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老婆的柔情萬種,李江南感覺一陣窒息,差點就控制不住自己。
他暗暗深吸了口氣,極力抗拒白若彤的性感誘惑。
他非常清楚,老婆越是如此,越是說明反常。
一定有某種不好的事情,老婆並沒有明說。
李江南轉過身不看,白若彤那極好的身材,違心地說道:「你想要洞房,可我卻一點都不想。」
「除非你先告訴我,你肚子裡藏著什麼事情,沒有跟我明說。」
白若彤沒想到這個一直想要了自己身子的男人,現在有了這麼好的機會,居然能忍住不要,她感到失望,同時也很悲傷。
她極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緒,輕聲說道:「有些事情現在說出來會很不開心。」
「我不想破壞今晚的氣氛,我們明天再說好嗎?」
說著白若彤上前一步,輕輕抱住他,然後把頭貼著他的肩背上,想用女人最原始的柔情,打動這個男人。
然而李江南卻狠下心來,掙脫她的擁抱,離她遠了點。
「你是知道我的,有時候我比誰都一根筋,如果你不現在告訴我,我不會有任何心情,跟你洞房。」
為了逼她說出實話,李江南豁出去了,明明很想得到她那誘人的身子,但李江南還是強行忍住了心中的慾念。
一個真正的男人,不止是有浴望,關鍵是還要有定力。
以此而論,李江南絕不想做一個庸庸碌碌的平凡男人。
白若彤徹底失望了,眼前這個一直是碌碌無為的沒出息的男人,想不到現在變得如同堅硬的山石,竟然對自己毫不動情,白若彤有心想要用電視裡那種庸俗女人的手段去溝引他,但,她怎麼也做不到,終於,白若彤放棄了那點念頭。
「既然你想有個明白,好,我現在告訴你。」
白若彤黯然的垂下頭道:「我認為我們的夫妻情分已經到頭了。」
「明天,我就會與你離婚。」
李江南驀地轉身,眼光嶄亮地道:「離婚?」
白若彤堅定了表情,迎著他的目光,點了點頭。
李江南只感覺腦子裡嗡地一響,似乎有一道晴天霹靂,在腦袋裡炸開。
「這一段時間我們兩不是好好的麼?」
李江南皺眉說道:「我以為你不會再跟我提離婚了,為什麼又說起了離婚,而且來得這麼突然?」
白若彤看到他那副憤懣不甘的神態,一時心亂如麻,不知道該不該實話告知。
可是白若彤非常清楚,說了實話又能怎樣?
李江南只不過是一個碌碌無為的男人,難道還能改變自己黯淡的人生麼?
為了拯救白家的公司,為了拯救白氏家族,她只能堅定心意,以快刀斬亂麻。
她恢復冷清地神色,毫無感情地說道:「其實你錯了。」
「這一段時間,其實我已經思考得很清楚了。」
「跟你在一起不會有任何前途,你只會拖我的後退,耽誤我的終身。」
「我再怎樣也只不過是一個女人,必須要有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而你,經過三年的考驗,顯然不是一個合格的男人。」
李江南聽後胸中升騰起一股怨氣,直衝腦頂。
「白若彤,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難道就只是這個原因,你就要堅定的跟我離婚?」
白若彤平靜地看著他道:「當然不止是這個原因。」
「如果沒有顧舟的出現,也許我會認命,稀里糊塗地跟你過一輩子。」
「可惜,你的運氣不好,就在今天,顧舟已經向我求婚。」
「而我,經過再三思考,已經答應了他的求婚。」
李江南聽後怒瞪著她,死死地捏緊拳頭,指甲深深地掐入肉中。
顧舟!
李江南一聽到顧舟的名字,就知道事情要完。
一直以來,李江南都始終認為,只有顧舟,才是他真正的情敵。
畢竟白若彤與顧舟當年是兩小無猜的男女朋友,畢竟當年白若彤與顧舟兩人差點結婚……白若彤現在親口說出顧舟,使得李江南再也不會去思考其他。
「你沒必要憤怒,相比顧舟,其實你才是贏家。」
白若彤忍住心痛,轉過身去,不讓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悲痛。
「你與我只不過相處了三年,可我與顧舟,是從小到大一二十年的感情。」
「本來我與顧舟是天生的一對,可是因為你的出現,我才做了你三年的老婆。」
「從這個角度來看,其實你比顧舟幸運,你搶走了本屬於他的女人,並且霸占了三年……」
「不要再說了!」
李江南憤怒之下,抓起一隻紅燭,啪地摔成了幾截。
此刻他心亂如麻,有如一頭猛獸,深深地困在了泥沼,空有一身的蠻力,卻怎麼也掙扎不出。
白若彤無動於衷地背對著他,語聲中依然是毫無感情:「李江南,離婚吧。」
「這就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我們兩註定不是一路人。」
「今天我擺出紅酒與紅燭,是想與你好聚好散,把欠了你三年的洞房,現在還給你。」
「希望你看在我們兩夫妻一場的份上,以後不要恨我……」
說到這裡,白若彤再也忍不住悲傷,垂頭嗚嗚地哭了起來。
如果放在往常,看到老婆哭泣,李江南一定會好言好語地安慰她。
可是今晚,李江南知道,她的哭泣,是代表著什麼。
那是代表她已經痛下決心,要與自己分開。
李江南切齒說道:「都是成年人了,不需要你特別的安慰我。」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不會糾纏不放,也沒必要還我一個洞房。」
「既然好聚好散,那就這樣吧。」
「清清白白的開始,清清白白的結束,以後天各一方,你我好自為之……」
說完這句,李江南轉身推開房門,大步離開。
隔壁房間裡,白寬和吳蘭正貼著牆壁偷偷地聽著,情知女兒與女婿已經徹底沒緣分了,白寬心疼極了,偏偏無能為力,只能暗暗地痛惜。
而吳蘭聽到李江南出門的腳步聲後,卻一扭肥碩的屁鼓,快步追出了門。
「站住!」
吳蘭冷蔑地道:「臨走之前,我還有事情要說。」
「如果你還有一丁點男人的骨氣,就別讓我看扁你。」
「明早八點,準時在民政局見面。」
「我會帶上若彤以及你們兩簽好的那份離婚協議,親眼看著你們辦證。」
「如果你不準時出現,我會告上法庭,要法官強制離婚!」
「你儘管放心,明天八點,我會準時離婚……」冷冷地丟下這句話後,李江南再無留戀,大步離開白家。
「哼,終於把這個討人厭的死廢物趕出去了!」
吳蘭還不罷休,把李江南在房間裡的衣物和箱子全部拎出來,從窗戶里拋向樓下,然後看向那個走遠的背影,鄙厭地道:「拿走你的破爛東西,留在這裡我看著心煩!」
「以後滾遠點,白家不歡迎你,永遠也別回來……」
好聚好散,對吳蘭這種人是不存在的,此刻她面向窗外,只有冷漠,只有刻薄。
而白若彤反鎖在洗浴間裡,縮在牆角,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