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先吃飯,不急,都忙活一天了。」
何氏走過來拉沈氏。
何氏這人不記仇,以前吵過鬧過,可那都是以前。果然人有錢了,心胸都寬闊了。
「以前…都是我不對…」
沈氏的手被何氏拉著,有些尷尬的抽菸不是繼續拉著也不是。
「嫂子,說這些幹啥,以前的事都過去了,日子,咱們要往前看才是。」
何氏拍了拍沈氏的手,兩人站在一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對多好的妯娌呢。
「走,咱們先吃飯。吃完咱們再洗。」
何氏緊緊拉著沈氏的手往桌上去,哪能光幹活不吃飯。
飯桌上,清素素跟沈氏相對而坐,一看到沈氏清素素原本還笑著的臉立馬沉了下來。她們母女之間,永遠有一道隔閡。
清素素穿著一身淡藍色的衣服,還繡著不知名的小花在領口。跟何氏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母女呢。
那是嬸子何氏親自給她裁的布做的新衣裳。她娘眼裡只有哥哥,她很久沒有穿過新衣服了,即使她的衣裳早已破爛不堪,也只能撿哥哥不穿的重新改過。
「這個紅燒肉好好吃呀!」
小小的清清嘴巴塞滿滿的,含糊不清的說道,活脫脫像極了一隻小倉鼠。
「素素姐,快…次!」
上學或者在家都是清素素照顧清清的多,久而久之,有什麼好吃的清清第一時間也會想到她。
「你個小饞貓,少吃些,這些紅燒肉有些油膩,可別吃傷了。」
清素素低頭笑著對清清說,轉而又夾了一筷子酸菜進她碗裡。完了又倒了一杯茶給她。
「快吃些酸菜,解解膩。」
清清雖然不情願,但還是乖乖聽話照做了。
氏並沒有感到驚訝,她對清風一家充滿感激之情。眼前這個女兒與她以前所熟悉的那個截然不同,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
短短時間內,不僅外貌發生了變化,連說話的語氣和神態都變得與以往不同。她有些心酸,但不管如何,她現在只要女兒過的好就好。
「一個小賤人,這房子豈是你可以住的?還帶著外家過來一起,是欺負我清家沒人了嗎!」
正當大家低頭吃的正香,門外來了個顫顫巍巍的老太太,可不就是元氏。後面跟著一臉慌張急匆匆跑過來的王氏。
沒將人看住,這回可怎麼跟小東家交代。
清風外祖父外祖母還有兩個舅舅都在,聞言皆是臉色大變。
「拿著我清山的銀子,蓋了新房卻不給我大孫子,居然給你娘家,你這小娼婦,原來是有人撐腰,怪不得不將我放在眼裡。」
元氏顫顫巍巍拄著拐杖走過來。
「將我兒命還來!」
幸虧已散場,只有一些幫忙收尾的人還在,看到元氏,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又是這個不省油的燈。
清風剛想上前,沈氏卻快她一步。
「娘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就愛胡言亂語。」
「各位對不住了,老太太得了失心瘋,時常會胡言亂語,她的話當不得真。」
除了她們一家,村里沒人知道清山已經死了。
沈氏上前一把捏住元老太的手,手中暗暗使勁,疼的元氏差點跳起來。嘴上卻笑嘻嘻的,在別人眼裡看來就是沈氏過去攙扶老太太。
「娘,咱們先回去,給你留了一大桌子菜呢,現在估計還熱乎的,咱娘倆回去吃也一樣。」
說著跟王氏拽的元氏往外走。
「我不走!這小賤人花著我兒賣田地的銀子起的新房,我要替我兒討回公道。」
她早就懷疑了,為什麼她兒子一回來就賣掉田地,原來是給給這小娼婦了。至於她兒子賭博的事,早已忘到腦後去了。
「娘,在說什麼胡話,孩他爹不是在外頭嘛。」
一轉頭,沈氏的臉變得陰沉。
看來有人不想好好過了,沈氏加快步伐拖著元氏往院外走去。這麼多年他算是醒悟了,這老太太,永遠不會知足,而且他只要他兒子跟孫子,稀飯孫女這些都不要,可打可罵,何氏就是案例。
回到老房子,沈氏回房裡拿了一包不知道什麼東西出來,打開就要往元氏嘴裡塞。
「娘,你可別怪我,我有跟你說過,若是想好好過,有些事該裝聾作啞就得裝聾作啞,何況人家也不是拿你兒的銀子。」
「喝了吧,以後少說些不該說的話。」
沈氏拿著藥惡狠狠的對著元氏說,她不想再讓這個家給毀了,女兒已經變好,兒子也已經在變好的路上,決不能為了這老太婆在將她們給毀了。
她這話實屬挑撥,若是被有心人聽到,將來指不定會跟他兒子說什麼,孩子還小,說的多了說不定就信了。
到時候好不容易緩和的妯娌關係恐怕又要滅了,將來她們家指不定還要靠清風一家。
元是苦苦掙扎。
「 你們這些毒婦,你敢…你敢…當初就該讓我兒休了你們…你們…」
「我有告誡過你,若想安享晚年,就老老實實的。可你偏不聽。」
「王嬸子,幫我按住她!」
沈氏抬著她的後腦勺,一把將藥拆了全都灌進去。
「你別怪我狠心,會為你的兒子著想,我也要為我的子女著想。」
沈氏說話聲音還帶著顫抖,她從來沒做過口這種事。汗大顆大顆的從臉上流下來,沈氏癱坐在地。
「王嬸子,辛苦你了,今日之事,望你緘口。她的藥也停了吧,就當她真的瘋了。」
她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才對王氏說。
「我曉得的。」
王氏應了一聲後將元氏扶回屋子。只是拿銀子辦事,這些事她不是沒見過,這都算好的了,狠一些的非打即罵,不給飯吃活活餓死,打死的多的是,要怪也只怪那元氏自己。
沈氏並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已被人在暗中觀察了遍。
「娘,就不能多住兩日嗎?這房間也寬敞。」
何氏極為不舍,她娘好不容易來一趟,任憑她怎麼說也不願意住多兩日。
她只想要讓二老放心,沒有男人,她們也能過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