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你以為我在說什麼

  「你那點破事兒我還能不知道。【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林年說,「你大晚上莫名其妙發我信息找我聊天的次數還少了嗎?除了聊你的悲催情史還能聊什麼?」

  「給個面子,我潑你熱巧克力你別躲怎麼樣?」路明非起了起身子,手上掀住熱飲的杯屁股。

  「不怎麼樣。」林年示意路明非坐,「今晚我還有點時間,大概這幾天也就現在能抽空來跟你聊聊了,我也覺得該聊一聊,在上北京之前我大概就察覺到了你的問題,這遲早是個定時炸彈,不如早些解決了好。」

  「未卜先知?」路明非有些詫異,但想來似乎也不奇怪,他和陳雯雯的事情,林年才是這群人中最了解的,或者說路明非能堅持喜歡陳雯雯到現在沒有因為自卑而放棄,林年功不可沒又或者說是罪魁禍首?這傢伙莫非也知道陳雯雯在北京讀書?

  「不稀奇,關心一些你事情的人都知道,所以你心裡有個數了麼?什麼時候把事情說破?」林年放下星冰樂,好整以暇地看著路明非。

  路明非見鬼的居然在這傢伙眼中讀到了八卦二字對,他差點忘了對方當初關心自己和陳雯雯的事情就是純八卦,還出了不少壞點子,送貝殼手鍊的法子就是他提的,騙得路明非去海邊撿了一天的貝殼。

  老媒婆了。

  「說破什麼的真的合適嗎?而且還是在這個節骨眼。」路明非嘆氣。

  他覺得自己的格局是不是有些小了,大家都在忙著拯救世界,思考人類與龍族這種宏大的命運主題,自己卻成了英雄們隊伍中的害群之馬,思考著要不要吃回頭草。

  「不想當害群之馬你可以選擇抽利群,當利群之馬。」林年遞了根煙遞給路明非。

  路明非詫異地看了一眼林年,心說你什麼時候抽上煙了,結果接過來一看是他媽一根煙糖,還是小學時候最愛吃的那一款,沒好氣地塞嘴巴里嘎嘣嘎嘣咬斷。

  林年身上總是能摸出來莫名其妙的小零食,你要說他需要補充熱量,但這些破零食吃一堆也比不過整一根能量棒,但他總是義正詞嚴藉口說就是為了補充熱量,相當的幼稚以及不要臉。也就路明非給他面子,真要拆林年的台,黑料他能抖一晚上不帶停的。

  「其實,談感情的話,這個時間點的確不太好不過對於你來說,什麼時間可能都不是好時候,你總是猶猶豫豫的。」林年咬了一根煙糖銳評,「但我覺得,按照她的性格,你不主動她可能一輩子都只和你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所以對於你來說,我認為什麼時候你下定決心了,那什麼時候都可以是好時候。」

  「不。」路明非提到這個就顯得很怪異和遲疑了,「其實還真不是我主不主動的事情,這次是她主動了。」

  林年咬煙糖的動作頓住了,很明顯愣住,大概大腦在光速超頻,被路明非一句話給干燒了CPU,倒是不知道用沒用上「剎那」什麼的輔助超算,但就算用了也隔了好一會兒後他才從死機中卡回來,盯住路明非問,「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沒開玩笑。」

  「你確定?」

  路明非很清楚地看見林年往桌子這邊挪了挪位置。可能是錯覺,他發現湖那邊原本跟天鵝一樣到處游水玩的金髮女孩離岸邊的距離也靠近了一些,雖然還在背著手踢水,但時不時腦袋都在往這邊轉。

  「因為前幾天地鐵那次遇襲製造的契機?」林年思考了一下問。

  「嗯。」路明非點頭。

  「我聽蘇曉檣說你似乎發揮得很不錯,現在看來好像是特別的不錯你英雄救美了?」

  「不算吧?」路明非撓了撓臉頰,把人陳雯雯手給弄折了,自己又幫人把手接回來,這算哪門子的英雄救美?先製造危險再英雄登場是吧?沒這種道理。

  「嗯我覺得應該也不大可能。當時她是怎麼跟你說的?」林年很明顯對這件事起了好奇,但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嘴臉,顯得很冷靜,但遠處的金髮女孩卻是毫無風度地抬手放在耳邊做收音狀——路明非發現她立湖畔的距離又近了一些。

  「沒說什麼啦」路明非哼哼。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別裝怪好嗎?」林年大幅度皺眉,滿臉寫了「我很不滿意」幾個字。

  路明非張望四周,湖畔連排的遮陽傘下的座位都是空空蕩蕩的,只有湖風吹來吹去,他這才扭捏著小聲說,「她說她想多了解我一些。」

  「哇哦!」林年怔住了,坐在椅子上好一會兒沒說話,片刻後才開口,「你怎麼回答的?」

  「我不知道。」路明非嘆了口氣,「我沒敢第一時間給回應。」

  「符合你的性格,第一時間能做出回應就不是你了。」林年做司令狀,雙手疊在下巴,「你喜歡她嗎?」

  「我」路明非呼了口氣,「不是喜不喜歡的事情這件事本身就很麻煩好嗎?」

  他抬頭看了一眼林年背後,湖邊金髮女孩扒拉著石墩子露出一雙眼睛盯著這邊,跟個美人魚似的(白人款的),看起來之前的感覺不是錯覺,真就八卦八一窩,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有多麻煩?只是一個答覆罷了,我從來沒想過她會主動跟你說這些,雖然之前看起來的確有點徵兆,但我覺得她的性格應該更怎麼說呢,更被動一些?畢竟她一直以來都是那樣的性格,安安靜靜的,又不怎麼說話,但對你的態度一直比其他人好,起碼主動找你說話的次數被我多十幾倍。」林年銳評。

  路明非心說你又不經常泡在文學社,社裡搞活動你可以是第一個缺席去上網打CS的,人家能跟你說話就有鬼了。而且當時哪個女生敢多跟你說話,不怕被小天女早上門單獨聊嗎?那女孩可是單方面在高中部內部的女生群體裡宣布過要霸占你的擇偶權的狠人。

  說來路明非其實以前也很羨慕林年,高中時期正是青春飛揚的時候,能有一個富家小姐臉都不要了那麼個追法,哪個男生提到林年除了羨慕嫉妒恨之外不悄悄豎起個大拇指表示認可?這可算得上是吾輩楷模了,是多少人夢寐以求彼可取而代之的當誅之獠?

  現在,路明非似乎也慢慢追上林年,感受到了林年體驗的那份感覺了可他為什麼就開心不起來呢?曾經他幻想過如果陳雯雯倒追自己,他肯定是矜持大概半天,第二天就繳槍投降陷入蜜與奶的愛河中了——高中禁止戀愛的校規算個屁。

  但為什麼路明非的得願以償的現在並沒有感受到曾經幻想中的那份狂喜呢?反倒是深深的憂慮和顧忌,以至於他無法當即給出一個認真的答覆。

  「你在怕什麼?」林年拉了根椅子,金髮女孩堂而皇之地在他旁邊坐下了,身上才玩兒完水濕漉漉的,臉上卻是神采奕奕,倒是有瓜大家一起吃。

  路明非不好評價這兩傢伙之間的關係怎麼那麼微妙,但還是相當憂心地看了一眼四周他總害怕路鳴澤忽然也走出來拉一根椅子坐下,開始正兒八經地八卦起他的感情了,到時候那幅場面才堪稱一個經典。

  「別磨磨蹭蹭的,說出你的想法。」金髮女孩可比林年急多了,拿過林年的抹茶星冰樂就往嘴裡炫然後蹙眉頭看了一眼杯子,似乎也不喜歡這種燒喉嚨的玩意兒。

  「我我能有什麼想法。」路明非看向林年,猶豫了片刻,還是低聲問,「你當時怎麼想的?蘇曉檣找你的時候,你難道真就一拍腦袋,開開心心地就跟她確定關係了嗎?」

  「沒,他插了個flag,那種總感覺會用悲劇收場的伏筆,但最後自己沒繃得住搶先在flag之前就把關係確定了,堪稱伏筆界的恥辱,這種殺了賺眼淚的好flag硬生生被他禍禍了。」金髮女孩摸了一根林年的煙糖,煞有其事地彈了彈作勢緊菸絲,白花花的裸腿曲起右腳丫側踩在椅座邊上,濕潤微紅的腳根虛抵著左腿大腿根部,整個人慵懶舒服地斜躺進椅子裡。

  「小路啊,像是這種事情就別考慮太多了,跟林年一樣當個渣男得了,不管最後成不成,先上手再說,上了手覺得不錯再確定關係,先驗再退總是沒錯的,你情我願的事情甚至沒有退款期限,想什麼時候退貨都行,沒人會戳你嵴梁骨的。」金髮女孩右手輕輕搭在旁邊露著鎖骨,左手手肘虛靠著椅子扶手,白玉纖長的指尖里夾著那根糖煙向林年那邊遞了遞像是示意他點菸林年給了他一個白眼,她不滿地都了一下嘴,微微偏頭櫻唇輕輕在煙糖上吸了一口,居然還真吐出了白色的煙霧,路明非甚至聞見了一些甜味!

  「我什麼時候又是渣男了?」林年不滿地反駁,金髮女孩聳了聳肩,當面造謠她也不帶怕的,自顧自地用著自己獨特的方式吃著煙糖。

  「林年當時也是先上手的?」路明非睜大眼睛看向金髮女孩。

  「趁人之危,相當卑鄙可恥。」金髮女孩銳評,「你可不能學他,想上手就正大光明地約出來,別大半夜跑人房間裡」

  林年反手伸出去捂住了金髮女孩亂說話的嘴巴倒也不忘留個縫隙給她繼續吃煙糖。

  「我我再想想。」路明非撓了撓頭。

  「想什麼想,你今晚找林年出來不就是為了下定決心嗎?」金髮女孩一根一根指頭掰開林年的手,夾著煙糖的手柔軟無骨似的虛晃了晃,「來,我幫他給你決心,像零這樣的女孩,你跟她有點什麼算了,我直接說了,你就算跟她確定關係了,跟她上了床,第二天分手,她都不會去論壇爆料你的渣男行為,到底誰爽誰都還說不一定呢,跟她談感情你不需要那麼瞻前顧後,她比你想的要獨立自強。」

  「啊?」路明非抬頭看向金髮女孩滿臉疑惑。

  「啊什麼啊?你還純情聽不得這些澀澀的東西嗎?」金髮女孩歪頭調戲。

  「不我是說什麼零?」路明非懵逼地看著金髮女孩。

  「零不就是零咯。」金髮女孩躺在椅背上手指纏著發梢,「還是說你也是零?」

  「你在說什麼啊?」路明非怪異地看向林年,然後發現林年也愣愣的盯著他。

  「你以為我們在說什麼?」林年反問。

  「說不是,你們以為我在說什麼?」路明非瞪著這兩個傢伙。

  林年和金髮女孩對視一眼,「你和零的事情啊?不然你以為我們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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