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這裡面肯定是羅濤搞得鬼！」
「他的排名怎麼可能這麼高，而我的排名又怎麼可能這麼低？」
衣遠姍有點慌神。
她是知道的，羅濤在公司里神通廣大，有很多死跟他的親信，不排除這次談話調研，被羅濤從中做了手腳。
但具體是怎麼做的手腳，衣遠姍卻永遠猜不出來。
老湯總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我跟你的看法一致。」
「估計羅濤事先就安排好了人，等著王奇他們一頭撞上去調研。」
「但關鍵的問題在於，這事沒有證據，不能拿上檯面說啊……」
衣遠姍急了，「湯老師，那該怎麼辦啊？」
「羅濤曾親口對我說過，只要他坐上你的位置，第一個就要對付我啊……」
一想起羅濤那副陰笑的嘴臉，衣遠姍就暗暗害怕，只要羅濤獨攬大權，自己肯定不會有好結局。
湯伯臣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搖著頭道：「有了這份東西，就算王奇他們有心想拉你，也不好名正言順地幫你說話，除非……」
衣遠姍緊張地道：「除非什麼？」
湯伯臣道：「除非李董事長親自點你的將，局面才會有改觀。」
「我聽錢副總說，今天下午，李董事長肯定會來公司露面，他應該會在今天下班之前，聽取考察團的匯報，敲定這邊的人事方案。」
「如今之計，你只有去找他……」
……
中午，食堂里的氣氛很不對勁，各個飯桌都有三三兩兩的男女員工聚在一起小聲議論，交換著各方打聽來的小道消息。
李江南這一桌也不例外，銷售部的那個黑臉哥們，正神神秘秘地向肖婷婷等人抖靈通。
「本人費勁心力，打聽到幾個重磅消息，你們想不想聽？」
「聽、當然聽……」一個妹子心急地說。
「呵呵，想聽就好。」
「來，先賞個雞腿。」
妹子瞪了他一眼，但還算大方，夾了雞腿給他。
黑臉哥們來了興奮勁，眉飛色舞地道：「首先，衣總監只怕要倒霉。」
「上午的考察團走訪調研，選了五個工人代表，五個科室代表，還有五個職工家屬以及退休員工，做了一次民意測評。」
「結果衣總監民意很低，危險係數拉高。」
「倒是羅霸道很威風，民意呼聲很高，估計花了不少功夫，布置了不少暗樁。」
「這麼說來，衣總監只怕真的要倒霉了。」肖婷婷插句話道：「難怪我先頭碰到她，見她心神不寧的樣子，匆匆忙忙。」
「李攔江，這消息是不是真的？」肖婷婷等人全都轉頭，用詢問的眼光看向李江南。
李江南低頭吃著飯，不置可否地道：「消息倒是真的，但是會不會倒霉，這可說不好。」
「畢竟，考察團那幫人也不是傻瓜，不會不知道，公司里的鬥爭與複雜。」
黑臉哥們點點頭，拍拍他的肩道：「不錯，你這哥們有點水平。」
「依我看來，衣總監雖然有危險，但未必就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只要她給董事長留下一個極好的印象，也許就能翻盤。」
「董事長？」
肖婷婷等幾個女員工都來了興趣，紛紛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更加精彩的內幕新聞，是不是董事長就要來我們碧之源了？」
黑臉哥們嘿嘿地道：「沒錯，來，還有沒有別的孝敬？」
聽這話的意思，又是要好處了。
還是先前那女員工妹紙，又瞪了他一眼，把自己剛買過來的可樂，拿到了他的桌前。
李江南暗暗地笑了，這黑臉哥們，挺會玩的，割韭菜是一茬又一茬，對妹子都能下手。
黑臉哥們喝了口汽水，美滋滋地道：「據可靠消息，董事長下午就到公司，計劃聽取考察團的匯報，然後最終拍板決定，碧之源子公司的人事重組方案。」
他壓低聲道：「就因為這事，衣總監現在已經動起來了。」
「從上午十一點多鐘，一直到現在，衣總監什麼事都沒做，只是圍繞在總部考察團那幾個人的身邊，寸步都不肯離開，你們知道是為什麼嗎？」
眾人齊齊搖頭。
黑臉哥們低笑地道：「據某位大神分析，衣總監應該是在守株待兔，想打董事長的主意。」
「董事長什麼時間點上來到省城，乘坐的是什麼交通工具，又會在什麼時間點上下車，考察團那幾個代表必然會及時知道消息。」
「而衣總監就是想從考察團那幾個代表的身上掌握李董事長的具體行程和動態，然後打一個提前量，親自去接待李董事長，並利用這寶貴的提前量時間，在李董事長聽取考察匯報之前，先給他留下一個極為深刻的好印象，並找個合適的理由，解釋一下那份民意差評的緣由。」
「說白了，衣總監就是想趕在大局將定之前，在李董事長的面前好好表現，說不定，衣總監還會使用美人計。」
「臥槽，不至於吧？」
另外一個男員工無法接受自己心目中的高冷女神衣總監，還會使用美人計，不滿地表達抗議：「堂堂的冷美人衣總監就像一朵高不可攀的冰山雪蓮，她那種高冷的性格，怎麼可能會使用美人計？」
黑臉哥們鄙視了他一眼：「你懂什麼？」
「衣總監是高不可攀不假，可她那是對我們這種小蘿蔔頭才會顯得高冷。」
「但是到了李董事長的面前，她那朵高不可攀的雪蓮花，說不定就會變成溫柔可人的解憂花了。」
「對對對，很有可能。」
另外一個哥們連連點頭，睜大眼道：「正好我也聽說了一個小道消息，據說考察團的那幾位老總，半開玩笑半當真的說，要給衣總監介紹男朋友。」
「而要介紹的對象，恰好就是幕後大老闆、董事長李江南。」
黑臉哥們攤攤手道：「瞧，我沒說錯吧？」
「你心目中的那位冰山女神，馬上就要寬衣解帶，主動投入董事長的懷抱了。」
「基辛格說過一句名言：權力，是女人最好的春藥。」
「懂？」
「啊啊啊……」先前那仰慕衣遠姍的哥們無法接受，開始發出絕望的哀嚎，那副痛不欲生的樣子，倒把其他人全都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