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龍冷不丁挨了一個大耳光,頓時慘嚎一聲,倒翻在地上,活像條打滾的癩皮狗。
李江南本想親自出手給包龍一個教訓,可是現在,包龍已經被人打了。
看了看那闖過來的中年男人,胖胖的身材,滿臉的怒容,正在那指著桌底下怒斥:「我打死你這個不聽話的狗東西,給我站起來!」
吳蘭、媒婆、白若彤,全都嚇了一跳,莫名其妙地看著這個滿面怒容的男人。
「包、包先生……」那做媒的老女人已經認出來了,失聲地喊了一句。
什麼?
他就是包龍的父親,那位包大人?
吳蘭吃了一驚。
不錯,闖過來的這個胖男人就是包龍的父親包安。
他本來正在會議室裡面主持一場工作會議,可會議才開到一半,就接到了一個來自於京城的電話。
打電話的人是包安早年的大學同學,現如今是京城某重要部門的一位負責人,在電話里緊張地告訴他:
「老包啊,大事不好了!」
「我現在給你悄悄透個口風,我剛才得到消息,你那個不爭氣的兒子闖大禍了!」
「你快去看看吧,他正在跟天家的少主搶女人,他這麼搞下去,會把你全家都害死啊……」
接到這個電話,包安大驚失色,差點就倒在會議台下。
於是,他火急火燎地趕到了這處茶樓,立馬就給了兒子一個耳光。
「爸,你是不是瘋了?」
「憑什麼突然打我?」
這時包龍已經從桌底下爬出來了,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憋著一肚子怨氣,質問父親。
「王八蛋,你還敢跟我頂嘴!」
「我他嗎今天一定要打死你!」
包安的暴脾氣上來了,毫不留情,啪的又一個大耳光,打得包龍再次發出慘嚎,只好急急地躲到了角落裡,再也不敢出聲了。
「包先生,您別生氣,有話慢慢說,有話慢慢說……」
吳蘭和那做媒的老女人連忙上前勸阻,把包安拉開了一點。
突來的變故引發了茶樓裡面的顧客們圍觀,他們都很好奇,那中年男人明明就是本市分管經濟的包安,為什麼會不顧形象,在公共場合對自家的兒子大打出手?
那做媒的老女人開口說道:「包先生,包少爺正在這裡跟白小姐相親,好端端的,您為什麼要打他?」
「白小姐?」
包安聽後看了看旁邊,估計這位如花似玉、似乎受到了驚嚇的迷人女士,就是電話里所說的「天家少主的女人」,便趕緊躬身握住白若彤的手,擠出討好的笑臉。
「對不起、對不起,白小姐,我兒子包龍配不上你,今天不該打擾到你……」
白若彤一時迷茫了,被他握住手,不停地點頭哈腰,面對如此恭敬自己的大人物,都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了。
吳蘭和那做媒的老女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感到意外。
包先生剛才說的話很奇怪啊。
以包龍的家世和條件,配白若彤綽綽有餘,怎麼可能配不上呢?
做媒的老女人連忙露出熱情地笑臉道:「包先生,您這話就說的不對了。」
「包少爺與白小姐郎才女貌、門當戶對,是一門絕配。」
「他們兩在一起相親,是我居中撮合,不會存在配不上的問題。」
包安臉色變了變,問道:「我兒子的這門相親,是你做得介紹?」
老女人喜滋滋地道:「沒錯,就是我做的媒。」
「包先生,你家有了白若彤這麼貌美迷人的兒媳婦,你可要擺一桌謝媒酒,好好的感謝我哦。」
什麼,還要感謝你?
包安氣得臉頰發顫,罵道:「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臭婆娘……」
說著便啪的一個大耳光,打得那做媒的老女人哇叫一聲,一頭栽倒在了桌底下。
全場一片譁然。
圍觀眾人看到包安再度大打出手,那個好奇和驚訝啊,全都寫在了臉上。
包龍則是戰戰兢兢地縮在角落裡,就像遇到了兇惡的神經病一樣,不明白今天的父親是哪裡出了問題。
包安一轉頭,又怒氣沖沖地質問吳蘭,「你又是什麼人?」
「也是為我兒子做媒的?」
吳蘭差點嚇壞了,連連搖手道:「不不不,我不是做媒的,我是女方家長,白若彤的母親。」
「哦?你是白小姐的母親?」
包安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猛地揪住她問:「你女兒不是有男人了麼?為什麼還要帶女兒出來相親?」
「天底下怎麼有你這種不要臉的母親?」
「你自己不要臉也就算了,為什麼要害我包家?」
他那副樣子兇惡極了,就像遇到了殺父仇人,恨不得一口吞了吳蘭。
吳蘭估計他要動手了,差點嚇哭了。
她很想哭訴:再怎樣我女兒與你兒子在一起相親,我們兩就相當於准親家的關係,你不能沖我發飆啊……
她是真的很害怕,如果堂堂的江州大人物包安想要動手打她,那就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等於白白的被他打了啊。
又急又怕之下,吳蘭只好委屈地道:「包先生,您息怒。」
「我女兒的男人是個廢物,根本就不配做我女兒的男人,我帶女兒出來相親,是打算叫我女兒改嫁。」
包安聽後莫名其妙地道:「你說什麼,你女兒的男人,是個廢物?」
這好像不對啊,老同學在電話里說得明明白白,那是天家的少主,怎麼可能是個廢物?
「對對對,我女兒那不中用的男人,就是個死廢物!」
吳蘭趕緊把坐在那裡的李江南揪了出來,拽到包安的跟前,用手指著李江南的臉,讓包安看清楚道:「包先生,您看,就是這個傢伙。」
「你來評一評,看他算不算一個廢物。」
「這傢伙就是個靠女人吃軟飯的傢伙,賺不到一分錢,也沒有半點出息,天天就知道吃我家的用我家的,就連老婆出來跟其他男人相親,也要死不要臉地跑過來作陪,而且屁都不敢放一個,比廢物還要不如。」
「你說養了他這種廢物,我能不叫女兒改嫁嗎?」
說起自家的廢物女婿,吳蘭就理直氣壯,膽色都大了許多。
圍觀眾人聽她這麼一說,全都向李江南投去鄙夷的眼光,有人甚至呸的吐了口口水,暗地裡罵道:還有這種男人,果然是個廢物。
不錯不錯,果然是個廢物,跑出來陪老婆相親,簡直是個奇葩。
包龍看到眾人議論,感覺舒服多了,又開始在心裡得瑟。
李江南這種廢物,比一條狗都不如,根本就不配享有白若彤這種性感的高端美女。
只有我包龍,才有資格睡白若彤這位美艷的女總裁。
正這樣想著,他的父親包安,卻提心弔膽地問李江南道:「您、您就是白小姐的男人?
「請問您是不是姓李?」
包安知道,天家姓李,如果是天家的少主,肯定也姓李。
吳蘭揪緊李江南,鄙夷地道:「這個廢物就是姓李,名叫李江南!」
噗通的一聲,包安給李江南跪了。
跪得那麼徹底,就像遭遇滅頂之災,一張臉白得毫無血色。
「對不起,李先生。」
「我錯了,我錯在教子無方,不敢放他出來搶你的女人……」
說著說著,包安又伏在地上咚咚地磕起了響頭,一副惶恐無措的模樣,似乎在拼命求饒。
這一刻,整座茶樓都鴉雀無聲。
包龍、那做媒的老女人,以及圍觀看客,全都嚇白了臉色,驚得是目瞪口呆。
白若彤驚得花容失色。
她看李江南的目光里,充滿了濃濃的迷茫和震撼。
吳蘭與她差不多,就像從來不認識李江南這位女婿,看他的目光中,只有濃濃的恐懼和驚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