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齊思賢與金又名這兩個外人在場,李江南也不好跟新川左兵衛推推搡搡地來回推脫,婉拒了兩次,見實在推脫不掉,李江南就只好大方了一點,把這兩幅本來是送給由美子的傳世畫作,從善如流地收了下來。
由美子是他的老婆,雖然兩人間的關係有不小的矛盾,但那也是他的老婆,以前由美子送過他那麼多珍奇異寶他都沒有收下,現在收由美子的兩幅字畫,實際上也算不上什麼。
收了字畫,出於禮貌和客套,李江南轉過頭去,依次向齊思賢與金又名致意問好。
齊思賢與金又名雖然不知道李江南究竟是什麼來路,但他們不傻,通過新川左兵衛的謙卑態度,就完全可以判斷得出來,這個叫李江南的本國男子,絕對是一個應該好好結交的頂級大佬。
他們兩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先是分別與李江南握手問好,然後依次掏出自己的名片,雙手奉上,以示交個朋友。
李江南來這裡不是交朋友的,而是心急著來見花子老婆的,不過遇到了這種交際場合,他又不好過於托大,便耐著性子,與這兩人稍微寒暄了幾句。
好不容易,李江南可以抽身而退了,他給新川左兵衛使了個眼色,然後對齊思賢與金又名說了聲:失陪。便出門與新川左兵衛說話。
「李先生,花子小姐就在本樓的八號貴賓房下榻,我這就帶你過去……」新川左兵衛心知肚明,李江南現在很想去見花子小姐,便主動為他帶路。
李江南及時攔下他道:「好了好了,你告訴我地方也就行了,不需要你帶路了。」
「他們兩一個當官的,一個當大老闆的,還想跟你多談一談投資,你就先去陪這兩位客人吧……」
新川左兵衛心中有數,李先生想和可愛的花子小姐單獨相處,他陪在旁邊,反而顯得多餘,便點了點頭,目送李江南走遠。
新川左兵衛回到會客大廳,齊思賢和金又名馬上迎了上來,巴巴兒問道:「左兵衛先生,剛才那位年輕輕的李江南先生,好像很受您敬重的樣子,不知道這位李先生與您、或者與攝政女王由美子殿下,有著什麼樣的淵源和交情?」
齊思賢和金又名都在心裡打著同樣的算盤,李江南年輕,而且又是華夏本省人士,如果李江南有足夠的份量,能夠說上幾句話,那麼他們兩一定要好好的利用這層同胞老鄉的關係,讓李江南出面,幫他們兩談成這一次來自於東洋商團的巨大訂單、以及幾千億的投資。
不過李江南與由美子之間的情感糾葛是一樁隱私,涉及東洋皇室的顏面,新川左兵衛自然不會隨便對外人說起。
他稍微鞠了一躬,表示抱歉地道:「秘書長先生,會長先生,關於李江南先生與我國皇室之間的淵源,我不方便多說。」
「兩位只需要知道,李先生在女王殿下心目中的地位舉足輕重,前段時期太上皇病危、皇宮平亂、包括女王殿下這一脈之所以能夠在整個皇族之中崛起,都是有賴於李先生的無私幫助。」
「有鑑於此,太上皇陛下(由美子的爺爺)曾經親手給李先生頒發過一枚皇室菊花徽章,以示感恩,並向外人宣示,李先生之地位,等同於我國嫡系皇族。」
齊思賢和金又名聽後在心裡暗暗咂舌,這樣算起來,李江南的身份相當尊貴啊!
一個外籍的華夏男子,卻能夠擁有代表嫡系皇族身份的菊花徽章,這在相當守舊的東洋皇室之中,是極不可思議的事情!
難怪新川左兵衛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就把送給女王殿下的字畫轉手送給了李江南,以此可見,李江南在那位攝政女王殿下的心目中、甚至整個東洋皇室中的影響力,有多麼的巨大了……
……
就在他們談論自己的時候,李江南已經來到東側杏梨花子下榻的貴賓套房。
一聽到房門被輕輕地敲響,花子便條件反射般緊張地從沙發里站起,她很激動,但又非常矛盾,她很期望與李江南見面,可是又很害怕,這次見面,小姐會下令對付他。
「鎮定、鎮定……」
花子捏緊了小拳頭,暗暗地為自己打氣,「花子,不要慌,要平靜。」
「你一定能夠做到的,你一定能夠成功地說服他,讓他和小姐重歸舊好的……」
花子足足花了一分鐘的時間,才把心態稍微調整好,她快步過去,把房門拉開。
「花子,你好像瘦了……」李江南看到花子那張可愛嬌俏的小臉,才兩三個月不見,就由以前有點嬰兒肥的圓下巴,變成了現在這種稍微瓜子臉般的尖下巴,心中頓時生出一股憐愛之情,輕輕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
「李先生,花子終於又見到了你了……」花子剛說完這句,就忍不住心中的激動,哇地痛哭一聲,撲進了李江南的懷裡。
不知道為什麼,本來說好的要平靜、不要慌,可是一見到李江南的人,尤其是看到他那疼愛的眼神,花子整個人就完全變了。
「嗚嗚嗚、嗚嗚嗚嗚……」
花子埋在李江南的懷裡,緊緊抱住他,越哭越傷心,「李先生,花子好想你……」
「不要哭、不要哭,我也天天在想你……」
李江南有點無措了,想不到一碰面花子就哭得稀里糊塗,把自己抱得緊緊地,還用眼淚糊了自己一身,只好抱緊她,不斷地撫摸她單薄的後背,好言好語地耐心勸說。
另外一間貴賓房裡,掛在牆上的一張大屏幕,已經通過暗布在八號貴賓房裡的袖珍攝像頭,把李江南與花子激動相擁的重逢場景,聲貌俱全地投映出來。
由美子看著大屏幕里,花子就如久久飄零的浮萍終於找到了一處可以避風的溫暖港灣,哭得那麼激動,哭得那麼傷心,而李江南對她又是那麼的愛憐和溫柔,由美子禁不住地心生酸澀,眼眶開始泛紅,很想像花子那樣,一頭撲進他的懷裡痛哭。
為什麼自己不是花子?
為什麼自己一定要是皇室公主,現在又必須成為攝政女王?
如果只是個平凡女子,就如花子,擁有一顆單純的心,也許他也會像對待花子那樣,愛憐自己。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