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風波結束之後,機艙內重新歸於平靜。
李江南身邊座位里是兩個日籍遊客,他們對剛才李江南剛才的行為非常敬佩,好奇地主動與李江南攀談,問他是不是學過「功夫」,還問他此次去東洋是不是旅遊、欣賞櫻花之類。
李江南不太想跟不熟悉的人多聊,稍微應付兩句,便蒙上眼罩,像其他乘客一樣,也靠在座位里睡上一會。
空姐吳一菲好幾次從李江南身邊經過,都想給這位帥哥送上一點咖啡果汁之類的飲料,為他做做服務,以表示對他的感謝,可是看到李江南已經在那裡睡了,吳一菲只好保持安靜,不去打擾他。
凌晨三點多鐘,航班降落在京都機場,李江南背上旅遊包,跟著眾多旅客,走出了機場大廳。
他停在路邊,點燃一根香菸,眼光打量著那幾個站在汽車旁邊,舉著牌子來接機的人員,那些舉起的牌子上面,寫著要被接機人的姓名,李江南目光掃視一遍,並沒有發現自己的名字。
李江南暗暗皺眉,來之前蘇戰說過,劉四海會親自到機場接機,可是看眼前這幅景象,根本沒有人來管自己。
初到東洋,人生地不熟的,而那個來接機的劉四海又如此不靠譜,李江南有一種感覺,也許那個要替自己做事的劉四海,根本就靠不住。
再過了一會,還是沒有人過來接機,李江南不再等待了,穿過馬路,離開候機大樓。
「李先生、李先生……」這時候一道甜美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那個漂亮的空姐吳一菲,穿著空姐制服,拖著行李箱子,噠噠噠地小跑追了上來。
「李先生是第一次出國麼?」吳一菲關切地問道,漂亮的眼眸中有著一絲好奇。
從李江南走出機場大廳的時候,吳一菲就注意到他了,發現李江南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路邊,似乎不知道該去哪裡,既不像是來旅遊的遊客,也不像是來出差的,倒像是那種獨自背井離鄉,來國外尋找機會的務工青年,跟吳一菲的經歷有些相似,吳一菲便主動靠攏過來。
李江南點了點頭,承認這是自己的第一次出國,兩人聊了幾句,相互熟悉之後,吳一菲得知李江南要去唐人街找一位朋友,便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測:這個李江南,肯定是來投靠某個朋友,想在這裡找工作的。
「要去唐人街,不是去那個方向。」
「唐人街離京都的繁華商業區還有一小段距離,坐電車需要大概二十分鐘時間。」
「你跟我走吧,我恰好就住在唐人街……」
吳一菲見多了像李江南這種孤獨在外、內心中很迷茫的出國青年,一般來說吳一菲不敢隨便幫助一個陌生男人,但這個李江南是個例外,因為剛才他在航班上幫了自己一個大忙,所以吳一菲現在想要幫他。
何況,她看得出來,雖然這個李江南比較落魄,但他不像壞人。
吳一菲拖著行李箱陪著他走,一路上見李江南的說話不多,與那些口若懸河、喜歡在她面前吹噓的出國男人有很大的不同,感覺就像個從沒離開家過的老實人,便對他主動關心起來:
「李江南,在國外生活,壞境很複雜的。」
「以後看到別人有麻煩,你不要再隨便站出來幫忙了。」
「國外不像內地,內地的人思想很單純,大多數人都很淳樸,可國外就不同。」
「即便都是華人,華人裡面也有台島人、港島人、還有很多黃皮白心的香蕉人,甚至還有專門壓榨內地人的華人,他們可不會把我們這些內地人當做同胞,不但不會幫助我們,還會欺壓我們……」
「比如說剛才在飛機上的那個壞胖子蔣明揚,就是專門壓榨內地人的壞人,據我所知,他跟地下幫派有關係,利用黑心的勞務合同,欺壓了很多像你這種剛出國的年輕人。」
「像他那種壞蛋我們是得罪不起的,以後你再碰到這種欺負人的事情,千萬不要隨便出頭,要不然會給你自己帶來大麻煩的,明白嗎?」
吳一菲在叮囑李江南的時候,漂亮的眼眸里閃動著關心地光芒,儼然是一副前輩告誡後輩地神態。
李江南在心裡微笑,說道:「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醒。」
「好了,電車站就在那邊,我們快走吧……」
吳一菲拖著行李箱子,領著李江南剛剛轉進了一個巷子,就見巷子的里端,在路燈之下,有好多個不三不四地年輕人,聚在那裡,一面抽菸聊天,一面用眼光掃視這邊。
「是他!就是他!」
路燈旁邊還停著一輛雷克薩斯轎車,一個胖子氣沖沖地從車上下來,正是先前被李江南打了的蔣明揚,氣沖沖地指向李江南道:「給我打死他!」
那群不三不四地年輕人聽後紛紛丟了菸蒂,全都操起擱在牆邊的鋼管,眼光不善,向李江南與吳一菲走了過來。
吳一菲頓時俏臉都嚇白了,說道:「壞了,果然有麻煩。」
「蔣胖子叫人過來了……」
李江南倒是一點都沒怕,看著那一群人過來,神色如常,連眼皮子都沒眨一下。
過來的那群混子頂多二十個人,就算再多十倍,李江南要把他們全部打倒,甚至全部殺了,也只不過是一彈指間的功夫,他根本不會在意蔣胖子招人來找自己的麻煩。
「臭小子,今天不打斷你的腿,老子不姓蔣!」
蔣胖子憤怒地一指,喊道:「給我衝上去,先狠狠打一頓,再把他們兩個全部給我抓過來!」
聽到蔣胖子的催促,一群混子青年加快步伐,斥罵著逼近李江南與吳一菲。
吳一菲開始感到恐慌了,一雙黑絲美腿微微發地抖,遇到這麼多惡人,李江南死定了,自己也死定了。
「不要緊張,他們不會把我們怎麼樣……」李江南張口,這句話才說一半,吳一菲已經一拉他的胳膊,俏臉上滿是緊張地道:「快跑……」
她拽著李江南的胳膊,想拖著他往巷子裡一條岔道里跑,可李江南只是身形晃了一下,顯然不想跑。
吳一菲徹底急了,生拉硬拽地道:「你不要傻了,打不過的,他們那麼多人,一定會活活打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