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我兒子的病又發作了……」
毛子成趕快過去,好言好語地安慰,可用盡了辦法,小男孩只是目光望著前方,竭斯底里地哭嚎。
「交給我來。」
李江南讓毛子成讓開,然後蹲身盯著小男孩的眼睛,輕輕地說:「不要怕,靜下來休息,睡一覺就好了。」
他摸了摸小男孩的頭,藉由掌心徐徐灌入一道煦暖的真氣靈力,小男孩漸漸地閉上眼睛,很快就倒在他的懷裡,沉沉地睡著了。
毛子成暗暗吃了一驚。
他很清楚兒子的狀態,只要兒子這樣莫名其妙的大哭起來,就算用鎮靜劑也難以讓兒子安靜,可李江南這個年輕人,只是隨便摸摸他的頭,就像使用了催眠術似的,兒子就安定下來,這個年輕人絕對不一般。
恰在此時,吳百川用飽含深意地眼光看了毛子成一眼,似乎在提醒:看來他沒有說錯,你兒子有古怪。
毛子成此刻哪裡還不知道,兒子的情況嚴重,而李江南這位年輕人,肯定是一位身懷奇術的高人。
心急之下,毛子成噗通地跪在了李江南的腳下。
他激動地道:「李先生,李先生!」
「我知道您是位神醫,請您一定要想想辦法,救我兒子。」
「我們毛家三代單傳,就只有毛小天這麼一個男丁啊……」
毛子成急得流淚,又咚咚咚地磕起頭來。
此時此刻,毛子成對待李江南畢恭畢敬,儼然把他當成了救命的神仙。
「起來,快起來,毛老闆不要激動。」
「不要擔心,你兒子的病,我會治好的……」
李江南和吳百川城西龍一塊勸慰了幾道,毛子成這才停住了哽咽,從地上站起了身。
只是他仍然戰戰兢兢,不明白所謂的撞煞,是不是指兒子被髒東西所糾纏到了。
毛子成問了。
李江南不想讓他多慮,儘量把事情簡化,寬他的心道:「毛老闆不需要想得太多。」
「所謂的撞煞,自古就有,並不一定就是惡鬼纏身之類的靈異事件。」
「相反,大多數的撞煞或者撞邪,都是因為病患自身體弱敏感,再加上外界事物的刺激和驚嚇,心理世界產生了扭曲和幻覺,不停的嚇唬自己,也就是常說的心魔。」
「你兒子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應該是在他舅媽的葬禮上,看到了一些不能接受的場景,受到了某種刺激。」
毛子成想了想,恍然大悟,「應該是了。」
「他舅媽是喝農藥自殺的,死得樣子非常痛苦,臉色全是黑色的,而且眼睛也沒有完全閉合,小天應該是看到了他舅媽的那副樣子,被嚇到了。」
李江南點頭,「沒錯,就是受了驚嚇,留下了心理陰影……」
實際上撞煞哪有這麼簡單,冤死者往往都會聚集有怨氣,對人的襲擾很大,尤其是陽氣偏弱的兒童,很容易被這種邪氣侵襲。
只不過這種事情解釋起來勢必會超出普通人的科學認知,李江南不做過多的解釋,是不想毛子成擔驚受怕而已。
要把毛子成的兒子治好也很簡單,李江南交代城西龍去抓來一隻雄雞,用刀殺了,然後接了一碗雞血。
李江南端了雞血,領著幾人進了裡屋,來到熟睡的小男孩的床邊。
「毛老闆,你聽清楚,今天祛除他身上的煞氣之後,半年之內,不得帶他祭祀、掃墓、弔孝、以及進入墳山、火葬場、太平間之類陰氣重的地方,否則會再次對造成驚嚇,你聽明白了沒有?」
看他說得鄭重,毛子成肅然起敬,「是,李先生,我一定會多加小心。」
「那好,現在我破煞了……」李江南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毛子成吳百川城西龍,全都保持安靜,睜大眼看著。
只見,李江南端起那碗雞血,一指沾了,在小男孩額上正中點了一個紅印,然後一手捏訣,一邊緩緩讀念安神心咒,一邊端著雞血在小男孩身上遊走四方,才不一會的功夫,那碗本來是鮮紅色的雄雞血,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渾濁的黑色。
毛子成幾人的臉色全都變了,心知肚明,小天體內的煞氣,全部都被吸附到雄雞血中。
毛子成不禁多看了李江南幾眼,他現在漸漸地產生一種直覺,這位高人剛才並沒有把事情完全說白,自家的兒子,絕不僅僅是受到了驚嚇那麼簡單。
江湖之大,真是無奇不有,沒想到這位年輕的李先生,竟然是一位精通巫道之術的神人。
「好了,你兒子沒事了,把他叫醒來吧。」
聽李江南這麼說了,毛子成上前搖了搖兒子,滿臉的緊張:「小天、小天……」
小男孩緩緩地張開了眼睛。
此刻他本來是蒼白的臉色漸漸地多了兩分血色,那雙本來空空洞洞的眼神,也漸漸地恢復了幾分生機與靈動。
小天看清楚是毛子成後,做起來問道:「爸爸,你怎麼了?」
「爸爸是不是生病了,臉色好白,出了好多汗……」
毛子成看到已經有半年多都是痴痴呆呆不知道叫爸爸的兒子,此刻神智清明,又開口叫爸爸了,激動得渾身發顫。
「兒子,我的乖兒子,你能叫爸爸了,你的病終於好了……」
他激動地把小天抱在懷裡,簌簌淚流,「乖兒子,爸爸沒有病,爸爸只是太緊張,太高興了……」
說著說著,他緊緊抱住兒子,嗚嗚地哭出聲來。
一種失去了很久的幸福,重新溫潤了他的心田。
他的寶貝兒子,又重新回來了。
吳百川看在眼裡,徐徐點頭,露出欣慰的笑容。
「小兄弟,辛苦你了。」
「毛老闆一家,從此安寧了。」
聽了這話,毛子成連忙肅敬神態,握住李江南的手道:「李先生,感謝先生的大恩大德,治好了我的兒子。」
「您不但對我有恩,也對我全家有恩,您是我毛家三代的大恩人。」
「李先生在上,請受毛子成三拜……」
說著,毛子成再次跪倒在地,極為莊重,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