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陳木匠一家都是靠祖傳的手藝生存。生活過得不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誰在突然來的旱災把他們生活給打亂了。訂貨的人越來越少到最後的沒有。
沒訂單這些原本對他們也造不成什麼影響。可是田裡的莊稼也毀了。日子一下子變得有些拮据了。
陳木匠趁有空就想上山看看有沒有好一點的木材想做一批桌子和椅子給學堂的孩子們用。可誰知被不小心砍下的木頭砸到了腿。
大夫說徹底治好大概要五兩銀子,可他們湊了又湊也才能湊不到一兩。
還差一大半,無奈只能拿藥回來熬著喝。但是只能治標不治本。想要治好,還得打膏藥針灸再配合吃藥才行。
銀子短缺,陳木匠放棄了。原本今日該去鎮上治腿的。
聽完清風沉默了一下。
救不過來,幫不過來。
但是她又不忍心。
如果現在讓大壯叔帶去清水鎮,陳木匠一家有救了,她的銀子可以再掙過。如果不去,這條腿就廢了。這個家也散了。
清風沒吭聲,聽張氏說完掉頭走了出去。
「丫頭,還沒拿凳子呢!」
陳木匠夫婦不明白清風好好的怎麼走了,凳子也沒挑。
過了一會又聽到清風的聲音。
「嬸子,開門。」
聽到聲音張氏又走了出來。
「你這孩子,凳子還沒挑呢!」
「把叔扶出來吧,去鎮上。」
原來她去找大壯家找牛車了。
「嬸子,扶叔出來,走。」
清風以為張氏沒聽到,又說了一遍。
「不去,費那銀子幹啥?好著呢!」
陳木匠說完還故意走兩步,結果差點摔了個跟頭。
他也想去啊!他才不到三十歲,家裡的頂樑柱!他倒下家就散了!
銀子不夠怎麼辦?連借的都沒有,就是砸鍋賣鐵也湊不出五兩銀子。
「走吧,有我。」
他們倒是聽到了一些話,說是清風兩個舅舅在城裡發大財了。隔三差五就過來給她送銀子!看來是真的了!
「丫頭,銀子不易掙!你舅舅他們給的銀子你好好攢起來啊,別浪費了!」
「大壯叔,幫忙拉他上車,去濟生堂。」
大壯爹人狠話不多,一手抓緊就拉上去了。
「你們這是幹啥…不去…不去!」
張氏默默流著眼淚。
她不知道怎麼辦。她也想去呀,可是大夫讓她湊夠銀子再來。她湊不夠銀子。銀子他們可以再掙的。
其實普通老百姓無病無災就是最大的幸福。
很快到了濟生堂。
「大夫可在?」
小藥童看到又是清風,便幫忙把人扶到床上。
「我馬上叫掌柜的過來。」
一會掌柜的就過來了。
揭開傷口看了看。
「他這是被砸到了,裡面的骨頭斷了,必須儘快治療,耽誤久了就廢了。」
「治!」
「有兩個方法。一個是普通的藥膏,我給他治療後塗上三個月,每日三次,不過這個具體會不會痊癒還得看個人。」
「第二個,上等的藥膏,兩個月內正常行走,三個月和正常人一樣。」
「要上等的!」
清風想都不想。剛才她把所有的銀子都帶上了!
「不要…要普通的就成。」
陳木匠擔心銀子不夠。
「你們到底誰做主?」
他不知道聽誰的。
「我這有一兩,先用著。」
大壯爹拿出一個一兩的。
「不用,大壯還小。你也不容易!」
陳木匠堅決不治。
「兄弟,銀子沒了可以再掙!腿沒了!咱家就散了!」
是呀,一家老小都靠他呢!銀子沒了再掙就是。
「上等藥多少銀子?」
「全部的話六兩左右,我給他敷藥固定好腿,也就前面用藥貴,後期的藥不貴。」
「拆,治。」
掌柜聽到這話立馬動起手來。
把傷口清理好,放上特製的藥。然後放上兩塊夾板固定住。再配上要口服的藥。前一個月要躺著不准下地,第二個月要下地慢慢行走。
最後開了十天的藥,有內服有外用。十天後帶人過來檢查。期間注意清淡飲食。
有條件的後期再補補身子也可以。
前前後後去了六兩半銀子。
蓋房資金又少了一半。
清風自認為自己不是什麼大善人,但是碰到了又不捨得不管。
拿了藥又送陳木匠回去,大壯爹沒收銀子。誰家都有要幫忙的時候。
陳木匠妻子更是千恩萬謝。
回到李嬸家李阿婆告訴她里正來過了。
又去找里正。
地的事已經打點好了,現在到要給銀子的環節了。
到的時候陳寡婦已經在了。
清風看了一眼就驚呆了,好漂亮的寡婦!
不是,好漂亮的嬸子!
雙方確認無誤之後按了手印。
一手銀子,一手地契。
又花了五兩。
這回錢包徹底空了!還有三兩半…
銀子吶銀子。
「你看,就是她!不害臊!一個未出閣的整天往外面跑!」
「整天在鎮上來來回回!也不知道幹啥嘞!」
「誰知道呢!你瞧她分家出來可是一樣沒有!現在還不是一樣能過?想想都知道幹啥了!」
「呸!腌臢玩意!」
清風不想聽都不行。就差對著她說了。
哪裡都有情報局。
「嬸子,這些都是誰說的呀?」
悄悄靠近背對她的一人。
「我告訴你你別跟人家說啊!是她那堂姐清素素說的!」
「嬸子,有沒有人告訴你。」
「造謠,可是犯法的!」
「你看到她在外面做腌臢事了嗎?!」
「這…那倒沒有。你是誰?」
「我就是你口中做腌臢事的那個!」
清風笑眯眯的對那婦人說。嚇得她趕緊跑。
大房一家真的是好日子過夠了。她也懶得理。大伯母還在給她澆地呢。
現在要想辦法掙銀子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光有地有啥用。
回去發現柴火沒多少了。又跑到李伯家。
直接訂他要柴火,她實在懶得幹這些重活。一擔柴給二十個銅板。願意的話明天就送來。
李伯兒媳聽到後喜出望外。兩個兒子要養,當家的沒活,之前就靠著公爹砍柴過日子。後來砍柴也沒人收了。一下子斷了經濟來源。
她本不是潑辣,只是說話聲音大一些而已,她公爹吃黑面饃饃的時候她們也是這麼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