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說完之後,便也向在場眾人微微行了一禮,也算是還禮了。
畢竟,陳揚雖然是血族的陛下,但並不代表他是真正的皇帝。他與眾人之間,在,某些程度上都是平等的。
同時,陳揚的這個謙遜的動作也博得了在場眾人的好感。
當然,光謙遜也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軟弱的謙遜會讓人更加的瞧不起。只有強者謙遜,才會讓人覺得可貴。
陳揚隨後招呼眾人全部落座。
至始至終,那位魯卡大師一動也不動。
台下,有一位來賓首先開口,說道:「一直以來,我們知道血族的血統都是英國人與美國人居多。請問陛下,您是那一國的人?」
這也正是眾人此刻最好奇的地方。
陳揚看向這位來賓,他微微一笑,說道:「我是來自東方華夏,華夏人。」
「血族一向是西方歷史悠久的存在,我們確實沒有想到,血族的陛下居然是一位黃種人。」又一位來賓說道。
陳揚淡淡一笑,他說道:「貴賓們,也許是你們對血族有所誤解。沒錯,血族一向是西方歷史悠久的種族。我雖然是華夏人,但我體內的血,是血族的血液。我們血族的血液是獨一無二的,我的血脈是血族的老祖宗親賜的。」
「血族的老祖宗?」小公主貝蒂絲雖然對陳揚產生了好感,但此刻仍然忍不住說道:「血族的老祖宗應該已經有一千多歲了吧,她是如何親賜陛下這等高貴血液的?陛下不會是要告訴我,那是在夢裡託夢給你的吧?」
陳揚看向這位小公主,他笑笑,說道:「活一千多歲並沒有什麼稀奇,我們血族人的平均壽命就是三百歲。老祖宗的壽命,那就更不用多說了。」
貝蒂絲說道:「我不相信,陛下,您可有什麼證據嗎?」
陳揚說道:「公主殿下,我並沒有什麼證據。而且,今天的晚宴也並不是來討論我的合法性的。我的合法性,與在場的貴賓們並沒有任何關係。只要全體血族成員認可我的合法性,那就沒有問題。」
他頓了頓,向那下首的奧康丁微微一笑,說道:「奧康丁親王,我說的有道理嗎?」
奧康丁馬上站了起來,說道:「尊敬的陛下,您是我族唯一的陛下,也是下臣的光輝與榮耀。下臣會永遠追隨於您,效忠於您!」
白雪等人也馬上起身說道:「下臣等將永遠追隨陛下,效忠陛下。」
陳揚便笑著說道:「大家坐下吧。」
白雪等人才又落座。
「不知道陛下今日主持晚宴的目的是什麼?」又有來賓相問。
陳揚便說道:「我對在座各位貴賓早已久仰多時,今日終於得空前來倫敦一趟。於是就想要跟大家親近親近。同時,我還聽說了奧康丁親王跟我們的魯卡先生鬧了些不愉快。於是也就想聚一聚,有什麼誤會,我們在這個宴會上都說清楚嘛。」
陳揚這番話說完之後,那魯卡依然一言不發。
他顯得著實是有些傲慢。
相比於陳揚的謙遜,魯卡的作風確實是讓人心中不喜。但在場眾人對魯卡卻是絕對的敢怒不敢言。
便是白雪等人也是怒了。
白雪拍桌而起,突然怒指那魯卡大師:「魯卡,我們陛下三番兩次向你表達善意,你是聾了嗎?莫非你真以為,我們血族怕了你不成?」
魯卡終於抬頭。他的眼中爆出寒意來。
「小姑娘, 你的話,能再說一遍嗎?」魯卡森冷的說道。這其中威脅的意味已經是很明顯了。
如果白雪敢再說一遍,這位降術大師就要出手了。
白雪正要開口……
在場賓客的心兒提到了嗓子眼裡,都紛紛替這位美麗的姑娘惋惜,也替陳揚這位陛下惋惜。這位陛下雖然風度翩翩,儒雅有禮,但這些風度終究不能成為降服魯卡大師的力量啊!
「白雪!」陳揚先開口了。「貴賓在場,不得無禮,知道嗎?」
「陛下,我……」
「閉嘴!」陳揚的語音凌厲起來。
白雪無奈,只得說道:「是!」
在場貴賓,包括那位詹妮,貝蒂絲全部都感到了失望。這白雪是替他陳揚抱不平。但陳揚卻只能打壓自家人,顯然就是怕了魯卡大師。真是個繡花枕頭,大慫包啊!
那麼,他組這個宴會做什麼?
自取其辱?
還是要向魯卡求饒?
這是眾人不懂的地方。
有些貴賓都已經想要離開了,覺得這樣一個宴會當真是無趣至極。
而這個時候,陳揚微微一笑,掃視眾人。隨後,他的目光落在了魯卡身上。
「魯卡先生,我聽聞了你的大名。心裡對你很是佩服,不過這一見面,你實在是讓我有些失望。」陳揚笑眯眯的說道。
眾人聞言,頓時眼前一亮。
他們原本以為陳揚是個軟蛋。
卻沒想到,陳揚這時候說話並不軟啊!
魯卡眼中寒意更甚,他也看向陳揚,說道:「是嗎?」
陳揚說道:「沒錯。」
接著,陳揚站起身子,說道:「我出生於華夏,華夏的文化,源遠流長。我們道家的文化,更是深奧,終其一生也難以勘破其中一二。我見過星辰,見過大海,我見過宇宙的浩瀚,所以,我明白我自身的渺小。其實在這宇宙之中,我們都是很渺小很渺小的存在。因此,我不敢自大。」
說到這裡,陳揚又說道:「我們人類其實很可笑,這其中有些人,知道自己無知,所以敬畏。而有一類人,就是更可笑了。這一類人,以為自己無所不知。然而其實,他一無所知。魯卡先生,你不用懷疑,因為我說的就是你。我確實沒想到,就憑你這麼一點微末本事,居然也敢在我的面前如此狂妄自大。這一切,都是源於你的無知,你知道嗎?」
陳揚的話,越到後來越是凌厲。居然是絲毫不給魯卡大師面子。
魯卡眼中閃現出怒意,他霍然而起,看向陳揚:「你說,我微末本事?」
「沒錯!」陳揚說道。
魯卡又說道:「你說我無知?」
陳揚說道:「沒錯!」
魯卡口中威脅意味極其之重,讓在場眾人都感到了窒息。
然而面對魯卡的威壓,陳揚卻是閒庭信步,絲毫不放在眼裡。
貝蒂絲,詹妮等女開始佩服陳揚的膽量。但她們更擔心,這樣一位有無限勇氣的英俊男子會遭受厄運。
魯卡的大名,她們是久有所聞的。
魯卡這時候點了點頭,隨後,他向陳揚說道:「你……跪下吧。」
他話一落音,立刻手掌一翻。
便見他的手掌突然成了黑色,黑色手掌中心凝聚出了一股陰煞之氣。這陰煞之氣閃電飛出,立刻就朝陳揚的胸腹襲殺而來。
「陰煞蟲,果然是巫術!打著降頭術的幌子而已!」陳揚冷笑一聲。
這一瞬間,陳揚不躲也不避。任憑那些陰煞之氣侵入到了身體裡面。這些陰煞之氣到了陳揚身體裡面,馬上就化作了小蟲子。無數的小蟲子在陳揚體內攀爬,咬噬。
這種痛苦是人類所不能忍受的。
魯卡在這一瞬微微鬆了一口氣,先前他以為陳揚出口狂妄,還真怕他有什麼大本事呢。現在看來,不過如此嘛!
可是就在這時,魯卡的臉色很快就變了。
他看到陳揚臉上並沒有什麼痛苦神色。他的臉色如常!
在這瞬間,陳揚體內的法力奔騰,直接將那些陰煞蟲全部抓在一起。
陳揚稍一運轉法力,便將陰煞蟲全部逼成了陰煞氣,然後從手掌的毛孔里排了出來。
「不要啊!」貝蒂絲將眼睛半捂住。
她是真怕陳揚會跪下。她聽說過魯卡的本事,魯卡有點石成金的本事,讓誰死,誰就死。讓誰跪,誰就跪。她不能接受陳揚這樣如玉一般的男子會向魯卡這樣的人下跪。
陳揚則是看向了魯卡:「你怕是瘋了,讓我向你下跪?」
陳揚跟著冷笑一聲,他坐回了椅子上。
「魯卡,我聽聞你降頭術很厲害。」陳揚繼續說道:「今天我坐在這裡,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如果你能讓我站起來,或是倒下去,那麼,當著這眾人的面,我們血族就從此向你認栽。血族所有的產業,財產,全部給你。如果你不能,那麼,你就當著這眾人的面,向我磕三個響頭,然後,從此滾出倫敦,不許再進來。如何?」
全場頓時大嘩。
這位血皇陛下的口氣好大啊!
這樣的賭注也敢下。
「可是陛下……」貝蒂絲說道:「萬一他直接拿匕首來刺你呢?那陛下你不就是輸了嗎?」
這是個絕對的bug!
眾人都暗道:「是啊,這位年輕的陛下,是不是氣昏頭了?」
奧康丁在一旁也是有些心驚膽戰,畢竟陳揚所說的賭注太大了。
陳揚馬上向貝蒂絲一笑,說道:「他就是拿大炮來轟我都可以,只要他能讓我倒下去,或是站起來。他就贏了!當然,他還可以將我殺死,那也算他贏。」
魯卡眼中爆出精光:「你的話,可做得了主,當得了真?」
陳揚便向身邊的白雪和華爾萊茵說道:「我的話,做得了血族的主嗎?」
白雪說道:「自然做得了主,我們可以現場與魯卡先生簽下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