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長、連長!」
「上級詢問車隊什麼時候返回,上級要你馬上回報……」
那獨眼龍軍官跌倒在前方不遠的草叢裡後,李江南正打算過去把他的另一隻手和雙腿全部砍下來,偏偏這個時候,一個匪軍軍官,領著一個背著無線電台的小兵,匆匆地跑了過來。
李江南停步轉頭,冷冷地看著他們,那跑過來的軍官不由腳步一頓,冷聲喝問:「你是什麼人?」
下一秒,那名軍官和背著單兵電台的通訊兵已經看到了從林間倒在血泊中的兩具衛兵屍體,兩人臉色同時大變,軍官迅速去拔手槍,而小兵趕緊把槍枝抬高,以極快地速度,向李江南射擊。
砰的一聲槍響!
小兵率先開槍,但李江南早已經閃身,同時嗖地飛出手裡的匕首,正中不遠處那小兵的胸膛,把小兵瞬間秒殺。
此刻那名軍官才堪堪把手槍從槍套中拔出,正卡啦的一拉槍栓,還不及瞄準,李江南已經飛身跳至,一掌猛力拍下,只聽啪地一響,那軍官根本來不及慘叫,頭顱便已經像西瓜般爆開。
冷晴看在眼裡,睜大著美眸,再次感到震撼。
相距二十多米的距離,只在電光火石的瞬間,李江南便以極快的速度飛身上前,如猛虎撲兔,輕而易舉地格殺了兩個武裝匪兵。
如此犀利的身手,冷晴幾乎難以想像。
這時,由於被兩個突然闖過來的匪兵耽誤了一陣,尤其是響起了槍聲,驚動了林子外面休息的敵軍。
而那斷了一條手臂的獨眼龍,似乎找到了逃命的機會,強行撐起身體,一瘸一拐地跑向林子外面,嘴裡還在大嚷,向林子外面那些休息的紅巾軍大隊示警。
李江南不想放過他,收回匕首,正想要追趕過去,偏偏這時候冷晴突然從地上起身,急忙地抓住了他。
「快走,敵兵足足有一兩百個人,如果再不走,一旦被紅巾軍包圍,我們就走不脫了……」
李江南聽後看了看那個獨眼軍官奔逃的背影,雖然砍了一條手臂,腿也受了傷,但那獨眼軍官一拐一跳逃跑的速度並不慢,只在這短短的一小會時間,就已經跑出百十米遠,已經逃到了這片林子的外圍。
李江南在心裡冷哼一聲,也好。
讓那個傢伙死得太快,反而便宜了他。
不如先讓他在死之前多受一點折磨。
李江南的目的不止是要殺掉那個殘害阮七的獨眼軍官,他還想要把這一兩百個紅巾軍匪兵全部殺光,但儘管如此,李江南也不會魯莽的認為,以他一個人的力量,可以與一兩百敵兵正面硬幹。
要殺光他們,只能零打碎敲,等他們分散之後,再各個擊破。
李江南沒有猶豫,腳尖一挑,把敵兵屍體攜帶的槍枝挑了起來,然後抓在手裡,交給冷晴。
「把屍體上有用的武器都全部帶上,跟我走……」
兩人搜集了武器物資,趕在大隊敵兵衝進這片林子之前,消失在莽莽的山林間。
早上七點多鐘,兩人一路奔跑,來到了遠遠的另外一座山頭,李江南找了合適觀察地形的高地,然後隱蔽的趴伏在草叢裡,用望遠鏡觀察那些敵軍的動態。
遠遠的那座山里,漫山遍野,都是叫叫喊喊地紅巾軍匪兵,三五一群,端著槍枝,拉成了網子,顯然是想要在山裡面搜捕他和逃跑的冷晴。
冷晴也趴在他的身邊,而且也從敵軍屍體上搞到了一副望遠鏡,她看了一陣之後,放下望遠鏡道:「看他們的樣子,估計是一定要把我們抓到,他們才肯收兵。」
李江南沒有多話,看著那片山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獨眼龍軍官被砍掉了一條手臂,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估計現在正暴跳如雷,一定要抓到他報仇。
不過這正中李江南的下懷,只要那些敵軍不走,而是來搜捕他,李江南就有機會把他們一個接一個的殺光。
阮七和船工們的慘死,那幫敵兵每個人都有份,必須要用血來償還。
這時候,冷晴大概是受了不少傷,有點支撐不住了。
她面色猶豫地看向李江南道:「剛才、剛才我在路上看到,有一條地勢非常險峻的峽谷。」
「那條峽谷很深,峽谷兩邊的山崖也很陡峭,如果我們能夠下到峽谷底下,我相信會有個比較安全的棲息地點。」
「敵兵馬上就要搜到這片山林來了。」
「如果我們躲進峽谷,可以稍微補充體力,也可以躲避敵軍的搜山。」
李江南聽了這話,其實是不怎麼想去峽谷的。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是應該留在這裡與敵兵周旋,然後找准機會把那些一小隊一小隊分散的敵軍逐個殲滅,甚至他還打算趁著敵軍大舉入山,繞到敵軍背後,把那些留在原地看守車隊物資的敵兵幹掉。
不過他也知道,冷晴一日一夜沒有休息,並且身上處處帶傷,能夠撐到現在,已經是精疲力盡了。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似乎要下雨了,便點頭說了聲:好。
隨後起身,領著冷晴往那條峽谷進發。
兩人在叢林間穿行了半個多小時,來到了峽谷的邊緣。
此刻真是東南亞雨季的時候,深不見底的大峽谷里,只能看到蒸騰籠罩的水霧濕氣,也只能聽到不斷從上游沖刷而下的轟鳴水聲。
這處峽谷確實像冷晴所說的一樣,峽谷兩邊都是光禿禿的石壁,陡峭而且艱險,如果人要下去的話,只能夠像那些常年出沒在老山叢林中的採藥人那樣,藉由繩索工具的幫助,以及那些稍微突出的亂石,慢慢地攀下岩壁。
而李江南與冷晴一旦下到這條峽谷,那上百多名搜捕他兩的紅巾軍敵兵,就算明知他們藏身在此,也拿他們兩沒有太多辦法,頂多是派極個別特別厲害的偵察兵,攀岩下去探查。
李江南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過去從大樹上砍下一段下垂的藤條,然後丟給冷晴,讓她系在腰上。
「下去太危險了,你把藤條當做安全繩,我會把這頭系在我的腰間,如果半途中你吃力不住,至少有個保險,不會摔下山崖。」
冷晴點了點頭,剛要照做,偏偏這時她突然感覺頭暈,身體晃了晃,倒在了李江南的懷中。
「怎麼樣?你還能不能行?」李江南皺眉問道。
「我、我可能是失血過多……」冷晴言語無力,臉色白而憔悴。
她在被抓的時候就被亂兵打過一槍,雖然子彈擦過大腿只造成了皮肉傷,並且敵兵也給她做了簡易處理,但此刻依然能夠看到,她的大腿外側不斷的滲出血跡,把整條褲管都染紅了。
再加上獨眼龍軍官狠狠地打了她一頓,然後一路奔跑,撐到現在,終究是體力不支了。
李江南暗暗地嘆了口氣,只好說道:「那我背你。」
「我會把你跟我綁在一起,攀岩下去的時候,防止你頭暈摔下山崖……」
接著李江南就這麼做了,把藤條當做繩索,讓冷晴趴在自己肩背上,然後兩人一塊鎖緊,李江南便順著石壁,往下慢慢地攀岩。
峽谷高深而又險峻,冷晴趴在李江南的背上,感覺身處這濃濃的水霧濕氣當中,就好像在雲霧之中,慢慢地跟隨李江南往下墜。
緊緊抱住他的脖子,感受到他厚實的肩背,以及他近在咫尺的均勻呼吸,漸漸地,冷晴心中生出一種複雜而怪異的感覺,似乎心跳有點加速,而且有點臉紅。
以前跟那些當兵的戰友們在一起,冷晴從來不會把他們當做男人,而只是會當做跟自己一樣的戰士,但是今天趴在李江南的背上,冷晴才終於發現,原來自己只是個女人,也會像那些女孩子一樣,跟男人在一起的時候,會感到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