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飄被打得那麼慘,包全慌了,連忙上去抱住李江南道:「快走、快走……」
「你把事情搞大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雷萬里就在這座大廈,如果他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肯定會殺了你……」
不止是包全表現得緊張害怕,燦燦、愛愛她們那幫KTV公主,也全都嚇得戰戰兢兢。
「包全,如果他走了,我們怎麼辦?」
「他得罪了雷爺,雷爺不會善罷甘休。」
「肯定會遷怒我們,拿我們開刀……」
雖然李江南剛才的表現令她們害怕,但相比之下,她們更加害怕雷萬里會找她們的麻煩。
李江南很清楚那幾個公主不想成為自己的替罪羔羊,考慮到包全夾在中間,不能牽連到他,便淡然說道:「沒必要擔心,人是我打的,與你們無關。」
「我哪裡也不會去,等雷萬里親自過來。」
說著李江南把陳飄一腳踹出門外,「要找幫手快去,我在這裡等他!」
陳飄哀哀慘嚎,連滾帶爬地跑了。
包全、愛愛、燦燦等幾個KTV公主,全都呆了。
沒見過這種不怕死的人啊!
不但不躲,反而堂而皇之地坐下來等待雷萬里上門,這種霸氣和膽色,令她們驚佩得五體投地。
很快,所有人都躲得遠遠的,偌大的包廂,只剩下李江南一個人坐在沙發中。
只是李江南萬萬沒有想到,等了一會,他的老朋友崔豹,快步匆匆地來到了包廂。
「阿豹,你怎麼來了?」李江南起身問道,深感意外。
崔豹臉色尷尬,說道:「李先生,果然是你。」
「我一聽陳飄那個二世主說起你的樣貌,就猜到是你……」
原來,崔豹這位江州有名的江湖人物,是雷萬里的結拜兄弟。
本來他和雷萬里在一塊喝茶,陳飄挨了打跑去告狀,崔豹聽後覺得不妥,便趕過來確認,看究竟是不是李江南。
現在發現打了陳飄的果然是李江南本人,崔豹就開始腦袋疼了。
以崔豹和李江南的交情,當然是不願意站在李江南的對立面,不過雷萬里是他的結拜老大,李江南打傷了雷萬里的小舅子,如果兩方因此發生衝突,他能站在哪一邊?
李江南倒是淡定,聽崔豹說了這麼多,他只有一句話:「這件事你不要管,置身事外。」
「如果雷萬里要替他那個作惡的小舅子出頭,我絕對會給他一個教訓,不過看在你的情面上,我不會傷他的性命……」
在李江南的眼裡,雷萬里之流只是浮雲,根本不會放在他的眼裡。
倒是崔豹,多次出面幫他辦事,算得上一個不錯的朋友,所以李江南不會讓他過於為難。
但是李江南說了這種話後,崔豹不但沒有放寬心,反而更加尷尬和替李江南著急了。
李先生太自大了,我那結拜大哥,不傷你性命就不錯了,你還想教訓他?
沒錯,他知道李江南是個江湖奇人,不但有一身極好的功夫,而且是個能把死人醫活的神醫。
可他的結拜大哥雷萬里,是中南五省都赫赫有名的江湖豪商,勢力雄厚,人手眾多,李江南就算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怎麼能與結拜大哥抗衡?
這兩個人裡面,崔豹不希望有任何一人受損。
這時候,中等身材、一身白色西裝的雷萬里,神色冷峻,在幾個黑西裝的陪同下,來到了包廂門口。
看到自己的結拜兄弟崔豹,與那個打傷了陳飄的年輕人坐在一塊,似乎有交情的樣子,雷萬里暗暗的不快,擺手說道:「其他人出去,阿虎留下。」
「是。」他的身後,幾個黑西裝齊齊鞠躬,守在了包廂門外。
只有一個極為魁梧的黑西裝,不言不語地跟隨在身側,陪他進入包廂。
「萬哥……」看到結拜大哥進來,崔豹起身迎了上去,顯得非常尊重。
李江南看得清楚,這位大名鼎鼎的雷萬里,大概四十多歲,一身合體的名貴西裝,瘦削的臉型和中等身材,頗有一種沉穩和幹練的氣質。
不過他的眼睛……
李江南暗中注意到,他的眼光雖然明亮有神,可眼眶卻是微微發青,眼中帶有血絲,像是醉酒之人表現出的樣子。
隨著雷萬里進入包廂,李江南又隱隱捕捉到一絲常人無法嗅覺到的怪異氣味,像是腐敗的橘子皮氣味。
李江南心頭一動,留下了幾分心思。
「我的小舅子陳飄,是你打傷的?」雷萬里端坐下來,冷淡地問道。
李江南端杯吹了吹茶,淡淡地回道:「你的小舅子作惡多端,應該給他一個教訓。」
「是麼?」雷萬里冷笑地道:「聽說你不但把他打傷,還沒有把我放在眼裡,有這回事麼?」
「萬哥……」崔豹有些著急,在旁邊求情:「李先生救過阿豹的老娘,對阿豹有恩。」
「請萬哥看阿豹的面子,不要為難李先生。」
崔豹不但是雷萬里的結拜兄弟,而且曾經救過雷萬里的命,如今崔豹在他的面前說了這種話,雷萬里就不得不考慮崔豹的感受。
不過李江南打傷了他的小舅子,並且沒有把他放在眼裡,這筆帳,雷萬里也不想放過。
雷萬里冷淡地道:「李江南對麼?」
「我聽阿豹說起,你醫術超凡,是位能醫活死人的奇人,有這回事麼?」
李江南淡淡地道:「不錯。」
雷萬里傲慢地道:「我想見識見識。」
「只要你能露兩手絕學,證明你是個奇人,看在阿豹的面子上,我可以放你一馬。」
「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面。」
「雷某闖蕩江湖多年,見過不少奇人,也見過不少冒充奇人的江湖騙子。」
他湊過去,眼光變得冷蔑:「如果李先生屬於後者,說不定,雷某會殺了你……」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他的威脅之中,還帶有濃濃的恐嚇和輕蔑。
他不相信這個普通的年輕人,能有多麼了不起的本事。
崔豹不顧自己的身份,對此人表現得如此重視,只怕是被豬油蒙了心。