孽徒,我看是宗門許久沒有清理門戶了!」

  「我看你也是很久沒被打屁股了!」

  最終,也不知是哪邊先沒冷靜下來,一激動之下,一劍一掌再次交匯在一起。

  而這一次由於交手比較連貫,動靜可就有些大了,別說那些肉眼可見的氣勁了,光聽聲音就跟裝修打電鑽似的。

  秦仁肉眼凡胎也看不出她們的分寸,只是大蛇兒剛生完病,這一通鬧騰看得他是萬分擔憂,趁著二人同時一轉身的間歇,忍不住衝上去攔在了中間。

  「不要!」

  「哥!」

  然而,秦仁卻不知道,師徒二人的這轉身,實為下一擊的蓄力。

  於是乎,在兩條蛇兒驚恐的目光下,已經來不及收手的一掌一劍,帶著足以重傷人類的可怕氣勁,對著秦仁的前後心窩衝去。

  「喵?!」

  「嘰咕!」

  這千鈞一髮的危機一幕,讓小狐狸團團和魚缸里的史來姆蜜汁都是心頭一緊,尤其是蹲在掃地機人上看了半天戲的團團,本來下意識就要朝秦仁撲過去,可就在電光火石間,一陣類似於第六感的東西從她腦海里一掠而過,讓她生生止住了動作。

  轟

  一道悶鍾似的響聲,雖然不如師徒倆打鬥的動靜,卻在瞬間成為了客廳里的焦點。

  只見一團黑氣夾雜點點血霧,在眨眼間瀰漫密布了整個客廳,其中心位置在迅速消散後,一個球型的半透明血色護罩,出現在客廳中央。

  「秦仁秦仁!」

  「咳咳」

  萬幸,師徒倆發現,躺倒在地板上的男朋友除了不停地咳嗽以外毫髮無損,都正要上前察看,卻在更多的黑霧消散過後,看到秦仁的身前站著一個著衣甚為bao露的小女孩兒,赤童黑髮,體態婀娜,纖細的胳膊張開來,五根長而銳利的指甲泛著與眼眸同樣的紅色,擺出一副擋在秦仁身前的架勢。

  雖然身子小小的跟洛瑤差不多,可這個小女孩兒身上,卻有一種連魚靈兒師徒都不得不忌憚的壓迫感縈繞周身,那張白皙精緻的小臉兒上,七分疲憊,三分冷冽,薄薄的唇兒輕輕開口,竟帶著一絲魚靈兒師徒許久都沒體會到的冰冷殺意。

  「誰敢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