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1章禁慾

  會館的單獨包廂里,氣氛很是不錯。

  仙酒配上溫馨的花朵,給人一種曖昧的戀愛氣息。

  雖然陳揚最終沒有取勝,但盧娜還是半推半就的答應了陳揚的這次單獨約會。

  「娜娜,這個酒很不錯哦,你嘗一嘗!」陳揚主動給盧娜倒好了酒。

  盧娜翻了個白眼,道:「你可以更放肆一點嗎?娜娜是你叫的?」

  陳揚哈哈一笑,道:「這裡又沒別人,叫你娜娜怎麼了?我還可以叫你親愛的。」

  盧娜慍怒,道:「你再這樣胡言亂語,我就走了。」

  陳揚馬上告饒,道:「好,好,好!我不瞎說了。」

  他如今這般對待盧娜,並沒有什麼深層次的目的,純粹是個人喜好。覺得逗弄盧娜是一件無比有趣,而且略刺激的事情。

  可以說,這是他來這個世界六十餘年裡所做的第一件沒有目的性的事情。

  盧娜見陳揚正經了起來,便問道:「你的修為還真是一個謎!」

  陳揚說道:「也不算是什麼謎吧,我之前在英雄成長司的時候,自身見識有限,資源也有限。但後來到了這裡,圖書館裡有很多知識。加上我好歹也拜了名師……話說回來,資源也跟了上來。很多東西是可以舉一反三,旁徵博引的。不一定是要全知道,因為諸多事物的道理是一樣的。」

  「所以你一直對我有忌憚,才放慢了速度,對嗎?」盧娜問。

  陳揚道:「是的。」他頓了頓,道:「其實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比如你丟了個大寶藏,你看到一些暴富起來的人肯定都會產生懷疑。所以,我只好藏富。現在情況則是不一樣了,比我更富的人如都在冒出來,所以我不怕了。」

  盧娜嘆了口氣,道:「之前懷疑你,確是我的不對!」

  「我不怪你!」陳揚微微一笑,道。

  盧娜總覺得陳揚是在有意無意的撩撥自己,她卻不想去戳破,便道:「我一直找尋的那個陳揚,你有沒有做過了解呢?」

  陳揚說道:「嗯,只知道你當年是被那人俘虜,是苦大師出動,將你救了回來。之後,你便留下了心結。其實我一直都有個疑問想問你。」

  盧娜道:「你問!」

  陳揚道:「額,他……沒將你給……」

  他沒有問的太直接,但盧娜也聽明白了。

  盧娜立刻冷冷道:「你問這做什麼?這跟你有關係嗎?」

  陳揚說道:「我是想說,我不知道你耿耿於懷是因為什麼。但不管是什麼,我都不在乎。」

  盧娜臉蛋頓時一紅。

  這一瞬,內心卻有種異樣的溫暖感受。

  但很快,她就板起了冷若冰霜的臉兒,道:「你不要總說這些亂七八糟,沒有尊卑的話。還有,我耿耿於懷和我自己沒有關係,我也沒有被那陳揚……做什麼。我所耿耿於懷的是,擔心永恆府的安危。那陳揚來自域外,本領極其之高。他的摯愛被火倫斯當年發動帝王攻擊所毀,我觀他性格,便知道他一定會回來報仇。實際上,他回來報仇並不可怕。可怕

  的是他一直沒有出現。」

  陳揚說道:「這倒沒什麼可怕的,在我們永恆星域裡,沒人能夠顛覆咱們。」

  盧娜道:「沒有什麼是能真正永恆的,你們都認為沒人能夠顛覆,也只有我才知道他到底有多可怕。」

  陳揚道:「他不過是一個人,我們卻有無數的人才,天才。你不應該怕的,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們還是不談他了吧。」

  盧娜道:「好,不談了。那談談你和牧君正吧。」

  陳揚頗為無語,道:「你太不懂風情了吧。」

  盧娜堅持說道:「你是故意和他打成平手的,對吧?而且,你也是故意在所有人面前來提升修為的。這並不是你想要炫耀,而是你要讓審判院的人也知道,你是個千載難逢的奇才。是吧?」

  陳揚哈哈一笑,道:「全都被你猜中了。」

  盧娜道:「有沒有考慮過,回議會為我師父效力呢?如今我們光明議會很缺你這樣的人才。」

  陳揚說道:「去議會其實沒什麼意思,苦大師是永遠的領袖。而且,議會的清規戒律不大適合我,我不認為黑暗教廷的教義是正確的。也不認為議會的教義是正確的。其實我最想去的是裁決所,奈何,我不知道裁決所的路怎麼走。但至少,去了審判院之後,是有機會接觸到裁決所的。」

  盧娜道:「你已經和牧君正他們結下了這樣的仇恨,你還敢去審判院?」

  陳揚道:「那有什麼不敢的,牧君正的父母是審判院的。但審判院並不是他父母的,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盧娜道:「不管怎樣,我還是希望你認真考慮一下。畢竟,你是在我們議會裡長大的。」

  陳揚道:「議會於我有養育之恩,這一點我牢記在心。就算我去了審判院,裁決所,但我的心都是向著議會的。黑暗教廷不停的在送人進審判院,不是嗎?」

  盧娜道:「沒錯。實際上當初送你們來,就是想要讓你們去審判院的。只不過,後來我和你之間發生了一些誤會。」

  陳揚一笑,道:「我們所有的誤會都已經在那個吻中煙消雲散了。」

  盧娜狠狠的瞪了陳揚一眼。

  「原本的打算是在你們這些優秀的人中來做選擇,等到合適的時候,我會代表議會來給你們授予勳章。你們也要立下血契,然後再進入審判院。這是原先的程序……紫瑜已經立下了血契。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呢?」

  陳揚拒絕道:「那不行,我已經和我師父有了關聯。我代表了侯家,不好又去和議會勾勾搭搭。不過我可以跟你保證,如果我能幫到議會的時候,定然是義不容辭的。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盧娜也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當下就不再多說。

  陳揚忽然又問道:「對了,盧老師,可以問你一個比較私密的問題嗎?」

  盧娜直接了當:「不能!」

  陳揚道:「你這輩子不打算結婚嗎?」

  盧娜看了陳揚一眼,道:「有些事情,說多了,做多了就會讓人反感。適可而止吧!」

  陳揚笑笑

  ,道:「這就是我不喜歡光明議會教義的原因,似乎男歡女愛都是一種罪過。你說適可而止,我卻不願。我就是這樣的性格……我還知道,你從未談過戀愛。你應該快有兩百歲了。許多女性像你這個年齡都有孩子了。當然,我不是說女性一定要結婚生子,只是,你到底在追求什麼呢?」

  他的話,實際上對盧娜有些冒犯。

  一般知情識趣的人,聽到對方說適可而止的時候,就會不再追問。

  可陳揚不是這樣,他對盧娜的一些話和做法都帶著一種侵略性。

  盧娜站了起來,道:「到此為止吧,我要走了。」

  陳揚道:「你要走,我自然攔不住你。其實我一直都想活的很通透,灑脫。人活一遭,走一遭不大容易。活著,是為了自己而活。意外和明天,誰也不知道那一個會先來。所以,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

  盧娜忽然又重新坐了下來,她重新審視陳揚:「你覺得你活的很通透嗎?」

  陳揚道:「我活的通透,但不灑脫。因為我還沒有灑脫的資本,如果我夠灑脫,我出關的第一天,華小域他們就該挨揍了。而且,牧君正也不會跟我打成平手。不過,這也正常。祖神尚有不灑脫的地方,我又怎可能完全灑脫。不過是……儘量灑脫,儘量不留遺憾罷了。就像我覺得和你相處很愉快,所以我就約你了。至於你拒絕還是怎樣,那我就不管了。起碼,我沒留下什麼遺憾。」

  盧娜道:「我的確沒有你通透,也沒有你灑脫。」

  陳揚道:「人生在世,就是產生欲望,滿足欲望的一個過程。一味的禁慾,自律會讓人生變得索然無趣,那是對生命的褻瀆。但一味的放縱,則也是在消耗生命。若是這放縱還對別人產生了傷害,必然會遭到反噬!總之,萬事需有度!」

  盧娜若有所思。

  陳揚又說道:「咱們再聊點其他的。」

  盧娜抬頭,道:「你說。」

  陳揚道:「你是無為境上品,我也是。你的大師兄苦嘯塵也是……但他被說成是宙玄以下第一人。他似乎在無為境上品這裡停留了很長的時間,當然,你也停留了很長的時間。你們到底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盧娜道:「這個其實不用問,你自去修煉,便會明白。這個坎,很難跨過去。一旦跨過去,就是真正的蛻變。」

  陳揚點點頭,道:「我打算等大考完畢之後便開始去閉關,也許來年,我就到達了宙玄。」言罷,他又笑笑,道:「到時候,你會不會仰望我?崇拜我?」

  盧娜說道:「會!不止我會,全族的人都會。」

  陳揚一笑。

  兩人的約會還是頗為愉快的。

  吃過飯後,兩人在公園裡散步。

  陳揚覺得自己似乎是在鋼刀上跳舞,盧娜是個危險的人物,本來應該遠離,可他卻在玩火。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和她相交越深,她反而會越發的相信自己。

  當然,這不是陳揚的目的。

  他只是單純的……滿足一下自己無趣的生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