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掉在地上的那本記者證,李江南便馬上意識到了,吳一菲可能發現到了自己的某些秘密,但李江南並沒有表現出異樣的神色,他走過去把地上的記者證件撿了起來。
「你是怎麼進來的?」李江南的語氣平常,似乎並不在意吳一菲在翻查他的個人物品,隨手把記者證件塞進了行李包里。
「我、我找房東大媽拿了備份鑰匙,想看看你的房間裡有沒有在地震中造成損失……」
吳一菲說話的時候,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裡有點緊張,她看著李江南的那張面孔,很想搞清楚那位神秘的記者李攔江,與眼前的這個李江南有什麼關係。
這種事情太詭異了,為什麼李江南的房間裡面,會有那個李攔江的記者證件,而且他們兩的身材氣質又這麼相似,會不會是……
就算吳一菲再怎麼發揮想像能力,也不可能猜得到兩個面容不同的男人,其實就是同一個人。她僅僅是在心裡懷疑,李江南與那個李攔江,是不是兄弟之類的什麼關係。
李江南知道她的心裏面有種種疑惑,但李江南不想做過多的解釋,李江南把收拾好的行李包擱在一邊,然後淡然說道,「好了,你回房吧,我想睡覺了。」
吳一菲當然不願意離開,美眸中滿是好奇地問道:「李江南,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的房間裡有李攔江的記者證件?」
「你認識他嗎,你跟他很熟嗎,你知不知道他人在哪裡?」
「不認識,跟他也不熟悉。」
李江南一邊擺弄床上的枕頭,一邊簡短地道:「這個記者證是我在路邊撿到的,本想交給警察處理,但恰好遇到了地震,所以就暫時擱我這裡了。」
「好了,我累了,你先回房吧……」
李江南不想再多聊了,吳一菲雖然很不捨得離開,但看了看他的樣子,終究是有些無奈,不情不願地離開了房間。
她現在有一種感覺,李江南肯定在對她撒謊。
這傢伙越來越神秘了,根本就不像以前她認為的那麼簡單,只是一個單純的出國謀發展的落魄青年。
這傢伙會說三門外語,還有極為高強的搏鬥技能,而他的房間裡還發現了不屬於他的記者證件,並且他好像在故意隱瞞什麼,吳一菲不禁愈發好奇,這傢伙身上肯定有不少秘密,他會不會是那種超級大片中類似於007的隱藏特工?
百分之百,這傢伙肯定是個有故事的男人。吳一菲想。
李江南躺在床上,半天沒有睡著,他感覺現在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妙,住在對面的空姐吳一菲,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隱私,越來越對自己感到好奇了。
本來李江南只是把吳一菲當成一個在異國他鄉認識的普通朋友,兩人的交往應該相敬如賓,淡然如水,只在生活上互相幫助,而不該有過於頻繁的來往。
可現在吳一菲跟他的交往頻率明顯在加大,並且還對他的個人隱私產生了興趣,這就讓他不得不開始考慮,是不是該換個地方居住,與吳一菲保持稍遠的距離了。
不錯,吳一菲這名空姐非常漂亮,是一個很可愛、也很迷人的姑娘。
如果放在十八九歲的年齡,李江南肯定也會像其他青年一樣,嚮往與這位迷人的空姐交往。
不過現在,李江南已經經歷了很多事情,心態與以前完全不一樣了,他現在更多的是想著不要節外生枝,而不是想跟哪個性感迷人的姑娘交往。
特別是白若彤中毒的事件,帶給他的心理壓力很大,在這起事件沒有徹底解決之前,他沒有任何閒情,去考慮其他的事情。
在出租房裡好好的休整了兩天,到了這天早上,李江南估計劉四海那邊應該出院了,剛準備出門,手機卻響了起來。
電話是杏梨花子打過來的,還是像上次一樣,舊事重提,問他有沒有時間,花子想請他過去,陪由美子小姐出去散散心。
花子在電話里誠懇地說道:「李攔江先生,拜託你了。」
「小姐除了我這個侍女之外,再也沒有任何可以說話的朋友。」
「這兩天她的心情很不好,自從地震那天晚上她的老師跟她談過一次話後,小姐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怎麼吃東西,也一直沒有出來。」
「今天早上我去看她,如果我不是故意騙她,說你今天會來拜訪她,我估計她還是不肯吃早餐。」
「所以李先生,你就行行好吧。小姐對你的印象不錯,把你當成了朋友,你這位朋友就過來看看她、陪她散散心吧……」
李江南聽了這話就有些頭疼,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由美子會對自己這位假冒的「記者李攔江」如此重視,但他心知肚明,去跟由美子交朋友,無異於伴君如伴虎。只要自己稍一露出馬腳,肯定會陷入危險。
甚至李江南還在心裡懷疑,估計由美子對自己的身份還沒有死心,很有可能是想把自己叫過去,進一步試探自己的真身。
李江南不是一個不勇敢的人,但也不是一個魯莽而不謹慎的人,對於花子小姐第二次提出這樣的請求,他依然選擇了拒絕。
「實在不好意思啊,花子小姐。」
「今天我真的沒有時間,我現在已經在出發的路上,去唐人街採訪一位醫學界的朋友。」
「等我改天有時間了,我再主動去拜訪由美子殿下,您看這樣好嗎?」李江南委婉地說道。
「這樣啊……」電話里花子失望地道:「那麼您今天的採訪工作什麼時間結束?」
「今晚七點,有一個地震慈善募捐的酒會,由美子小姐身為公主殿下,不得不親自前往參加,那個時間點上,您有空嗎?」
李江南聽後連連搖頭,嘴上卻說得含蓄和委婉,說:「今晚七點的話,我估計我在加班加點的趕文出稿,如果到時候我完成了出稿任務,我再主動聯繫您,好嗎?」
聽他在電話里這樣說了,花子更加失望,但又沒有任何辦法,只好無奈地說了聲好,掛了電話。
「這個李攔江,真是太過分了。」
「難道抽點時間陪公主殿下散心,不比及時出稿要來得更加重要嗎?」
「真不明白,他是怎麼想的。如果是其他的記者先生,就算打破頭也要跟公主殿下交朋友,可他倒好,就好像害怕小姐會吃了他似的,總是畏畏縮縮地想要躲……」
花子正在自個兒撅著小嘴嘟囔的時候,眼角卻突然瞟見,眉目如畫、明麗如雪的佐川由美子,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靜靜地站在了她的身邊。
「啊,小姐……」花子意外地道:「剛才的電話,你全都聽到了?」
由美子眸光複雜,一語不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剛才花子嘟囔間無意地說了一句話:總是想躲。如同觸動了由美子的心弦,令她本能地產生了懷疑。
「花子,通知左兵衛上校,去新聞司調查情況。」
「我必須知道,亞洲醫學報的記者李攔江,何時入境,有無備案,報導過何種新聞?」由美子冷艷地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