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雲頂山莊八號別墅。
美式風格的大客廳里,李江南坐在沙發正中,面色森寒如水。
蘇戰站在他的身邊,看著他那副森冷的表情,不禁壓力很大,有點戰戰兢兢。
真沒想到,少主居然與少夫人離婚了。
而且白家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偏偏少主去了娘家,一點都不知情。
蘇戰沒來由地有些懊惱,也有些自責。
自己負責的神機殿就是專業搞情報的,竟然忽視了少夫人的家事,沒有及時阻止這起離婚,也不知道,少主會怎樣責罰自己。
蘇戰不再多想,深深地躬低頭道:「少主。」
「蘇戰有所疏忽,沒有及時掌握情報,制止少夫人與少主的離婚,這起變故,蘇戰責無旁貸,應當嚴厲處罰。」
「蘇戰現在,就向少主做個交代。」
說話間,蘇戰噌的從腰後拔出一把匕首,咬緊牙,往自己的大腿上狠命地一紮!
叮地一響,李江南幾乎沒什麼動作,便在彈指間,射出一道雄厚的指風,及時打斷了刀刃。
蘇戰狠命地紮下一刀,偏偏手上一輕,刀刃折斷,扎了個空,蘇戰不禁怔了怔,說道:「少主……」
「不要說了。」
李江南不快地道:「跟你無關。我自己都蒙在鼓裡,何況是你?」
蘇戰看著他,心裏面,充滿了濃濃的感激。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位少主,明明自己有疏忽的地方,但他並不追究自己的過錯,明明他心中憤怒異常,但卻能強行忍耐,既不遷怒自己,也不把怒火隨便發泄出來。
蘇戰心中的那點直覺越來越明晰,這就是位明主,能夠跟隨他鞍前馬後的效力,自己的將來,一定是無限光明。
「來遠公司的銷售主管曹華,現在在什麼地方?」
沉默了很久,李江南終於開口了。
通過蘇戰的匯報,李江南已經知道了這幾天在白家發生的絕大多數事情。
所有的線索全部串聯起來,整個事件,就變得極為明晰。
顧舟的老舅、雲錦公司的董老闆、拋出一份大訂單、但內含陷阱般的對賭協議、誘使來遠公司上鉤。
然後來遠公司出事、違背合約,在白老太太那一幫白家族人以及顧舟的壓力之下,白若彤為了保全公司,也為了保全整個白氏家族,不得不犧牲自己,承擔所有的罪責,吞下所有的恥辱,在爺爺忌日當天,嫁給顧舟做一個牛馬不如的小老婆。
李江南完全猜得到,這起事件怎麼看都是一個陰謀。
一個事先由顧舟布設好的一個圈套。
只不過這起陰謀的關鍵之處還是在於來遠公司內部。
如果來遠公司能順利完成這筆訂單,根本就不會走到這一步田地。
除非內鬼故意破壞,比如那個負責原材料採購的主管曹華。
「主管曹華,在事發當天就先離開了江州。」
「現在他在千里之外的一個海島度假,我看他是心中有鬼,故意出去避一避風頭。」蘇戰向李江南匯報。
「馬上安排交通工具,我要去見見他。」李江南言語簡短,非常冷淡。
「可後天就是白家老爺子三周年的忌日,少夫人她……」
「所以要快。」李江南打斷他道。
蘇戰不敢再多說了,一躬身道:「是,少主。」
下一刻,他用手機打起了電話,與離江州最近的陸航部隊聯繫,調動軍用直升機。
晚上九點,一架軍用直升機嗡嗡地降落在南國的一個熱帶海島,流光溢彩的海灘處,眾多嬉鬧的泳裝男女全都消停下來,呆呆地看著眼前這齣奇的一幕。
「哇,是武裝直升機耶!」
「究竟是哪位大佬,這麼牛逼,竟然把武裝直升機開到了海灘?」
「我感覺好像在看戰爭大片,是不是海島上出現了海盜,特戰隊開始出動了?」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李江南從直升機上下來,然後在幾個黑西裝的陪同下,神色冷峻地走向景區賓館。
幾個比基尼女郎看到那個為首的是個帥氣的青年男子,不禁齊齊驚呼起來。
「哇,酷霸炫啊!」
「能坐軍用直升機來這裡玩,這個帥哥肯定不是一般的大富豪!」
如果不是李江南的面色太冷,渾身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這幾個比基尼女郎,真想一股腦的湧上去,跟帥哥認識一下,交個朋友。
酒店的桑拿房裡,曹華臥在水床上,一副很愜意的樣子,正在享受按摩女郎的按摩。
白高歌給了他一張銀行卡,讓他有足夠的閒錢來這裡享受,他開始覺得,偶爾做一做小人,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至少現在,他就過的很舒服。
這時候啊的一聲驚叫,按摩女郎逃出了包間,李江南就這麼不知不覺地來到了他的身邊。
曹華先是驚慌了一下,等看清楚過來的是白若彤的老公,李江南那個死沒出息的廢物,頓時就變得不屑起來。
「李江南,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專門過來找你。」
李江南冷淡地道:「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採購一批不合格的廉價板材?」
曹華聽了這話,很不以為然,傲慢地道:「是你老婆派你來了解情況的吧?」
「怎麼了,是不是不你老婆要下台了,你這個沒出息的廢物,開始著急了?」
他又輕蔑地戳著李江南的胸口:「就憑你,不配跟我開口,回去告訴你老婆,想找我聊天,最好親自過來。」
李江南的眼裡閃過一絲森冷的殺意說道:「你最好實話告訴我,否則我會讓你很痛苦。」
「呸!」
曹華拍著他的臉頰,鄙夷地道:「就憑你這種吃軟飯的東西,也敢跟我丟狠話?」
「你信不信老子一隻手就能捏死你?」
話剛落音,卡擦一響,曹華的手腕已經被李江南扭斷,頓時間,曹華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卡擦地一響,曹華的那隻手腕又被李江南用正骨手段接回,曹華再次疼得身子一顫,才剛剛發現自己的手腕好了,結果又是卡擦一響,得而復失,手腕再次扭斷。
啊啊的慘叫不絕於耳。
李江南如此反覆,只折騰了曹華五次,曹華就疼得汗如雨下,像條死狗般地跪了下來。
「別、別整我了,我說、我什麼都說……」
此刻的曹華,看李江南的眼光,滿是緊張與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