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可能是色不迷人人之謎的真香定律在作怪,儘管李江南不想喝醉,但有由美子和花子這兩個溫順柔美地舞姬侍酒,李江南還是把自己成功的灌醉了。
而且是醉得那麼徹底,他暈乎乎地倒在了由美子的懷裡,在由美子綿軟豐潤的溫柔鄉里,呼呼大睡。
到了第二天,李江南打算一切隨緣了。
沒必要再刻意冷落由美子,也沒必要再故意找茬出氣,畢竟由美子也不容易,一起困在這裡這麼多天,由美子始終是逆來順受地服侍著他,李江南也沒脾氣了。
這天早飯過後,李江南照例把筷子一丟,站起身道:「由美子,陪我走走,出去透氣。」
丟下這句話後,李江南也沒管她們兩是什麼表情,不緊不慢地自個兒走了。
花子愕然地看著李江南的背影,半刻後,才驚喜地轉過頭道:「小姐,他剛才主動邀請你散步!」
「這麼多天,他終於願意理睬你了……」
由美子暗暗地激動著,看著李江南走遠的背影,百感交集之下,只感覺鼻腔發酸。
她知道自己離幸福越來越近了,那件想要達成的願望,很可能就要實現了。
砰砰砰地槍聲響起,從這一天開始,李江南開始在工事裡玩槍了。
玩槍比看書有趣多了,反正這裡有不少槍枝,李江南就把工事裡的食堂當做靶場,隨便擺兩個酒瓶,用玩槍來打發時間。
由美子就在邊上靜靜地看著,等他打完一輪,就過去幫忙壓上子彈,等他再打完幾輪,又遞上去一條手帕,讓他擦擦臉汗。
李江南玩得不想玩了,隨手把槍枝一丟,開口說話了。
「走,陪我邊走邊聊,說說你的事情。」
「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一個堂堂的公主殿下,說不見就不見了,連帶你身邊的侍女都一塊不見了,外面那幫皇親國戚,為什麼不派人過來找你?」
「難道他們不重視你的存在嗎?」
「還是說,那些皇親國戚都是笨蛋,不知道這裡有一個可以藏人的廢棄工事?」
對於這個問題,李江南一直都很不理解,原本他以為那些皇親國戚發現由美子失蹤了,不用多少天,一定會派人四處搜尋,找來這裡,可是現在看來,這種事情並沒有發生。
由美子垂頭笑了,邊走邊道:「先生是不是失望了?」
「由美子曾跟先生說過的,由美子做事,不會留下破綻。」
「由美子與先生來到這裡之前,事先留下了一封書信。」
「他們看到了這份書信,就會以為由美子去做別的事情去了,而不會認為由美子失蹤,或者將會死去。」
此時談論起死或生的問題,不論是由美子還是李江南,都已經很淡然了,不會有焦慮緊張或者害怕的情緒。
李江南聽後搖了搖頭,「其實我也猜到了。」
「像你這種妖女,狡猾機警,詭計多端,做事肯定會留後手,當初我就不應該救你,而是直接殺了你。」
由美子目光看向他,「江南君,你沒有殺了由美子,現在後悔嗎?」
李江南一掌拍在牆壁上,嘆氣地道:「後悔有個毛用?」
「死就死吧,反正我欠了你。」
「當初強姦了你之後,我就知道,這筆帳肯定要還,我遲早會死在你的手裡。」
由美子目光脈脈地道:「那件事情並不怪你,你我心照,你並不是那樣的惡人,由美子也有過錯。」
「平川老師曾經看過天象,說你我之間,有一段糾纏不清的孽緣。如果要怪,也只能怪命運如此,造化弄人。」
說話間,由美子輕輕走過去,牽住了他的手。
李江南看了她一眼,心情越發複雜,很久都沒有說話。
下午,李江南吃飯的時候發現,明明桌上有幾樣小菜,但由美子和花子都吃得很少,而且由美子的碗裡不是米飯,而是一晚稀粥。
李江南放下筷子,特意問了一句,但由美子只是搖頭淺笑,說:這幾天油膩太重,她不太習慣,想喝點稀粥。
邊上的花子默默無言,只吃了小半碗就不再吃了,李江南看在眼裡,心裡明鏡般清楚,由美子肯定在說謊。
這裡面不像外面,除了儲備的食材之外,不可能有像樣的大魚大肉,怎麼可能會油膩太重?
何況李江南也感覺得出來,除了他的飲食正常之外,這兩天由美子和花子都在有意無意地減少食量,而且都是小心翼翼,似乎想要瞞著他,不被發現。
李江南多麼聰明,看到由美子都開始喝稀粥了,便已經清楚,她們想瞞也瞞不下去了,這裡儲存的糧食,已經不夠吃了。
李江南看了花子一眼問道:「老實告訴我,剩下的糧食還能吃多久?」
花子有些慌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五天、三天、還是更短?」李江南追問地道。
由美子見狀,輕輕地道:「江南,你不要再問了,沒有意義的……」
「嗚哇」的一聲,花子突然哭了。
她拜伏在李江南的跟前,哭著說道:「李先生,花子求求你,早點答應小姐,娶小姐為妻吧。」
「小姐為了等到這一天,已經偷偷地節食很久了。」
「每次花子為小姐盛飯,她都要偷偷地倒回去一半,如果你再不娶小姐為妻,她肯定會堅持不到那一天的……」
李江南聽了這話,心情莫名的沉重。
這是多麼諷刺的故事啊。
明明做好了死在這裡的打算,偏偏由美子一定要節衣縮食的苟延殘喘,寧願自己過得艱難,也要讓大家活久一點,以好還有時間,能夠成為自己的妻子。
活著的時候並不愉快,要死的時候也忍受著磨難,李江南暗暗感慨,由美子就是那種紅顏命苦的女人。
他把花子扶了起來,說道:「你不要再哭了,你家小姐以後不用再受罪了。」
說著他看向由美子,「以後不要節食了,總共都沒幾天活了,就不用再苛刻自己了。」
「其實你是個好女人,就是可惜了,在外面的時候,我有很多顧慮,始終都在防著你,沒敢跟你在一起。」
「如果現在,你還想嫁給我的話,不如就在今晚,我跟你拜堂。」
終於聽到了這樣的話,由美子神色激動,撲進李江南的懷裡,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